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米粒,朱清余看了看表,把剩下的米汤一饮而尽。换上了万年不变的白衬衫黑裤子,轻手轻脚地准备出门。这时,身后父母的房间却嘎啦响了一声,朱建华压低声音唤她。“清清,你先别走。”朱清余一脸狐疑地看着朱建华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下个礼拜你就要嫁到周家,总要有点傍身钱。”“十万?”朱清余骇了一跳。自打四年前她正
慢悠悠地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米粒,朱清余看了看表,把剩下的米汤一饮而尽。换上了万年不变的白衬衫黑裤子,轻手轻脚地准备出门。
这时,身后父母的房间却嘎啦响了一声,朱建华压低声音唤她。
“清清,你先别走。”
朱清余一脸狐疑地看着朱建华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下个礼拜你就要嫁到周家,总要有点傍身钱。”
“十万?”朱清余骇了一跳。自打四年前她正式管家,哪天不是辛苦度日,最艰难时,她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找人借钱,要是朱建华手里有钱,怎么那时不拿出来?
她心下一沉,勉强定定神,像连珠炮似的发问:“这钱哪来的?你藏了多久?我妈知道吗?”
朱建华嘴角耷拉,他就知道朱清余会是这个反应。说实话,这些年,他怕女儿胜过怕老婆。
“你别管,先收起来。”他把银行卡硬塞到朱清余挎包里,又做贼似的看看身后,小声叮嘱:“别告诉你妈!”
朱清余还想推让几下,却听见熟悉的咳嗽声响起,刘红凤醒了。她下意识地停了动作,和朱建华对视一眼,冰着脸警告他:“晚上我妈睡了,咱们父女俩再好好聊聊。”
听着她蹬蹬蹬下楼离去的动静,朱建华苦着一张脸,清余这孩子,从小就主意正,刚刚那通身的逼人气势,哪有半点像他老朱家的人?
朱清余心事重重地上了公交。旁人嫁人,父母少不得要给嫁妆。可朱家情况特殊,妈病了,爹瘸了,还有一个上学的弟弟。朱清余一早就和周思扬说明白,结婚可以,她要一笔彩礼留给家里,至于嫁妆,她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可她却没想到,冷不丁的,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朱建华却拿出这样一笔来历不明的款子要给她傍身,让她如何能够放下心来?
正思索间,挎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是表姐林慧的电话。
“听舅舅说你马上要结婚了,我爸说要请你和新姑爷吃顿饭庆祝一下,晚上在美华酒店二楼包间,你们记得准时来呀。”林慧没给朱清余拒绝的机会,劈里啪啦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呵,朱清余盯着手机冷笑一声。说得好听,庆祝她结婚,不过是巴结周家的借口。俗话说得好,果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过去她上门求助时,从不见姑父如此热情,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她没打算赴宴,更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周思扬。
可没想到,开了一整天会,等她头昏脑胀地从单位走出来时,却看见林慧满面笑容地站在台阶下冲她连连招手。
“你单位离美华酒店有点远,我正好下班,顺道来接你。”林慧热情地挽住朱清余的胳膊,半拉半拖地把她拽到车边。
“慧姐,我今天有事,实在去不了。”朱清余十分头疼,她明明发信息告诉林慧,自己晚上要去准备结婚的相关事宜,可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居然跑到她工作的地方来劫她。
“哎呀呀,人是铁,饭是钢,你反正也得吃饭,吃完饭再去办事也来得及啊。”林慧比朱清余年长三岁,在机关单位做财务,为人处世很是干练。三两句话便让朱清余无法拒绝,只能无奈地坐进她的车里。
“你未婚夫也一起吧。”林慧把垂在脸颊旁的卷发撩到身后,转过脸来催促朱清余邀请周思扬一起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