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桑像往常一样穿着可爱的奶牛睡衣,扭着尾巴,晃着小角一蹦一跳地下楼喝牛奶然后上楼睡觉,路过客厅的时候被殷长礼叫住。槐桑正疑惑殷长礼不在他的房间里休息,叫自己干嘛,就听到对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为什么?”槐桑不明白为什么殷长礼突然这么说,但是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担忧地靠近他。“你生病了吗?”殷长礼没有回答,只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槐桑娇小的身体,力道重的能把她整个人都融进身体里。
“桑桑和傅砚辞约会吗?”
“他会不会……”
“不……不会的……”
殷长礼迈着被西装裤包裹地匀称健壮的长腿围着小屋客厅中央摆放的茶几一圈一圈地走着,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叨着什么,转得温离眼睛都花了,她忍无可忍地放下手里翻开的时尚杂志。
“我说……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约会而已。”
“你在害怕什么?”
温离眯起狐狸眼,探究的视线在殷长礼身上转了一圈,拖着长音。
“你莫不是……害怕傅砚辞对桑桑说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天快黑了他们还不回来比较担心桑桑而已。”
殷长礼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对上温离探究的眼神,背在身后的双手死死地紧握着,指甲在手心里留下深深的掐痕,而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不放手。
“我先上楼了。”
温离看着殷长礼上楼的僵硬背影,若有所思。
殷长礼为什么那么害怕傅砚辞会对桑桑说什么?
难道?……
——
槐桑和傅砚辞回到小屋的时候,苏瑾和江聿风刚刚做好晚饭。
“你们回来啦!”
“正好去洗洗手然后吃饭了!”
“你们回来的还蛮及时的嘛!”
苏瑾招呼着槐桑赶紧去洗手,她今天做了槐桑喜欢吃的可乐鸡翅,脱骨的鸡翅里还塞了满满的虾滑,槐桑听得眼睛亮亮的,闪着期待的光芒。
傅砚辞放下手里的竹篮,看着餐桌上丰盛的家常小菜,笑笑:
“太丰盛了,辛苦你们了。”
“我和桑桑采了草莓,我去厨房洗一下当作饭后水果吧。”
“哇!傅哥你和槐桑去摘草莓了吗?”
“我来录节目之前也和同学去过郊区那个网红采摘园,可是……”
乔安安想起她们随手摘下一个放进嘴里品尝,又酸又涩的口感在口腔中爆开,酸的她们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是没到时候,还是甜的都被别人摘空了,我们去的时候只看到小小的白白的还没成熟的草莓……”
乔安安看着盘子里又红又大的草莓,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入口是汁水充沛的沁甜口感,忍不住问道:
“傅哥,你和槐桑去的哪个采摘园呀?”
“等录完节目我也要去!这个草莓品质太棒了!”
“我们去的不是采摘园……”
“是我名下的草莓庄园!”
傅砚辞的声音被软糯甜美的声音盖过,洗完手下楼的槐桑正好听到乔安安的问题,于是开口回答。
“……草莓庄园?”
“为什么叫草莓庄园?”
乔安安丈二摸不着头脑,疑问脱口而出,问完之后右眼皮一跳,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因为庄园里种满了草莓呀!”
槐桑神奇地看了乔安安一眼,像是觉得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
草莓庄园~草莓庄园~顾名思义当然是种草莓的庄园呀!
槐桑忽闪忽闪着妩媚漂亮的猫眼,毫无瑕疵的雪白小脸凑到乔安安面前,连毛孔都看不见,呼吸间有着甜甜的草莓香气。
近距离看着槐桑漂亮至极的小脸,本以为已经对此免疫的乔安安再一次受到美颜暴击,脑袋变得晕乎乎的,但也不忘为自己解释:
“我当然知道那里种草莓,我的意思是……”
“为什么叫草莓庄园而不是蓝莓庄园、香蕉庄园、葡萄庄园……这些。”
“当然是为了吃草莓才建的庄园呀!”
槐桑看乔安安的眼神更神奇了,总觉得她好像不太聪明。
乔安安脸色安详,听到槐桑的回答有一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啊……果然……她就知道……
万恶的资本主义……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还有蓝莓庄园呢?”
“但是现在还不是吃蓝莓的季节,因为管家爷爷没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吃蓝莓……”
“我还有玫瑰庄园、葡萄庄园、苹果庄园……”
“唔……不过我还没有香蕉庄园呢……”
“因为我不喜欢吃香蕉……”
槐桑想起上次去殷家老宅被殷母划到自己名下的几座庄园,想着把它们其中一个打造成香蕉庄园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香蕉很难吃诶……
槐桑突然想到自己最喜欢的马达加斯加动画片里的狐猴国王朱利安,喜欢在香蕉树上荡来荡去,灵光一闪。
要不养几只猴子在里面?
乔安安看着眼前财大气粗的娇气大小姐真的开始思考打造一个香蕉庄园的可行性,脸上挂起礼貌的假笑,心里对老天竖起了中指:
该死的老天爷!
从我出生不是富二代开始,我和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都重开了就不能开成富二代吗!?
呜呜呜到底是谁偷了我的甜美人生……速还!
