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法接受让她承受这些痛苦和委屈。“婚纱照还没拍呢,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顾婉婷故作镇定,被她无意识咬得泛白的唇和忍不住颤抖的声音都出卖了她的真实心理。她拿着他换下来的裤子准备清洗干净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抽搐,险些让她上不来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徐喻初的目光捕捉到她的动作,心气散尽。“怎么,你也觉得很恶心是吗?”恶心到甚至觉得反胃。“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卧室里传来一声闷响,顾婉婷眼泪都来不及擦便推门冲了进去。
只见徐喻初已经倒在了地上,手拉着只穿了一半的裤子。
顾婉婷伸手扶他,他却直接甩开她。
“别帮我。”
她并不理会,咬着牙吃力地将他扶起,却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顾婉婷,我们分开吧。”
这一次,他说真的。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往后只会这些狼狈和恶心只会越来越多,他会渐渐丧失人体所有的基础本能。
他不愿意让她面对这样的自己。
更无法接受让她承受这些痛苦和委屈。
“婚纱照还没拍呢,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顾婉婷故作镇定,被她无意识咬得泛白的唇和忍不住颤抖的声音都出卖了她的真实心理。
她拿着他换下来的裤子准备清洗干净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抽搐,险些让她上不来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徐喻初的目光捕捉到她的动作,心气散尽。
“怎么,你也觉得很恶心是吗?”
恶心到甚至觉得反胃。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顾婉婷看着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她只是突然不舒服,可眼下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却听见他说。
“直接扔掉吧。”
“这是我给你买的,不能丢,我等会就去给你洗。”
顾婉婷扯了扯嘴角,想哄他开心,却没意识到这一抹强扯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我们去医院好吗?”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痛苦,除了等待死亡的到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想做无谓的挣扎。”
这个病在世界上至今都没有治愈的案例,去医院也是白费力气。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与其在你面前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
“别说了。”
顾婉婷不忍心听下去,急忙出声打断了他。
但徐喻初却坚持要把话说完:“我不想留给你最后的记忆那么难堪。”
他什么都可以听她的,唯独不想接受治疗。
不想一步一步丧失所有能力,变成一个只能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废物。
时刻只能被迫接受顾婉婷的照顾。
他更不忍心将她也拖进这个深渊。
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极大的痛苦。
“分开吧,让我在你面前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顾婉婷哽咽了一下,手紧握住又放开,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陪我拍完婚纱照吧。”
她就放手,给他想要的体面。
徐喻初想拒绝,现在越纠缠下去,分开之后只会越绝望。
“你不想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吗?我们一起十五年,你不觉得遗憾吗?”
他们明明已经携手度过十五年风雨,将名字写进了彼此的配偶栏中。
却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她知道徐喻初已经不想再见任何人,
所以去海边的那天,她像海滩管理处租了一个早上清场,
穿着婚纱,自己带着三脚架和相机,连摄影师都没有。
“婉婷,你真美。”
徐喻初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根本舍不得转移。
他想多看她几眼,努力将她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底。
今天的海浪有点大,海风吹过,拂动他的衣角,凌乱她的秀发。
徐喻初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一个脚印,寻找满意的拍摄地点。
远远的,顾婉婷看见一个灯塔。
“徐喻初,你去过灯塔上面吗?”
她想知道,在灯塔上看海,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没有,要一起去看看吗?”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风吹得他的脚步有些不稳。
顾婉婷故意放慢脚步,挽住了他的手臂。
如果这是一次简单的海边漫步该多好。
记忆中,她和徐喻初一直都在工作,跑不完的通告、排不完的演出……
十年中独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其实少得可怜。
就连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走一段路,在退圈之前也都是她不敢想的。
不知走了多久,徐喻初的脚步越来越慢。
“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顾婉婷拉住他,不让他再继续往前走。
灯塔的距离比他们想象中远太多,他们现在走的路还不到一半。
徐喻初却坚持要走。
“我们下一次再去看好吗?”
“今天去吧,路都走一半了。”
他艰难抬手,将海风吹到她脸上的秀发拨到耳后。
他心里清楚,如果今天走不过去。
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可能。
“走吧,就是辛苦我们婉婷了。”
他的身体已经使不上什么劲,顾婉婷原本挽着他的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抱在他的腰上,而他大部分的重量也都压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