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余胃口大开,握着筷子扒拉几大口,路边小店调料下得重,正好合她的口味。半碗下肚,回头一看,周思扬正愁眉苦脸地挑着面皮里的辣椒籽。“你不爱吃?”“胡说,我嫌辣椒籽硌牙。”周思扬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面皮,嚼了又嚼,咕咚一口咽了下去。没吃几口,又被呛到,弯着腰惊天动地地咳嗽了一会儿,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等到朱清余吃完,他急忙起身就要往学校走。朱清余见他碗里的炒面皮几乎没动过,心里不免
朱清余胃口大开,握着筷子扒拉几大口,路边小店调料下得重,正好合她的口味。半碗下肚,回头一看,周思扬正愁眉苦脸地挑着面皮里的辣椒籽。
“你不爱吃?”
“胡说,我嫌辣椒籽硌牙。”周思扬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面皮,嚼了又嚼,咕咚一口咽了下去。没吃几口,又被呛到,弯着腰惊天动地地咳嗽了一会儿,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等到朱清余吃完,他急忙起身就要往学校走。朱清余见他碗里的炒面皮几乎没动过,心里不免觉得可惜,可远远地听到上课铃声打响,她只好跟着周思扬匆匆跑回教室。
朱清余原本以为这下她和周思扬就算两清,谁能想到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周思扬又在教室后门蹲守,他振振有词地说:“我本来打算请你吃一顿好的,可你不愿意,那就只好在小吃街多请你几顿。你别拒绝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
朱清余不肯答应,转身躲回教室,可周思扬却阴魂不散,像个跟屁虫似的在她身后念念叨叨。周围同学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这两个平日里毫无交集的人,朱清余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僵着脸同意让周思扬再多请她几顿。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铃声一响,周思扬便踩着点赶来找朱清余吃饭。起初在小吃街吃了几回,后来又去食堂吃,十几次过后,朱清余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同他出去。一个赌约而已,总不能就这样赖着没完啊。可周思扬总有理由,要么是借她卷子,要么是请她讲题,为表谢意,只能又请几顿。这样左拖右拖,竟又让他拖了快半个学期。
沾他的光,朱清余吃了好几个月饱饭。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连身高也不知不觉长了几公分。朱建华回家送钱时和她打了个照面,竟发觉朱清余的个头都快赶上他。吓得刘红凤双手合十对着墙上贴的观音菩萨连连祷告,祈求上天保佑让朱清余别再长高,再高了,以后连出嫁都难。
想起母亲当时那又急又怕的神情,朱清余唇边不禁又多了几分笑意。正巧饭桌上张绮华不知道又和宋捷再吵些什么,吵得急了,想让朱清余替她主持公道,可回头一看,只见朱清余正盯着桌上的青菜傻乐,而周思扬则是心不在焉地用茶匙搅拌着碗里的白粥,半点没有新婚夫妻柔情蜜意的模样。
张绮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和我说说,他俩怎么回事?”
宋捷瞥了二人一眼,又想到他和张绮华这十多年来的吵吵闹闹,自嘲一笑:“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没长心,一个没长嘴罢了。”
张绮华还想再问,宋捷却闭口不言。她只能一拍大腿,暗恨自己开窍太迟,快毕业才发觉那两个人暗流涌动,不如宋捷知道得多,连吃瓜也只能吃半截。
这顿饭吃得潦草,吃到一半时,宋捷接到医院电话,说有突发情况。离开时,张绮华嚷嚷着要和他一起离开,再寻个地方去吃好的。刚刚还热热闹闹的饭桌,转瞬间冷冷清清。周思扬尝尝碗中凉掉的白粥,问朱清余:“还添菜吗?”
朱清余摇头,她本就胃口不佳,一个奶黄包下肚,胃里又鼓鼓胀胀,和她闹起了脾气。周思扬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打包带走。
等菜的时候,他突然问:“我这样把头发撩起来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