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才努力挣扎着站起来,用丝绢包扎好伤口,强忍着疼痛,拖着痛腿步步远去。她的齐腰的长发凌乱垂落,鲜血透过丝绢而下,顺着脸颊滴落在冰凉的阶梯上,瞬间凝成了血珠。太痛了,她哭不出来。厉逸站在楼梯上,手伸出来又收回去,最后死死扣着掌心,目睹了她拼尽一切力量要离开他。苏画秋腿疼,无法去大医院,在社区医院缝了三针,缝针时,苏画秋执意不让医生打麻药,以此抵消心中的痛。医生让她打针或吃药以防发炎,她也拒绝了。
厉逸收起手机,扶着她上车后,逼视着她,薄唇轻启,“肠胃紊乱、心情不好还有……怀孕。”
苏画秋红着紧张的抢过话,“我心情不好。”
他微微蹙眉,“你妈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别想多了。”
所以他以为她是为了妈妈在跟他闹脾气?他和柳如意卿卿我我,是理所应当的。
“不需要。”苏画秋冷下脸来,“厉总高抬贵手,放我走就够了。”
厉逸没有吭声,启动车子走了。
没多久,苏画秋发现他的车驶进了顾曼曼的小区内,但他停下的地方不是高楼区,而是独栋别墅区,“你来这做什么?”
厉逸将她强行抱了下来,刷脸走进了一橦别墅内,而后轻轻放下她,“喜欢吗?”
苏画秋环视着装修简单又优雅的小别墅,“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住在这里吗?”厉逸环抱着她站在窗边,“这儿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你也可以把你妈妈接过来一起住,甚至你还可以请你那朋友来玩。”
“你是想……”苏画秋脸色刷的白了。
他已经替她定好了未来……金屋藏娇!
结婚礼服,别墅……她苏画秋就只配默默做他的地下情人,供他玩弄吗?
只有柳如意,才配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边?
“你的东西我会帮你送过来,佣人我会重新请……”
“够了。”苏画秋打断了他的话,垂着眸不让他看见屈辱的眼泪,“厉先生,我是人,我有自己的主见,我不需要你替我安排好后半生。”
她的声音在发颤,“请给我一点点自尊,我不希望我将来的孩子知道她妈妈是……”
她说不出口,觉得太难堪了。
“你已经怀上了吗?”厉逸冷声逼问。
苏画秋浑身僵硬,苦涩低问,“要是我万一怀上了呢?”
厉逸轻咬着她的脖颈,“苏小姐,你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对吧。”
苏画秋明白了,厉逸要走他父亲的路,但他比他父亲更狠,他绝对不会让她动摇柳如意半分。
她绝望地咬紧了牙关取下头上的簪子,轻轻塞入他的掌心,“厉先生,这个,是你送的吧,还给你,以后别再见面了。”
昨天他没有打开盒子,就提前取下她的头发,唯一的解释,他早就知道盒子里是什么。
“是不是只要是我给的,你不愿意接受?”厉逸松开了她,以发簪挑起她的下巴,几乎要朝她的脖子插去,“衣服从来不穿出去,首饰也只留阿政送的。”
他突然愤怒地将发簪掷在地上,发簪断成了两截。
苏画秋心疼的捡了起来。
厉逸却决绝的转身离去,“我等你闹够。”
“你愿意把给柳如意的给我吗?”苏画秋看着他的背影,最后一次哀求地问,“让我取代她。”
“当然不行。”厉逸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她的作用无可取代。”
明知道的答案,却依然如一把尖刀,再次狠狠扎在苏画秋的心房上,痛得鲜血淋漓,无法呼吸。
在她决意在离开他的时候,他又表现得好像很在乎她,在她总是自以为他心里有她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地伤她。
苏画秋咬紧唇瓣,用尽全身的力气凄凉叫道:“厉先生,我喜欢的不是这个小区,而是,这个小区没有你。”
爱而不得,便断得更彻底点。
厉逸停下了步子,握紧了拳头。
苏画秋没有再开口,踮着脚不顾脚踝的痛,从他身边走出去。
她走下楼梯,一个不稳摔了下去,惊恐之余,她双手紧紧护住腹部。
台阶的边缘在她额头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她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等待心跳慢慢恢复平静。
厉逸没有来扶她,他终于放弃她了?
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
过了许久,她才努力挣扎着站起来,用丝绢包扎好伤口,强忍着疼痛,拖着痛腿步步远去。
她的齐腰的长发凌乱垂落,鲜血透过丝绢而下,顺着脸颊滴落在冰凉的阶梯上,瞬间凝成了血珠。
太痛了,她哭不出来。
厉逸站在楼梯上,手伸出来又收回去,最后死死扣着掌心,目睹了她拼尽一切力量要离开他。
苏画秋腿疼,无法去大医院,在社区医院缝了三针,缝针时,苏画秋执意不让医生打麻药,以此抵消心中的痛。
医生让她打针或吃药以防发炎,她也拒绝了。
看着她的背影,医生摇头叹息,“多漂亮的姑娘,竟然伤到脸了,看她穿着新娘礼服,腿还伤者,怕是在婚礼上被未婚夫抛弃吧,连麻药、消炎药都用不起,太可怜了。”
墙角tຊ的男人闻言揪紧了自己的头发,指关节泛白,似要把头皮撕裂开来。
回到顾曼曼家,苏画秋给她打去电话,她说在外地拍戏,暂时回不了家,让她照顾好自己。
苏画秋脱下身上的大红喜服,叫了个快递,填了厉氏公司地址寄了出去。而后开始了修复工作,这一忙就忘了时间,直到脖子酸痛难忍,才发现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
她记录好修复的作品,紧接着又开始了第二件,第三件……
一周后,终于将带回四件全部修复完了。
苏画秋给傅钧打去电话,请他来帮忙把修复好的带回去,并替她将师傅提前申请的带过来。
下楼的时候,天空下了点小雨,苏画秋跑出来。
傅钧将伞递给她,接过她手上的青铜器皿,她一松手,器皿突然裂成了几块。
两人目光交汇,“扑哧”一声笑了。
“师妹你碰瓷。”
“亏你还是师兄,青铜器不托底行吗?我要告诉师傅。”
“我这不是另一只手拿着伞吗?”傅钧哭笑不得,“好了,是我的错,我替你修复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苏画秋娇笑地和他一起蹲下捡着碎片。
一把伞挂在二人头顶,雨滴沿着伞沿滑落,打在地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似成一片天地。
傅钧看她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情话。
苏画秋正捡着最后一片,脸上还洋溢着淡淡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她抬头望向他。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辆柯尼塞格突然从身边飞驰而过,溅起了大滩的泥水。
傅钧眼疾手快将伞抓过去挡着,并快速掀起外套代替伞,遮挡在苏画秋头顶上。
二人都认出了这辆车。
车子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男人从车上下来。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