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柔抹着眼泪,心下冷笑。她就是要看汤氏自己将自己的脸皮扒下来扔地上踩。她倒要看看,汤氏会不会拉得下脸面求她。柳烟柔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品着,等着汤氏做决定。只可惜,汤氏果然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只见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也愣是没能开口。“绍儿是你夫君,若他出事,这永昌侯府也便没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坐得住这侯夫人的位置!”汤氏黑着脸拂袖离开了。香兰和寻巧赶紧进来,担忧的看着柳烟柔,就见她正喝茶呢。
简绍人都是懵的,下意识的后退。
“你们凭什么抓我?”
可慎刑司的人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王不讲情面,哪会和他讲道理,二话不说抓了他就走。
“请简小侯爷跟我们走一趟。”
简绍根本无力反抗,挣扎间看到身后笑盈盈的柳烟柔,脑海里电光闪过,忽然大喊。
“柳烟柔,是你对不对,是你让云北霄抓我的对不对!”
柳烟柔唇角勾笑,拿了帕子,装模作样的抹起了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
“夫君,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夫君放心,就是变卖嫁妆,我也会想法子救你的。”
简绍又有些怀疑起来。
云北霄要是对柳烟柔感兴趣的话,他都将人送到他床上给他把玩了,他就算不感激自己,也不至于让人来抓自己。
那就是其他事情?
简绍狼狈的被押着走了。
汤氏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就只看到了简绍被押走的背影,急得又是哭又是喊的,却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简绍被押走了。
扭头看到柳烟柔竟是毫不在意的转身回屋,朝着她就冲了过去。
“柳烟柔,你个贱人,是你!是你害我绍儿的对不对!”
还没到跟前,就被寻巧拦住。
柳烟柔回头,眼角还挂着泪,声音里也满是委屈。
“婆母,夫君出事,儿媳也很难过。”
“你……你还敢装!你说!绍儿被抓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汤氏怒指着她。
她才不信柳烟柔会因为绍儿被抓难过,她肯定是在这装模作样。
绍儿被抓,肯定和她有关!
可柳烟柔会承认?
她抬头忧郁的仰望天空,低头掩了掩眼角不存在的泪,朝汤氏行了一礼。
“儿媳知道夫君被抓婆母难过,还请婆母放心,儿媳定会想法子救夫君的,尽可能不让夫君在慎刑司受苦。”
“香兰,让人备车,咱们这就回相府一趟。”
任谁看,柳烟柔都是一个忧心丈夫安危的好媳妇。
反倒是汤氏。
儿子被抓,不管不问的跑来质问儿媳,活脱脱一个恶婆婆。
侯府的下人们虽然什么都不敢说,可心里都有一杆秤,默默的低头做事,谁也没敢说话。
汤氏被柳烟柔的软钉子挡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她想发火,可也知道现在除了柳烟柔,没有人能救出简绍。
眼看着柳烟柔回屋收拾要回相府救人,她提着裙子就跟了上去,喝道:
“都退下!”
昕月昕书立马退到屋外。
香兰和寻巧却一个也没动,全都警惕的站在柳烟柔身后。
汤氏又一阵恼火,指着两个丫鬟就要朝柳烟柔发火,却听柳烟柔道:
“你们两个也去外面守着吧。”
“小姐……”
香兰实在担心,不愿意离开。
柳烟柔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香兰这才担忧道:“小姐,有事就大声喊奴婢。”
“嗯。”
柳烟柔朝她笑了笑。
汤氏见柳烟柔身边丫鬟这般,脸色更难看了,可看在柳烟柔将人遣退了的份上,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等人都离开,房门都关上了,这才急切道:“你去相府干什么?”
柳烟柔一脸不解,“不去相府还能去哪?”
“当然是……”
汤氏压低了声音,“去东厂啊!你去找东厂那死太监,绍儿肯定是他下令抓的,你去求他。”
自己儿子虽继承了永昌侯府,却只是礼部一个小官,并未领实事也没有实权,不会动任何人的利益,怎么可能会忽然犯错。
慎刑司属东厂直管,肯定是柳烟柔在伺候东厂那死太监的时候没让对方尽兴,对方这才想着花样的折腾他们呢。
他的绍儿,就是在替柳烟柔受过!
可这话,让她一个当婆婆的怎么说?
只能隐晦的提醒她去东厂求人。
柳烟柔一脸不可置信。
“婆母的意思是,让我将自己送到督公床上?”
“你……”
汤氏听她如此直白的话,就气的倒仰,咬牙切齿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只是让你去东厂求人救绍儿而已。”
柳烟柔这才松了口气,害怕的拍着心口道: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婆母是那种让自己儿媳去伺候别人的下贱婆母呢,幸好婆母不是,不然那岂不是和青楼里的老鸨没什么区别。”
“你!”
汤氏脸色一阵青黑,恨不得让人打死她。
就连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全都被堵到了喉咙里,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响才怒瞪着柳烟柔,咬牙切齿道:
“总之,你去想法子求他!”
柳烟柔摇着头,坐在椅子上,将衣领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还未消退的暧昧痕迹。
“婆母,您看这些……您真要让儿媳去吗?去求督公就是让儿媳将自己送到督公床上。
儿媳、做不到啊……儿媳心里只有夫君。”
柳烟柔抹着眼泪,心下冷笑。
她就是要看汤氏自己将自己的脸皮扒下来扔地上踩。
她倒要看看,汤氏会不会拉得下脸面求她。
柳烟柔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品着,等着汤氏做决定。
只可惜,汤氏果然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
只见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也愣是没能开口。
“绍儿是你夫君,若他出事,这永昌侯府也便没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坐得住这侯夫人的位置!”
汤氏黑着脸拂袖离开了。
香兰和寻巧赶紧进来,担忧的看着柳烟柔,就见她正喝茶呢。
那慢条斯理的样子,哪有半分担心。
香兰放下心来,问道:“小姐,咱还回相府吗?”
要她说,小侯爷就是活该,就该让他去慎刑司受罪。
而且小姐一个女子,能有什么法子救他?
至于相府,小姐就算去了,怕是也只能碰一鼻子灰,不如不去。
柳烟柔却笑着放下茶盏,道:“去。”
“小姐——”香兰想劝几句。
她是真不忍心看小姐回相府碰一鼻子灰又伤心难过。
柳烟柔朝她笑了笑,道:“行了,去安排吧。”
柳烟柔的马车很快就到了相府门口。
香兰去敲门,门房一看是她,直接一句,“老爷夫人不在。”就将门关了。
香兰气的跺脚,可也毫无办法,颓丧的回到马车跟前,道:
“小姐别担心,奴婢等会儿再去敲门。”
“不用,上来吧,去督公府。”
左右不过做做样子而已,相府真要是让她进门了,她还得犹豫要不要进去。
“小姐!”
香兰不可置信,这回是说什么也拦着柳烟柔不让去。
回相府也就罢了,相府的人顶多就是不让小姐进门。
可去督公府,那是能要掉小姐一层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