听着下属的疑问,斛律流光看了眼灰暗天空,嗤笑道:“他敢一个人闯进沙漠,就让他死在沙漠里!”……霎不多时,狂风大作,黄沙漫天。飞舞的沙砾打在楚承稷脸上,如同针扎一般,有的甚至刺破皮肤渗出血来。沙暴来临,鸡蛋大的石头被风吹得满地跑,沉重的马匹和北狄人的尸体被风暴高高卷起抛到百米之外。楚承稷把布袋紧紧护在怀中,顶着风,弯着腰,步履艰难地跋涉在沙漠里寻找背风的地方。他弓着背,看向怀中布袋的目光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楚承稷轻装上阵,快马加鞭,果然在沙漠里追寻到了斛律流光的踪迹。
当满身风沙却难挡杀意的楚承稷出现在斛律流光面前时,他面上有些惊讶。
“你居然来得这么快。”
说罢,他抬手一挥,早已埋伏在周围的北狄士兵倾巢而出。
楚承稷提着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将阻挡在自己身前的阻碍全数斩尽,冲开一条血路。
他双目猩红,朝斛律流光举起刀,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把公主还给我!”
斛律流光闻言忽然大笑起来,“还你?我还要用她的头去给我的兄弟们祭酒呢!”
顷刻间,楚承稷挥刀砍向斛律流光脖颈,斛律流光快速后仰堪堪躲过。
他站定身形,摸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骂道:“你们大元人一个两个的都想砍我的脑袋!”
楚承稷不与他多话,只想取斛律流光性命。
他不顾防守一味进攻,一派不要命的打法,几个回合下来斛律流光隐隐有些招架不住。
再一记重刀劈砍,斛律流光横枪挡下,生生震得他虎口发麻。
正对上楚承稷那双赤红的眼睛,斛律流光不由得大骂一声:“疯子!”
他调转枪头将马背上的布袋挑下,远远地扔了出去。2
楚承稷顾不得其他,立即飞身而起,凌空接住布袋护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斛律流光早趁机上马跑没了踪迹。
“首领,咱们真就这么放了他?”
听着下属的疑问,斛律流光看了眼灰暗天空,嗤笑道:“他敢一个人闯进沙漠,就让他死在沙漠里!”
……
霎不多时,狂风大作,黄沙漫天。
飞舞的沙砾打在楚承稷脸上,如同针扎一般,有的甚至刺破皮肤渗出血来。
沙暴来临,鸡蛋大的石头被风吹得满地跑,沉重的马匹和北狄人的尸体被风暴高高卷起抛到百米之外。
楚承稷把布袋紧紧护在怀中,顶着风,弯着腰,步履艰难地跋涉在沙漠里寻找背风的地方。
他弓着背,看向怀中布袋的目光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珍珠别怕,我一定带你回家。”
遮天蔽日的狂风袭来,人的力量在它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意识消弭之际,楚承稷恍惚看到了沈珍珠的身影。
她像从前一样,张扬热烈地向他招手,他听到沈珍珠问:
“楚承稷,你怎么来了?”
见到如此鲜活的沈珍珠,楚承稷激动地跑上前去,可无论他如何追赶始终到不了沈珍珠身边。
他焦急地呼喊:“珍珠别走,你等等我,我知道我来晚了你在生气,求你,等等我!”
楚承稷看见沈珍珠笑着对他摇头,伸手把他推了下去。
三四个时辰以后,风暴停歇。
埋在沙土中的楚承稷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
下一刻,他不顾眩晕和身上的伤,迅速起身翻找布袋。
尖利的沙硕划破他的手指也未曾停歇,终于他在身下的沙土里找到了它。
楚承稷跪在地上,双手抱紧着布袋,豆大的泪滴砸进沙地,又迅速蒸发。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珍珠,对不起……”
楚承稷不知道自己在沙漠里走了多久,但带沈珍珠回家的信念始终支撑着他。
他不能再让珍珠失望了,他一定要带她回家。
邺城外巡逻的士兵发现楚承稷时,他衣衫破烂,满身伤痕,只有怀里的布袋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