——
温离看着手里私家侦探传来的调查报告,终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怪不得……
殷长礼对傅砚辞那么忌惮……
温离狭长的狐狸眼微眯,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只有桌上的手机屏幕闪着微弱的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形成规律的音节,半张脸在蓝光中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神情。
另一边,殷长礼看着大师算出来的姻缘结果,左手紧握着的钻石钢笔断开,被一分为二,上面镶嵌着的深蓝色宝石滚落到地面,价值800万美金的钢笔就这么被殷长礼撇进了垃圾桶里。
静静躺在实木桌上的纸上写着“两人姻缘浅薄,感情甜美却不持久,当对方不具吸引力时,她会决然地放手,婚姻之路坎坷,易出现小人……”
殷长礼靠在宽大的办公椅背上,涣散的思维不由自主地回到他和槐桑的高中时代。
他至今还记得他被殷父殷母送去国外学习两年,回来时看到槐桑身边他的位置被傅砚辞取代的心情。
那是一种想把傅砚辞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的仇恨,殷长礼能想到当时自己的脸色该有多么滑稽。
他开着张扬矫健的跑车早早地停在校门口等待桑桑放学时看到他不可置信的惊喜表情,也许会激动地像小炮弹一样扑进他的怀里,蹭着他的胸膛哼哼唧唧地撒娇,像他抱怨有没有给她带礼物。
殷长礼在车子的反光镜中看着他精心打理的发丝和桑桑最喜欢看他穿的白色西装,以及脸上挂着的无懈可击的笑容,一切都很完美,直到……
殷长礼扬起的笑容在看到傅砚辞的那一刻陡然僵硬,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在镜子里反复练习的完美笑脸。
殷长礼能想象到自己看向傅砚辞的眼神该有多么嫉妒和怨恨,就像皇后听到白雪公主比自己美丽时的神情,却又不得不在桑桑面前保持住自己伪装的很好的绅士模样。
可那不能怪他……
殷长礼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早该知道的……桑桑是个再喜新厌旧不过的坏女孩了……
不过这也怪他……桑桑那么娇气任性,被他娇宠着长大……自己不在桑桑的身边,桑桑当然会找一个替代品代替他……
不安分的替身还哄骗着天真的小主人给他一个名分,背地里以小主人的伴侣自居,妄图取代白月光的地位……
不要脸的贱人……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殷长礼浑浑噩噩地想,傅砚辞和桑桑那天亲昵的氛围让他产生莫大的恐惧,好像又回到了他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看着桑桑和傅砚辞卿卿我我的日子。
他必须和桑桑离开……
桑桑不是想去海岛度假吗?他们现在立刻马上就可以去……
——
“桑桑……”
“我们可不可以不录这个节目了。”
槐桑像往常一样穿着可爱的奶牛睡衣,扭着尾巴,晃着小角一蹦一跳地下楼喝牛奶然后上楼睡觉,路过客厅的时候被殷长礼叫住。
槐桑正疑惑殷长礼不在他的房间里休息,叫自己干嘛,就听到对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
槐桑不明白为什么殷长礼突然这么说,但是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担忧地靠近他。
“你生病了吗?”
殷长礼没有回答,只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槐桑娇小的身体,力道重的能把她整个人都融进身体里。
“求你了桑桑……”
“我们不录节目了好不好?”
“你不是想去塔希提海岛度假吗?我们结束节目去那里度假好不好?”
“那里有粉色的海,有你一直想看的面包树和红嘴秧鸡,还有在阳光下会散发彩色光芒的黑珍珠,就是被誉为 “女王之珠和珠中皇后”的塔希提黑珍珠,你不是一直想收藏一颗吗?”
“我们还可以欣赏当地人的草裙舞表演、潜入海底看玫瑰形状的珊瑚礁,还有会发光的水母群……”
“我们去那儿好不好?”
本来还想追问到底的槐桑被殷长礼嘴里的美景吸引,原本也只是为了好玩才来录的节目,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接触和毫无新意的约会,喜新厌旧的槐桑也感到厌倦了。
“唔……”
“那我们应该要赔违约金吧?”
“桑桑不用担心这些,我会处理好一切。”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殷长礼察觉到槐桑松动的态度,压低声线蛊惑着态度不坚决的小猫咪,把毛茸茸的头顶埋在她散发着馨香的颈窝里,弄得槐桑痒痒的,受不住地咯咯笑起来。
“你……你起来点呀!”
“你的……头发……扎得我好痒呀!”
殷长礼知道见好就收,把头从槐桑白皙修长的脖颈处挪开,轻轻抵在她柔软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去嘛去嘛……”
槐桑止住痒意,摸着殷长礼蓬松顺滑的狗毛,答应道:
“好吧!”
“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是不是要和大家说一声呀?”
听到槐桑答应的殷长礼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深呼了几口槐桑身上的香气,把蠢蠢欲动的心压下来,语气冷静:
“我们今晚就走。”
“相关的事后工作会有人和助理交接,行李也让管家打包送到家里。”
殷长礼低沉缓慢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槐桑打了个哈欠,漂亮迷蒙的猫眼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我已经和其他人打过招呼了,桑桑不用担心。”
“私人飞机已经等在外面了,我现在就带你走,嗯?”
从小被殷长礼圈养在身边的槐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规则,自然察觉不到殷长礼嘴里漏洞百出的话语,理所当然地无条件相信了殷长礼的说辞。
生物钟很准时的槐桑被殷长礼闹了这么久,早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懒洋洋地窝在殷长礼的怀里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只是觉得他们离开的好匆忙哦……
于是第二天起床时,暗自较劲的男人们精心打扮完下楼,就发现槐桑的房间被搬空,导演组宣布有新的嘉宾会来补位,才发现娇气漂亮的小猫咪已经被臭烘烘的野狗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