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打了二公子三十大板,二公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谢筠真是觉得赵文元这人做事有失公允,自己儿子害得别人女儿这般惨死,居然只区区三十大板就了事了。“那为何现在赵福要杀死赵英呢?他当年不是都没有追究吗?”谢筠想不通这一点,当年亲眼见到女儿惨死,都没有把仇人碎尸万段,而时隔七年后,才杀人,这有点说不通。不得不说,仇恨和爱都是会淡化的,时间越长淡化得越快。秋雨面露苦涩,“那是因为……”
楚怜推门进来,“参见大人”,谢筠看着她这次的衣服和昨日一样宽大无比,一点都不像是他们刚刚上来看见那些青楼女子所穿的衣服。
莫非是?谢筠眼睛往楚怜脚上,手上一扫,心下一沉。
“今日叫你过来,想必你也清楚所为何事吧!”沈鹤渊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楚怜,沉吟道。
“民女不知。”楚怜嚅嗫道。
谢筠慢慢走到楚怜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骤然伸手抓住楚怜的手腕。
“啊…姑娘这是何意?”楚怜脸色大变,连连后退。
谢筠一见她这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果然怀孕了。”
“什么?”左寒坐起身大惊道。
“昨日见她的穿着打扮我就觉得奇怪,一个花魁不可能穿如此宽大且素净的衣服,方才我特意看了她的鞋子,发现她的鞋子大了许多。”
谢筠说完,左寒和沈鹤渊一起看向楚怜的鞋子。
“那她的鞋子大许多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左寒是个男人,还是个富贵窝出来的男人,自是不知道孕妇的这些事。
“因为怀孕之人会全身水肿,且是在下肢水肿,而我方才又仔细看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上有烫伤过的痕迹。
想必是不想怀孕之事被人知晓,因此自己去煎安胎药。”
楚怜急忙把露在外面的手缩回袖子里。
“楚怜,孩子得父亲到底是谁,你别说是赵福,我们都知道不是他。”
沈鹤渊一出口压迫感就来了,楚怜柳眉紧皱,轻咬红唇,“就是他,没有其他人。”
“楚怜姑娘,你连赵英都看不上,会看得上他们家的下人吗?”谢筠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你还是给我们说实话吧!”
“真的是他。”楚怜一口咬定是赵福,这谢筠他们也没办法带她回大理寺问话。
几人见tຊ问不出什么便离开雅间,下楼来。
“你们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值得楚怜这般维护他。”谢筠实在想不通。
“哎,要我说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左寒正要说话,可谁知被一个小丫头撞了一下。
左寒看着小丫头八九岁的样子,呵责的话停在嘴边,“小心点,这还好是撞见我了,要是撞到其他人,你就要被打了。”
谢筠一听,觉得这左寒还是挺善良的,虽是贵公子,可却没有那种富贵人的毛病。
正想夸夸他几句,突然被地上的东西震慑住了。
“这是谁的东西?”谢筠一张脸黑得可怕,小丫头都被吓到了。
“姑娘…这是…楚怜姑娘的衣服,她叫我拿去扔了,我…我…”小丫头满脸通红,头低垂在胸前。
三人明白了,这是楚怜不要的衣服,叫小丫头拿去扔掉,可这衣服看起来值不少钱,她又偷偷拿回来了。
“怎么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左寒看着谢筠大题小做,还伸脚去勾勾那地上的衣服。
“左大哥,麻烦你给她点银子,这衣服我要了。”
左寒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沈鹤渊解开钱袋,丢了一块碎银给小丫头。
回到大理寺后,
“谢筠”沈鹤渊叫住拿着衣服就想往里走的人,“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谢筠眼睛瞪大,诧异道,“大人也…”
沈鹤渊看着谢筠无声点了点头。
“那就看明日赵福怎么说了。”
谢筠正想回话,突然跑来一个捕快,“大人,赵府二公子奶娘有事求见大人。”
“奶娘?”沈鹤渊搞不懂赵英的奶娘来找自己做什么?“带进来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进来,还没说一句话就直接跪在地上。
“大人,求大人给我家小姐做主啊。”妇人泪眼婆娑,“我家小姐死得惨啊,她的身体那么健康,怎么就死了。”
“大娘,你说的小姐是?”谢筠一时之间搞不懂了,不是说是赵英的奶娘吗?怎么又说小姐了。
妇人愣了一下后,慢慢介绍起自己,“我是赵府夫人的贴身丫鬟秋雨,后来二公子出生后,我就被派去做了他的奶娘。”
沈鹤渊沉声反问,“那你可知,王氏乃是过敏死亡。”
“大人,我家小姐就是被人害死的。”秋雨不管不顾哭道。
“秋雨,害你家小姐的人已经抓起来了,就是你们府上的管家赵福。”
“是,他是杀害我家二公子的凶手,可小姐不是他杀的。”
“你为何一定认为王氏不是赵福杀的。”沈鹤渊觉得这个秋雨很奇怪。
“他杀二公子是因为二公子害死了他的女儿,可小姐…”
“等等,你说女儿?”谢筠懵逼了,不是说赵月是赵福的儿子吗?怎么又冒出个女儿了。
秋雨一脸痛心道,“府上都知二公子好色,所以管家的女儿一直都是女扮男装,可有一天不知为何,二公子指名要赵月一起去打猎。
结果…结果在红枫山上,二公子就和他的手下把赵月给糟蹋了。”
“这个禽兽,真是死有余辜。”谢筠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女子就气愤,恨不得提刀砍死赵英。
古往今来,这种事只多不少,受伤害的永远都是女性。
“那赵福呢?他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沈鹤渊不相信赵福在自己女儿惨死后不会做出一点举措。
“赵管家当时崩溃大哭,因为那是他的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女儿,十六年来一直呵护着长大。”秋雨叹了一口气后接着道,“但是赵福他的命是老爷给的,还给他冠上了赵姓,因此他没有对二公子怎么样。
老爷打了二公子三十大板,二公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谢筠真是觉得赵文元这人做事有失公允,自己儿子害得别人女儿这般惨死,居然只区区三十大板就了事了。
“那为何现在赵福要杀死赵英呢?他当年不是都没有追究吗?”
谢筠想不通这一点,当年亲眼见到女儿惨死,都没有把仇人碎尸万段,而时隔七年后,才杀人,这有点说不通。
不得不说,仇恨和爱都是会淡化的,时间越长淡化得越快。
秋雨面露苦涩,“那是因为……”
沈鹤渊和谢筠听完后,对视一眼,“哎,大人,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明日还要提审赵福吗?”
“不,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沈鹤渊大步走出去,一身愤恨。
谢筠知道他在愤恨什么,现在他要去做那件重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