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也没法子,只得如实向宫中告知。毕竟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丞相还未定罪,谁也不敢妄然得罪他。可每次宫里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不见。后来皇帝甚至下令,只要是丞相求见皆不准通报。闻言,倒是让丞相安静了好些天。这天,巡查的狱卒刚走至丞相被关押处,就被他喊住。丞相从怀中掏出一个上好的珠子塞给狱卒,这是今早来看望他的学生为他带的,这时正好派上用场,“这次你只用提一句‘当年京城沈家那场大火’即可。”
几个时辰前,牢内。
“我要见皇上!”
狭小的窗口透来一缕微弱的光线,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潮湿的稻草,空气中也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原本位极人臣的丞相此刻正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头发也因好几日未梳理而凌乱不堪,他双手抓着那生锈的铁栏,大声喊道。
那狱卒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地看向他。
“丞相,皇上有令,您的求见一律不予理会。”
这已经不是丞相第一次要求见皇上了。
自从丞相入狱以来,便每日喊着要见皇上,简直比其他犯人还要难缠。
狱卒也没法子,只得如实向宫中告知。
毕竟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今丞相还未定罪,谁也不敢妄然得罪他。
可每次宫里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不见。
后来皇帝甚至下令,只要是丞相求见皆不准通报。
闻言,倒是让丞相安静了好些天。
这天,巡查的狱卒刚走至丞相被关押处,就被他喊住。
丞相从怀中掏出一个上好的珠子塞给狱卒,
这是今早来看望他的学生为他带的,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这次你只用提一句‘当年京城沈家那场大火’即可。”
狱卒看见那珠子,眼里果然迸出了贪婪的光。
“丞相,这是最后一次了。”
丞相点了点头,盯着那狱卒离开的背影凶光毕露。
皇帝,这次是你逼我的。
……
乾清宫内。
皇帝坐在龙椅上,支着头看向那穿着囚服的男子。
“丞相如今是戴罪之身,求见朕有何事?”
丞相?
花霓微微一愣,她记得之前那个宫女说丞相已经被押入大牢了,
此时已是深夜,他又怎会出现在这?
“何事?”丞相反问,唇角勾出一抹讥诮,
“臣倒是想问问皇上究竟是何意!”
成亲那日他分明在宴席饮酒,怎就突然与定王失踪扯上了关系。
更何况,自己向来最疼爱女儿,如若不是想让自己家族内能有皇室的血脉,怎么可能会同意女儿嫁给那定王,
更不用说还去谋害她的夫君了!
皇帝悠悠坐直身子:“丞相觉得朕是何意?”
闻言,丞相冷哼一声,他在狱中便想清楚了这一点。
什么王爷失踪,不过是皇帝小儿如今坐稳了位置,为了治他罪找的理由罢了。
飞鸟尽,良弓藏。
丞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忘了是谁助你登上这个皇位的!”
“要不是我帮你一把火烧了整个沈家,你以为你现在……”
大火,沈家。
角落里的花霓蹙眉,幼时的画面似乎浮现在了眼前。
难道,当年沈家的那场大火并非只是简单的走水,
而是因为一场夺嫡的阴谋吗?!
皇帝眯了眯眼,起身缓缓走到那丞相面前,
“是啊……说起来丞相还是朕的恩师呢。”
“若没有恩师帮助,当年以朕的资质是万万比不过十六弟的。”
十六弟?
花霓的耳边仿佛传来自己幼时的声音……和一个并不算熟悉的少年声音。
“老十六!老十六等等我!”
“都说了几遍了,要叫我十六爷!我可是皇子!”
这边,丞相也显然愣了愣,许是没想到皇帝的态度竟与自己想象中不同。
原本激烈的语气此刻也放缓了些,
“皇上,我们本就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要过河拆桥呢?”
“若是老臣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老臣愿辞官谢罪,告老还乡,当年的一切就只有你知我知。”
皇帝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转过身:“……丞相所言极是。”
见状丞相面露欣喜,正要上前再说,
就见皇帝转身抽出一把利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腹部。
鲜血染红了整把剑刃,汇聚成血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丞相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还以为朕还是那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吗?”
“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皇族血脉,夺位之权,你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了!”
皇帝睨着那丞相的尸体,目光寒冷至极。
“这世上朕只相信死人。”
说完,他便侧身将视线投向了角落处吓得脸色惨白的花霓。
他说:“看清楚了吗?”
“下一个便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