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秉呈是苏漫漫的夫君,无人敢怠慢他们。下人给他们端上了糕点,泡上了热茶。田秀花被这等架势吓得口水都不敢往下咽,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即便沈秉呈委婉提醒过莫害怕,她依旧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以前只知道四弟妹出生富贵,没想到竟富贵成这样。付清荷刚走进前厅,沈秉呈便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俯身拱手行礼道:“晚辈沈秉呈见过岳母大人。”“见……见过苏夫人……”田秀花膝盖一弯便要跪下去,苏漫漫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温笑道:“都是自家人,大嫂不必多礼,且坐下吧!”
“娘,您不是郁结在胸生病了吗?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怎么精神比她都足?
付清荷眸光瞬间凌厉,咬牙道:“怎么?你还盼着老娘生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苏漫漫仔细观察付清荷,确定自己不会被抽后,小心翼翼地从苏淮恩的背后走出来,呵呵笑道:“娘,我这不是担心您吗?方才听管家说您生病了,我可担心了;现在瞧您精神抖擞,我别提多高兴。”
“哼。”
付清荷冷哼一声,随后拧着眉头问:“人中龙凤呢?没跟你来?”
“来了,在前厅呢!”
苏漫漫讨好地笑道:“他是外男,我便让他在前厅听候差遣!”
付清荷凌厉的眸光闪了闪。
想到苏漫漫当初做的那些蠢事还是气得胸口疼。
但此事已成定局。
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你在沈家这三个月,感觉如何?”
即便这段时间一直派人观察沈家动向,确定苏漫漫没受任何委屈,但沈家实在是太过贫穷,她苏家娇养出来的姑娘如何过得了穷酸日子?
她一直在等苏漫漫低头认错。
只要苏漫漫真心悔过,她便原谅她,将她接回来养胎生子。
但这蠢东西连她四哥亲自去接都不回来,实在可恨!
“沈家人待我挺好的。”
苏漫漫实话实说:“就是日子清苦些,不过我相信以夫君的才华定能高中,这样的苦日子不会过太久。”
付清荷清楚有苏家做后盾,沈家人不仅不敢为难苏漫漫,还得小心翼翼地捧着她。
但夫妻之间,并非被捧着就不会受委屈。
当初为了让沈秉呈娶苏漫漫,他们没少向沈秉呈施压……
“娘,我夫君待我也挺好的,您就别担心我了。”
苏漫漫看出付清荷的担忧,笑嘻嘻地贴上去:“只要你跟我爹还有兄长们一切都好,我便什么都好。”
“少说屁话,我跟你爹还有你兄长们每天大鱼大肉绫罗绸缎的不知道有多好!”
付清荷见苏漫漫红光满面的,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往外走,淡声说:“老娘还未仔细看过你那位人中龙凤,既然他来了,老娘便去会会他。”
苏漫漫见付清荷一副找茬样,急忙追上去,赔笑道:“娘,当初是我为了嫁给他使了些手段逼迫他的,从始至终他都没做错什么,您可不要为难他。”
原文中付清荷为原主报仇,可没少花银子找人刺杀沈秉呈。
下场可想而知的惨烈。
“苏漫漫!”
付清荷脚步一顿,扭头愤怒地瞪着苏漫漫,冷笑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老娘什么都还没说,你便觉得老娘会为难你那位人中龙凤了?”
苏漫漫被瞪得脖子一缩,小声提醒:“娘,人家有名字,叫沈秉呈……”
“你!你真是气死老娘了!”
付清荷捂住胸口,冷笑连连:“你要不是老娘亲生的,老娘真恨不得把你个糟心玩意丢出府去!”
“娘,您别生气嘛。”
苏漫漫厚着脸皮凑上去,黏糊糊地抱住付清荷的手臂,小声撒娇:“当初本来就是我逼迫人家才得偿所愿,他婚后非但没为难我,还待我极好。从始至终做错事的人是我,我都认了。我辜负爹娘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对不起爹娘对我的敦敦教导,也辜负兄长们对我的爱护之心。我对爹娘和兄长所做之事是错,对沈秉呈又何尝不是?”
这道理沈家人何尝不知?
只是他们家富贵,高高在上。
沈秉呈再如何会读书,也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泥腿子。
他们苏家终究是看不上沈秉呈的。
“我知道了。”
付清荷神色复杂地望着苏漫漫,犹豫片刻后拧眉道:“你能反省你做错的事,也不算毫无长进。但老娘必须告诫你,一个人在势微时对你好未必出自真心,只有在他身份显赫富贵加身时对你的好,才算是真的好。”
沈秉呈被他们苏家如此逼迫,还能善待苏漫漫。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
心机必定深沉。
越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越是深不可测。
苏漫漫感受得到付清荷发自内心的关心和担忧,笑道:“娘,我心里明白的,您就别为我担心了,我有信心即便他将来得势也不会弃我如敝履。”
而是我要平安无事地离开他。
付清荷望着不过分开三个月便成熟懂事了许多的女儿。
心口闷闷的,有些疼,又有些欣慰。
她抬手摸了摸苏漫漫的脑袋,眸光惆怅地感慨道:“漫漫,为娘已经很多年没见你这么乖巧懂事了。”
“啊?”
苏漫漫一脸茫然。
原主不是嚣张跋扈骄纵任性的典型代表吗?
难道还有乖巧懂事的时候?
“走吧!去前厅看看。”
付清荷没继续话题,拉着苏漫漫抬脚往前厅而去。
沈秉呈和田秀花被安排在前厅。
因为沈秉呈是苏漫漫的夫君,无人敢怠慢他们。
下人给他们端上了糕点,泡上了热茶。
田秀花被这等架势吓得口水都不敢往下咽,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即便沈秉呈委婉提醒过莫害怕,她依旧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以前只知道四弟妹出生富贵,没想到竟富贵成这样。
付清荷刚走进前厅,沈秉呈便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俯身拱手行礼道:“晚辈沈秉呈见过岳母大人。”
“见……见过苏夫人……”
田秀花膝盖一弯便要跪下去,苏漫漫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温笑道:“都是自家人,大嫂不必多礼,且坐下吧!”
苏漫漫扶着浑身发软的田秀花坐下。
这才抬眸望向尊敬温和又不失气度的沈秉呈。
付清荷眸光淡淡地打量沈秉呈,没叫开口说话。
沈秉呈便保持着行礼的动作,不卑不亢地站着,神色淡淡的。
即没有被羞辱为难的气愤,更没有想要攀附富贵的谄媚。
“不必多礼,坐下吧!”
半晌后,付清荷慢悠悠地收回视线,抬脚越过沈秉呈走向首位坐下。
“多谢岳母大人。”
沈秉呈拱手,在付清荷坐下后才转身坐下。
苏漫漫站在付清荷的身侧,朝沈秉呈挤眉弄眼的笑了笑,像是赞赏。
沈秉呈眸光微顿,付清荷便冷嗤道:“苏漫漫,你眼睛抽筋了?”
“没……没呢!”
苏漫漫急忙垂下脑袋,乖巧地充当背景板。
“你与漫漫成婚快三月了吧?”
付清荷语调淡淡地询问。
沈秉呈侧身拱手:“禀岳母,再过三日便满三月。”
付清荷轻呵:“成婚快满三月,这还是你头一回大驾光临寒舍,当初干脆连三日回门都给省了,稀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