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心中冷嗤,果然不出所料,兜兜转转还是冲着玉镯来的。“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脸皮比京城那堵城墙还要厚,而且一堆堆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老夫人笑意僵在脸上,她下意识抬手要摸脸,后知后觉被她带沟里去了,她怒拍桌子:“给我撕了她的嘴!”婆子扑过来要抓她,她左闪右躲灵活跑到门口。她亮出爪子挥了挥:“我要回去了,不然世子找不到我会生气的。”她转身去开门,却拉不开。无疑是被人从外面锁住。
“安宁自小都没怎么出过门,小哥哥就带安宁去长长见识吧!求求你啦。”
马车上,金安宁拽着他的袖子晃啊晃。
褚卫伸出手指点在她额头,稍用力推开。
“拉倒吧你,你要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撒撒娇兴许还有点用,你顶多就是个丑人计。”
这赤裸裸的嘲讽,彻底激怒了金安宁,她扭身拿后脑勺对他。
哼。
今日你看姐不起,等姐解毒后,你就高攀不起了。
褚卫挑眉,有小脾气了。
他等了会,见她还在生气,忍不住去拽她的小辫子。
“气性这么大?”
金安宁冷呵:“要是有人骂你是癞蛤蟆世间少有的丑八怪,你气不气?”
褚卫掸了掸衣袖,骄矜昂头:“你瞧爷是吗?”
金安宁:“……”
褚卫啧啧:“所以是他们眼瞎,小爷有何好生气的?”
金安宁嘴角微抽,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不过他的确是有这个资本。
不说话时,风流倜傥翩翩少年郎,但也只限于他闭嘴的时候。
金安宁彻底不理他了。
褚卫就不是个会哄人的主,见她油盐不进,彻底失了耐心,恼怒不搭理她。
青光掀开帘请两人下车,机敏地嗅到火药味,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褚卫下车也不等她,大步往前走,青光忙追了上去。
金安宁翻了个白眼,小气吧啦的。
她慢悠悠跨进王府大门就被人唤住。
“世子妃留步,老奴奉老夫人命令,请世子妃跟我们走一趟。”
张妈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粗使婆子堵在路上,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金安宁踮脚朝前望去,褚卫早就不见人影了。
胳膊掰不过大腿,她只能先跟她们走。
人刚进海寿院,两婆子毫无预兆就将她扣住按倒。
金安宁抬头,一眼就看到坐在高位上的老夫人,她皱眉问:“你们要干什么?”
张妈居高临下看她:“世子妃前夜潜入老夫人的房间后,老夫人最爱的那尊菩萨玉像就不见了,那可是老夫人五十大寿时王爷赠予的,价值连城,世子妃若是识相,就把玉像还回来,老夫人心善,必不会大肆宣扬,让世子妃难做。”
金安宁压根就没见过什么玉像,她环顾紧闭的门窗,心里有了猜测。
“放开。”
两婆子不为所动,她冷眸一眨,银针滑到指间,精准扎在右侧婆子腕间,婆子惊叫一声松开手,对右侧婆子她也是如法炮制,钳制力道消失,她揉着手腕站起来。
老夫人惊诧盯着她:“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金安宁歪头,略过她的问题,一脸无辜道:“我没有看见小象,更没有拿,老夫人找错人了。”
老夫人被她转移了话题,沉声道:“除了你没有别人,如果你实在拿不出小像,我也能接受你拿别的等价物件相抵。”
金安宁语气天真:“比如?”
老夫人敦敦善诱:“你好好想想身边有什么物件是稀罕的,贵重的。”
金安宁两手一拍:“比如前王妃那对翡翠玉镯!”
老夫人笑吟吟点头:“你这小脑袋瓜真聪明,若是你拿玉镯来赔,我就不追究了。”
金安宁心中冷嗤,果然不出所料,兜兜转转还是冲着玉镯来的。
“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脸皮比京城那堵城墙还要厚,而且一堆堆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老夫人笑意僵在脸上,她下意识抬手要摸脸,后知后觉被她带沟里去了,她怒拍桌子:“给我撕了她的嘴!”
婆子扑过来要抓她,她左闪右躲灵活跑到门口。
她亮出爪子挥了挥:“我要回去了,不然世子找不到我会生气的。”
她转身去开门,却拉不开。
无疑是被人从外面锁住。
老夫人大笑声后变脸,刻薄道:“今日若是不交出玉镯,你休想走出这里,来人,把这傻子给我捆起来。”
她眼神示意,所有人都朝金安宁围攻而去。
这老夫人不愧是泥腿子出身,不走高门后宅那套,直接明抢。
金安宁早就吃了一肚子气,既然她说她傻,她就傻给她看。
“来人啊,救命啊,老夫人杀人了!”
她抱着头撞开张妈,张妈仰身摔地哎呦哎呦地叫唤,她从缺口跑出,抓到什么就往婆子们身上砸。
镜子,梳子,盆栽……
一通乱砸。
大家被她砸得嗷嗷叫。
这时她随手抄起一个花瓶举过头顶。
老夫人慌忙制止:“住手住手,这个不能砸!”
金安宁朝她咧开嘴露出两排小贝齿。
下一刻。
松手。
瓷瓶哐当掉在地上,碎成渣。
老夫人肉疼喊道:“我的二十两啊……”
金安宁眼一亮,把另个花瓶也抱起,退到屋内一角。
老夫人虽然在京城做了十几年的王爷母亲,但骨子里的本性没有变,贪财好利,小气又爱炫富,这么多年收了不少礼,全被她堆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每日都要细细摸tຊ上一遍心里才通体舒畅。
而金安宁所站的地方全是她的宝贝。
金安宁坐上桌子,一手搂着花瓶,一手抓过个玉件笑眯眯地抛着玩。
在老夫人眼里,金安宁整捏着她的命脉,她哆嗦着手:“好孩子,咱们有事好商量,你别再砸了。”
金安宁拍着胸口怕怕道:“我这人不经吓的,要是被吓坏,保不齐手一滑,东西就摔了。”
老夫人不由自主放轻声音:“不吓你了不吓你了,你快下来。”
金安宁噘嘴:“你肯定是哄我的,等我下来你就又让人把我抓起来,逼我交出来玉镯,我又没偷你东西,为什么要赔你?”
老夫人心水那玉镯,可金安宁身侧放的是她这辈子的财产,磕一下碰一下她心都会滴血。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咬咬牙道:“玉像没有丢失,是下人糊涂冤枉了你,我不该错怪你。”
先哄过这傻子再想办法。
金安宁似笑非笑:“你发誓。”
老夫人瞪眼刚要发怒,金安宁立马举起花瓶玉件。
她当即被吓得举起手:“我发誓我发誓。”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褚卫气势汹汹进门要人:“把金安宁给小爷交出来……额?”
只见他那凶神恶煞的祖母正委曲求全地赌咒发誓,而预想会被欺负得凄凄惨惨的小傻子眉眼透着得意。
是他进门的方式不对?
重来。
他转头出去再进来。
场面没有变化。
所以——
在他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