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容成黎一直在府里陪着他,被她安慰得多了,许云慈倒没有一开始那么难过,只还有些失落。而现在容成黎这一出,却是明晃晃地用行动告诉他,她不但不在乎自己无法生育,甚至帮他挡下了所有罪责。许云慈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前,闷声道:“谢谢你。”知道他这是慢慢解开了心结,容成黎抬起他的脸,含笑道:“害我担心这么久,这会儿该轮到你哄我了吧?”“怎么哄?”容成黎蹭着他鼻尖,呼出的热气扫在他肌肤上,“叫声姐姐来听听。”
“你、你说什么?”容成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夫从前应是常常受冻消耗了太多元气和精血,以致如今阳虚气衰,难以有孕。”
容成黎小心翼翼去瞧许云慈,只见他目光呆滞,丢了魂一般。
把他紧抱在怀里,容成黎问:“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可否吃些药来治疗?”
廖剑秋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正夫不能生育对于妻夫二人来说是不小的打击,可如今话都说出口了,再说早晚二人也要知道,便也不打算隐瞒,“王夫身子亏空太多了,如今服用补药也只能调理身子,孕育却是微乎其微。”
怀中人身体僵硬,手似乎更凉了些。容成黎无法,如今先把人哄好才是最重要,便吩咐赵蝉衣带廖剑秋去开药方。
廖剑秋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正要告辞,容成黎忽然开口,“我忽然忘了,王夫是何病症?”
廖剑秋一愣,随后立即道:“王夫只是气血不足,补一补气血便可。”
“知道了,下去吧。”
待人走后,容成黎把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圈在怀里,又将他冰冷的双手握在身前。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绵绵。”
容成黎轻声细语去哄他:“不孕就不孕,宗室里孩子多的是,大不了以后我们领养一个。”
自二人圆房后,许云慈说过好几次给她生孩子的想法,只是每回容成黎都说他年纪尚小身体又瘦弱,过几年再考虑生孩子的事也不迟。
而现在,什么年纪小身体差都已经不再是借口。
两行泪水不断沿着脸颊流下,许云慈终于发声,声音却像是哽在喉咙里,酸涩又沙哑:“妻主纳侍吧。”
“说的什么胡话!”容成黎不自觉地声音大了些,随后又软下来,“纳侍是不可能纳侍的,你别想了。”
不想纳侍,可在大成国,不能生育的男子不配为正夫。若是哪家的夫郎不能给妻主生下孩子,轻则贬为小侍,妻主再另娶正夫,重则休夫,遭他人唾弃。
许云慈攥紧了她的手,哽咽道:“我……,你便当我是自私,我不想离开你,别休了我。”
容成黎吻去他的泪水,安慰道:“好不容易娶回来的,怎么会休了你。妻主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
可自己已无法生育,若是又自私地占着正夫的位置不放,从此导致容成黎绝后,那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妻主怎能没有子嗣,明日,”许云慈抹了抹眼泪,强作镇定道,“明日,我给你相看,相看几个……”
“你再想给我纳侍我真要生气了。”容成黎沉声道,“你看你根本说不出口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大方,又何必强迫自己。”
其实他不能生育容成黎还是挺开心的,一来她本来也不想要孩子,二来大成国因难产而死的男子太多了,容成黎不愿他去承受生育的痛苦,也怕造成毕昭那样的悲剧,所以每次许云慈说想给她生孩子的时候她都想方设法搪塞过去。
可要是现在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怕许云慈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爱他了。
知道小夫郎有多想和自己生育孩子,不孕的心结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天色已晚,容成黎帮他沐浴完又抱着上了床,子时的打更声响起了许云慈还在小声啜泣。
容成黎无比庆幸,幸好是吃了晚膳廖剑秋才过来,若是再早一点,只怕这人就要不吃不喝睡不着觉了。
把人抱在怀里轻拍着背,将近寅时许云慈才睡着。看着他哭肿了的双眼,容成黎心思一转,有了想法。
第二日,趁着许云慈还在睡,容成黎又将廖剑秋叫过来给自己诊脉。待廖剑秋走后不久,王府便流出了小王爷不能使男子受孕的传闻。而后,太医院的脉案清清楚楚记录了容成黎气瘀血虚,胞络不通的病症,自此传言得到证实。
众人一阵唏嘘,又觉得许云慈可怜,没想到风光霁月的小公子却是嫁了个没用的。
“你,你又何必如此?”听到消息后,许云慈眼神复杂看她。
“这有什么,这么多年来说我平庸无用的人还少么,不差这一次。”
这两天容成黎一直在府里陪着他,被她安慰得多了,许云慈倒没有一开始那么难过,只还有些失落。
而现在容成黎这一出,却是明晃晃地用行动告诉他,她不但不在乎自己无法生育,甚至帮他挡下了所有罪责。
许云慈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前,闷声道:“谢谢你。”
知道他这是慢慢解开了心结,容成黎抬起他的脸,含笑道:“害我担心这么久,这会儿该轮到你哄我了吧?”
“怎么哄?”
容成黎蹭着他鼻尖,呼出的热气扫在他肌肤上,“叫声姐姐来听听。”
许云慈脸一红,乖顺地双手环住容成黎的脖颈,贴着她的唇亲昵道:“好姐姐,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夫郎的亲昵容成黎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衔着他的唇吮吸了好一番才将人放开。
“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知不知道?再说给妻主纳侍我可是要罚你了。”
许云慈双颊红润,讪讪地应了一声。
妻主这么好,自己怎么辜负她。
这两日虽说是一直在王府陪着许云慈,可容成黎依然关注着黄宗玉的进展。闻观每日修书一封派人秘密送到王府,许是担心随时可能人头落地,黄宗玉已计划着开始从兵部尚书周书良处下手,不用多久便可从周书良处套出话来。
容成黎命闻观时时跟着黄宗玉,自己也借着私养兵马的由头时不时到庄子上露面,敲打黄宗玉。
表面上容成黎依然维护着和许文玥等人同流合污的良好关系,直至十一月上旬善堂修建完毕,容成黎账上已贪了将近八千两。
原本按着朝廷的计划,本应将城内老人安顿在善堂,以便度过寒冷的冬天。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往常十一月干燥得很,今年却是下起雨来,一连着好几日像是决堤一般往下涌着雨水。等到天气终于放晴,老人们已在门口准备进入时,善堂却轰然倒塌。
皇帝闻言大怒,命大理寺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