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太子几人心向灵犀宫,且品性不佳,实在不配做我们姜家的后人,且太子竟有杀我之心,所以我过继了已故襄王之子。”“襄王自小同你熟稔,你也知他心性,阿衍是个好孩子,日后你只当只有阿衍这么一个外甥。”姜瑜如同小时候一般,将所有的苦水一并如同剥豆子一般说给姜鹤,她不愿报喜不报忧让兄长白白受人蒙骗,落得前世那样的下场。“兄长千万要谋定而后动,莫要盲目的去给我出气,切记!切记!切记!”就连姜瑜把信递给顾清衍的时候还再三叮嘱,若是姜鹤发飙,一定要当场拦住。
蓉妃几人总觉得顾清风变了,可要是说具体哪里变了,一时间还真有些说不上来。
养了几日的顾清风已经可以正常进食,对所有人的态度也一如既往的尊敬,但总是少了那么几分亲昵,时常望着远处发呆,谁也不知这位素来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上,马上就要年末了,来年选秀的事情该提前安排下去了。”蓉妃心里憋屈,但为了早日恢复贵妃的位份,只能捏着鼻子被姜瑜牵着走。
“蓉儿,你知晓朕的心意,尽数都在你这灵犀宫了。”顾恒直接让岑海将折子搬来灵犀宫批改,可方便看顾蓉妃和顾清风。
“若是来年选秀皇上再不选些秀女,后宫再无新的子嗣出生,那臣妾怕是要被言官口诛笔伐了。”
闭眼装睡的顾清风听着蓉妃的话,嘴角扯出一抹极浅的嘲讽。
这么多年被言官指着鼻子骂的从来都是昭宁宫,父皇和蓉母妃也从未替那个女人忧心些什么,甚至连他自已这么多年都以为是那个女人想要霸着父皇,不愿给父皇选秀。
他果真是个傻子。
“蓉儿,不若你停了汤药,再给朕生个孩子?”顾恒这句凑到蓉妃耳畔说的话并未传入顾清风的耳中,只见蓉妃脸上红晕凸显,双手也柔弱无骨的覆在顾恒的胸前。
“皇上,臣妾要照顾三个孩子,怎好再怀孕?”
只见顾恒低头亲了亲蓉妃的手指,“将三个孩子放到昭宁宫养,也好同姜瑜培养感情,省的时间久了朕怕出什么岔子。至于爱妃,再给生一个,不拘是皇子还是公主。”
蓉妃娇笑着躲开,朝着顾清风的方向看了几眼,而后伸手拉着顾恒的手朝着正殿的内室而去。
那边一夜旖旎,顾清风却彻夜未眠。
第二日顾清翎来到灵犀宫,看着短短几日便消瘦许多的顾清风,顾清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那日你又去了昭宁宫?”
“大哥之前不也非要去昭宁宫弄个明白吗?”顾清风目光呆滞,“大哥,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可她还是把我赶走了。”
被顾清翎拼命压抑下去的情绪再度翻涌,“日后你就当自已是父皇和蓉母妃的孩子,不必再去昭宁宫自讨没趣。”
“可我就是她的孩子,她就该对我好。”
顾清风将头埋进双膝,如同被抛弃的幼兽,“因为我顽劣不堪,不堪大用,所以她不要我了。”
顾清翎深吸了一口气,喉间发涩,“前不久你还驳斥我,如今看起来你才是被鬼迷心窍了,日后莫要这样,蓉母妃会伤心的。”
说罢,顾清翎仓皇离去,不知是在躲避些什么。
只留顾清风一人哭的浑身颤抖,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
“娘娘,皇上身边的岑公公传来消息,定远侯大胜倭国,不日即将返京。”
纵使因着前世的记忆知晓兄长即将返京,可当真的听到确切的消息时姜瑜还是喜不自胜,昭宁宫上下的宫人都得了半年的月俸做赏钱。
姜瑜的父母在她十五岁那年双双战死沙场,那段时间是姜瑜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她的兄长拿起长枪接替了父母的位置,大多数时间里姜瑜独自守着定远侯府,同兄长的书信往来里也对受到的苦楚只字不提。
可姜瑜进宫前依旧明媚的活着,只是为了让父母的在天之灵能多放心一些。
“兄长灭了倭国,想来又有一段时间没有战事了。”姜瑜眉梢都是喜色,“本宫到时候要带着阿衍去定远侯府小住几日。”
【也让兄长瞧瞧阿衍有没有习武的天分,最好让阿衍直接拜兄长为师。】
“母后,孩儿也可以去吗?”顾清衍满脸希冀的模样逗笑了姜瑜,姜瑜故意清了清嗓子,“只要孟夫子放人,你自然是可以去的。”
忽地,姜瑜皱了皱眉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前世她保下刘丰,兄长回京后大怒,同她彻底断绝了关系,可顾清翎几人仍旧假意同兄长亲昵,让兄长为他们所用。
后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兄长被设计娶了刘家的女儿,直到她死的时候定远侯府也没有后人。
“阿衍,按照你舅舅的性子,会在定好返京日子的前一天提前赶回京,你替母后去城门处迎接可好?”姜瑜轻声开口,“然后替母后带封信给舅舅。”
顾清衍重重的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孩儿一定带到。”
深夜,烛光下姜瑜手持毛笔,若是有人能看到纸上的内容,定是会惊掉下巴。
“兄长,太子几人心向灵犀宫,且品性不佳,实在不配做我们姜家的后人,且太子竟有杀我之心,所以我过继了已故襄王之子。”
“襄王自小同你熟稔,你也知他心性,阿衍是个好孩子,日后你只当只有阿衍这么一个外甥。”
姜瑜如同小时候一般,将所有的苦水一并如同剥豆子一般说给姜鹤,她不愿报喜不报忧让兄长白白受人蒙骗,落得前世那样的下场。
“兄长千万要谋定而后动,莫要盲目的去给我出气,切记!切记!切记!”
就连姜瑜把信递给顾清衍的时候还再三叮嘱,若是姜鹤发飙,一定要当场拦住。
起先顾清衍还不知姜瑜此般所为何意,直到他站在高大的姜鹤面前,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姜鹤的大腿,“舅舅,母后让我一定要拦下你。”
“老子的妹妹嫁进顾家,可不是只能白白被欺负的。”明明生的白净俊朗,一开口却一股子军中痞气。
姜鹤腰间闪着寒光的刀让顾清衍瞬间清醒,一个激灵松开了姜鹤,“舅舅,我知道母后受了什么欺负。”
说罢,姜鹤的狂躁瞬间消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姜鹤横跨上马,又一把将顾清衍抱了上来,“阿衍是吧,舅舅带你回府,到府里你好好同舅舅说,舅舅替你母后出气。”
骏马飞驰而过,顾长衍的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
但他仍依稀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你母后未出阁的时候,没人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