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圆抽噎声和时断时续的讲述声中,易尔拼凑出完整的故事。简而言之,梦圆在参加师博集团这个甲方的宴会时被金丝眼镜男看上了。师博集团的项目经理为讨好金丝眼镜做了个局,席间疯狂给梦圆灌酒。还好梦圆留了个心眼,喝到差不多就开始装醉,然后就被送进了金丝眼镜男的房间。具体如何梦圆没细说,大致就是她反抗过于激烈寻得机会逃脱,对方潜规则未遂恼羞成怒,甲方项目经理给她穿小鞋,而梦圆自己的上司害怕影响项目所以找了个由头逼迫她离职。
易尔将梦圆拉回椅子上,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刚才那个男人——你认识?”
听到后一个问题,梦圆反应尤其剧烈,胸口急促地起伏。
“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和师博集团的高层有关系。”
易尔回忆,“师博集团.....是你离职前做的那个项目?”
梦圆擦掉眼泪,“嗯。”
这必定就是梦圆百般隐藏的离职真相了。
易尔沉声,“当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在梦圆抽噎声和时断时续的讲述声中,易尔拼凑出完整的故事。
简而言之,梦圆在参加师博集团这个甲方的宴会时被金丝眼镜男看上了。师博集团的项目经理为讨好金丝眼镜做了个局,席间疯狂给梦圆灌酒。
还好梦圆留了个心眼,喝到差不多就开始装醉,然后就被送进了金丝眼镜男的房间。
具体如何梦圆没细说,大致就是她反抗过于激烈寻得机会逃脱,对方潜规则未遂恼羞成怒,甲方项目经理给她穿小鞋,而梦圆自己的上司害怕影响项目所以找了个由头逼迫她离职。
易尔这才明白,为什么梦圆想去做化妆品牌柜姐的理由中有一条是很少和男性打交道。
她脸色难看,但还是努力温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等那个猥琐男走了咱们再去结账。”
安抚好梦圆,易尔出了包厢。
买单时,她不着痕迹地四处张望,恰好看到了站在院子里抽烟的霍连。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霍总。”
霍连挑眉,很是惊讶,“小尔?你们还没走?”
“嗯。”易尔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你,不知道是否方便?”
霍连似乎察觉到她的焦急,并不绕弯子,正色,“有什么事你随便问。”
易尔顿了顿,“今天在二层走廊尽头,我看到你、花逐阳和一位男士聊天,戴了金丝眼镜那位。”
霍连稍作回忆,“对,你想问的是——那个男人是谁?”
“对,方便告诉我吗?”
“方便。”霍连很有分寸,并不问原因,“段综,现在是逐创的CEO,有个哥哥是师博集团的高层。”
易尔瞳孔紧缩,半晌没说出话来。
逐创的CEO,那现在岂不是是花逐阳的上司?
“逐创......”
“嗯。逐阳的父亲当时把公司交给段综的哥哥段宇,两年后段宇跳槽去了师博,段综接任。”
易尔想问他和花逐阳的关系如何,但犹豫再三后还是没直接问出口。
“冒昧问一句,你和段综的关系怎么样?”
霍连顿了下,“认识,不算熟。”
易尔攥着的手微微放松,“我知道了,谢谢。”
霍连掐灭烟头,扔到一边的垃圾箱,状似无意提醒,“段综的情况,逐阳最清楚。有什么事你和他联系。”
易尔表情不变,道谢,和霍连道别后带着梦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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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逐阳出来时,霍连一脸趣味盎然。
今天这场应酬劳心劳力,他摁了摁眉心,“回。”
霍连嗯了一声,提步和他一同往停车场走,“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小尔。”
花逐阳轻嗤,“不去给她添堵了。”
霍连乐了,“还挺有自知之明?”
花逐阳晃了晃脖颈,酒意渐浓。
霍连不着痕迹放大招,“你前女友找我问了个人。”
花逐阳一愣,立刻追问:“什么人?”
“你的老熟人,段综。”
霍连话音刚落,花逐阳眉头拧成一个浅川,“段综?”
霍连简单说了下情况,“今晚易尔和梦圆似乎看到了咱俩和段综在走廊聊天。她找我就是想知道段综是谁什么身份。”
花逐阳垂眸不语。
“段综和易尔貌似没有交集吧,怎么突然想起来查他了?”
这也是花逐阳想不通的地方,“你怎么说的?”
“说了他现在是逐创的CEO,然后易尔问我和他关系怎么样,我说不太熟。没了。”
花逐阳一下下地转着车钥匙,思忖良久,“我知道了。”
霍连摸了摸下巴,“要不要提醒易尔,段综的行事作风问题?”
“我估计她已经知道了。”花逐阳嗓音平淡,“如果之后还找你,她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完了跟我说一声就好。”
“今天是恰好,之后怕不会问我了。”
祁白处理完店里的事,大步追了出来,“走?”
“走。”霍连应声,半开玩笑,“为了给小尔腾包厢,连我的都被征用了。祁老板这生意做得好啊?”
祁白一哂,“夸张了。你俩喝了酒,怎么回?”
“我助理在门口,花二等着蹭车。”
花逐阳抬眸,问祁白,“你回哪?”
“我?我去趟新开的酒吧。”
霍连挥挥手作势要走,“那刚好你俩一路,我先撤了。”
花逐阳颔首,“麻烦了。”
祁白轻笑,“好歹也是准情敌,怎么还使唤上了?”
霍连那是看得清楚。
一提情敌这个词,花逐阳脸色唰地沉了下去。
祁白出了这口气,也不恋战,“行了,走了。”
开出去不过几分钟,祁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车载屏幕上是硕大的易尔两个字。
花逐阳表情不变,帮祁白按了接听。
“易小姐?”
易尔的声音有些局促,“叨扰了,有点事情想问您。”
花逐阳往后靠了靠,了然。
祁白有些奇怪,“易小姐请讲。”
“您认识段综吗?”
祁白扫了一眼花逐阳的脸色,“和逐阳一起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了?”
易尔说得有些迟疑,“他是您餐厅的常客,如果有饭局——如果方便的话,您是否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祁白眉头轻挑,用眼神示意。
花逐阳摇了摇头。
祁白清清嗓子,“抱歉,易小姐。关于客户信息,我实在不方便透露。”
易尔沉默了几秒,“我明白的,是我唐突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通电话来得快,来得突然。
“找我问行踪,应该是想会一会段综。怎么回事?”
花逐阳长吁一口气,眉宇间难掩疲倦。
祁白见他低头不语,没再出声,没打断花逐阳的思绪。
直到——
花逐阳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陈枫,给我查查何梦圆的工作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