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儿认真的看着他,确认他是一点不满都没有,心中忽然有些开心,转瞬又很沉重。“其实带你来是救人,同时也是想试试这个办法对你有没有用。”“老实说,我没有十足能帮到你的把握。”姜红儿十分坦然:“可是如果你在的话,我能很完美的救出我的朋友。”“即便这样,你也还愿意配合吗?”此时风轻轻吹着,将她蓬松微卷的头发吹起,夕阳余晖下,纪宸廷看到那张还带着稚嫩的小脸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与凝重。
纪家的人办事效率很高。
吴助理很快就将姜红儿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带着东西赶到了纪家。
见面的瞬间,姜红儿看着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西城果然是一个小地方啊。
吴助理还纳闷怎么被人盯着笑的时候,姜红儿已经友好的朝他伸了手:“可云哥哥好!我是可云的大学室友。”
这话一出,吴可军脑海中顿时响起几天前一家人视频的时候,妹妹口中提起过那个给她们一人算了一卦的室友。
“你好。”
吴可军友好的和她握了握手,笑容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和疏离:“听妹妹说你们几个在学校很照顾她,我代家人谢过你们。”
“客气了。”姜红儿笑了笑,习惯性的去看吴可军的面相。
此人山根高挺,眼神坚毅,嘴唇厚耳垂圆,想来应当是个性情坚韧不拔,福气绵长的人。
看得出来他很有长子的风范,爱护小妹,孝敬父母,尊爱妻子。
只不过他的夫妻宫上积压了些愁云,最近或许会因为子嗣的问题而有些不顺。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了想,姜红儿从自己背包当中拿出符纸在上面飞快的画了两个符,然后用红绳捆了起来,递给吴可军。
“你是可云的哥哥,那就是我哥哥。初次见面,送哥哥个礼物。带回去放在你和嫂子的枕头下,不出三月就会有好消息。”
吴可军下意识的接过,想起出门前妻子还在因为怀不了孕的问题和他争执了几句。
再仔细回味姜红儿的话,他有些耳热:“谢谢姜妹妹!”
感觉到自家老板的视线,吴可军更觉得有些羞涩,赶紧将符塞到自己的口袋中。
他比两人大了十岁不止,在两个孩子面前泄露自己子嗣艰难的私生活,饶是他再厚脸皮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先将东西放车上,你们好了立刻就能走。”吴可军在纪宸廷的视线下感觉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赶紧拎着东西下了楼。
纪宸廷倒不是好奇姜红儿给他的符是做什么的。
只是看到姜红儿初次见面就给他送了礼物,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而已。
他和姜红儿聊了这么一下午本来还挺愉快的,直到意识到还有见面礼这种东西,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他都没有。
他都没有,吴助理却有。
纪宸廷不着痕迹的看了姜红儿一眼,忽然拿起手机发了条讯息。
姜红儿倒没有注意他的动作,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加紧时间多画了几个符备用。
等几人到第六小学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
校庆在上午的时候已经结束,正值周末,学校并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一片。
因为要保障学生的安全,现在的学校基本都设有门禁,闲杂人等是不让进学校的。
吴可军正要找校警打个招呼放他们进去,却见姜红儿已经大摇大摆的拉着纪宸廷走了进去。
而门卫却认真的站岗着,瞪着眼睛看他,好似丝毫没有注意到姜红儿和纪宸廷两人。
“......”
吴可军惊讶挑眉,看了眼门卫,见他依旧警惕的瞪着他,回头再看两人,却见姜红儿给他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看了眼纪宸廷,见他给了个让他把东西安排好的眼神,虽然担心两人的安全,但是歇了继续跟上去的心思。
算了,看姜红儿有这样出入如无人之地的能力,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是先去将老板交代的事办妥先吧。
两人进了学校后一路上都没有再遇上什么人。
走到埋了郭玲玲尸骨的地方,姜红儿将自己画的符埋在了四周特定的位置,布置了一个用于转移的阵,这才拍了拍手看向纪宸廷。
纪宸廷一直看着她的动作,此时见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不由问道:“你在做什么?”
她说会努力救治他的,那么带他来这个地方,做这些也是为了救他吗?
好像不全是这样。
“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帮忙救一个人。”姜红儿歪了歪头,忽然起了些狎促的心思:“我利用你的话,你生气吗?”
“不生气。”
纪宸廷甚至没有多犹豫一秒:“还能帮忙救人,说明我还有可用之处,有什么好生气的?”
姜红儿认真的看着他,确认他是一点不满都没有,心中忽然有些开心,转瞬又很沉重。
“其实带你来是救人,同时也是想试试这个办法对你有没有用。”
“老实说,我没有十足能帮到你的把握。”姜红儿十分坦然:“可是如果你在的话,我能很完美的救出我的朋友。”
“即便这样,你也还愿意配合吗?”
此时风轻轻吹着,将她蓬松微卷的头发吹起,夕阳余晖下,纪宸廷看到那张还带着稚嫩的小脸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与凝重。
明明也是个小小年纪的少女而已,却时不时的露出些只有长期独立生活的人才有的从容来。
明明嘴上说着利用,却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想确认他的真实意愿。
纪宸廷忽然觉得她脸颊边的发丝被风吹得飘啊飘,飘得他手心有些痒痒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揉了揉姜红儿脑袋,将那蓬松的头发揉得更松散了些:“我愿意的。”
“即便救不了我也没关系,能救你朋友就很好。”
反正许许多多的人都救不了他,她要是救不了,也很正常。
他根本就不会怪她。
不知是夏日余晖下晚风缠绵的原因还是其他,姜红tຊ儿觉得眼前的男人干净而温柔,好似全身都在发光。
头顶被他揉过的地方有些燥热,姜红儿轻咳了声,转过身捏了捏手指:“那我开始了。”
“好。”纪宸廷也捏了捏还残留着她头发质感的手,脸上微红。
“你坐到那边去,如果身体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喊我。”姜红儿给他指了个位置,见他乖乖的坐下,有些担心的叮嘱了一句。
等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姜红儿才将道袍披上,将已经传了很多代人的铜钱串子挂在拇指立于胸前,快速的念起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