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息之后,轻淡的下了命令。“等下了船,你给朕好好治理江北一带,三年为期,若你想反了朕,自去努力,若你想通了,回京述职便是。”这一刻,他摈弃了做皇帝的生杀予夺,只是作为兄长,给不甘心的弟弟一个机会。可皇帝心里知道,三年后,他看到的,一定是回京述职的顾延陵。这是他作为帝王敏锐的直觉。顾延陵重重跪地,拱手道:“臣弟,谢过陛下。”他转身往外走。皇帝坐在那里,眼神落在他背影上。下一刻,那道背影顿住了。顾延陵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低沉:“皇兄,你多保重。”
顾延陵站在下首,跟皇帝两相对望。
一个是天下之主,威严丛生,一个位极人臣,矜傲冷视。
竟是平分秋色。
半晌,顾延陵低下头来:“臣弟不敢。”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皇帝更怒了,恨铁不成钢的骂:“你与朕定下的太子妃早有首尾,你为何不说!”
“你喜欢她,就算天生凤命,朕赐给你当王妃又如何?这天下都是顾家的,朕会跟你计较这些吗?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欺瞒于朕!”
“身为臣子,竟如此戏耍君上,你的礼义廉耻呢?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延陵看着皇帝怒极的样子,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从何时开始,自己竟忘了,父皇母后早逝后那些年,一直是这个兄长护着自己。
又是从何时开始,自己竟起了不臣之心?为了周云瑶?还是为了其他?
一时间,顾延陵难得恍惚了。
皇帝见他不说话,怒意渐渐内敛,两兄弟一时相顾无言。
半晌,皇帝沉声问道:“朕只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想要这把龙椅,还是觉得朕夺了你的心上人?”
顾延陵心神俱震,他薄唇紧抿。
当皇帝问出这句话时,他第一想法是,他并非想要那把龙椅,可是……他好像也不是为了周云瑶。
皇帝声音淡淡:“咱们一母同胞,你想要龙椅,那便跟朕光明正大的相争,身为皇室子弟,别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若是你是为了周云瑶,那朕不妨告诉你,她这贵妃之位,并非来自朕的喜爱,而是周家用功勋换的,至于她入宫一事,也是周家一手促成。”
“你也不想想,以周云瑶在周家的受宠程度,若是她不愿意,怎会出现在朕面前。”
皇帝冷笑一声:“可笑你自诩聪睿,竟被猪油蒙了心,竟连这一点看不清!”
顾延陵难得有这样无措的时刻。
皇帝每一个字都砸在他心上,让他觉得难堪至极。
他想认错,却不知道从何认起,他想辩驳,却无可辩驳。
最后,他只能站在那,往日的高傲尽数被打碎,像一个战败在诡计之下的落魄将军。
皇帝看着他,沉沉叹息一声。
若说皇室众人,他最亲近的人,无非是顾延陵。
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是儿时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兄长’叫着的孩子。
可最终,不知是权利动人心,还是他走错了道,竟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叹息之后,轻淡的下了命令。
“等下了船,你给朕好好治理江北一带,三年为期,若你想反了朕,自去努力,若你想通了,回京述职便是。”
这一刻,他摈弃了做皇帝的生杀予夺,只是作为兄长,给不甘心的弟弟一个机会。
可皇帝心里知道,三年后,他看到的,一定是回京述职的顾延陵。
这是他作为帝王敏锐的直觉。
顾延陵重重跪地,拱手道:“臣弟,谢过陛下。”
他转身往外走。
皇帝坐在那里,眼神落在他背影上。
下一刻,那道背影顿住了。
顾延陵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低沉:“皇兄,你多保重。”
这一句话说完,他才挺直了脊背大步离开。
另一边,江北地区某个宅院中。
昏迷了两日的我,猛然睁开了眼。
在我睁眼的一瞬,有人惊喜喊出了声。
“快去前院通禀其他人,家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