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泛起粼粼波光,陌鸢声音颤抖道:“自是感激不尽。”她虽然心中疑惑砚憬琛忽然的转变,可只要父兄能重获清白,能回到洛川,一切原因便不重要了。况且砚憬琛心思深沉,陌鸢亦怕问多了,反而弄巧成拙。“郡主切莫忘记当初的承诺,否则本相既能放了苍漓王,亦能让其永坠深渊。”砚憬琛目光灼灼地看向陌鸢,指尖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好似每一下都能敲到人心底。陌鸢心尖跟着一紧,手心不自主地渗出一层冷汗。稳了稳心神,柔声开口:“陌鸢定不敢食言。”
朝阳初升,一夜未眠的陌鸢,双眼酸疼。
昨晚,她想了整整一夜,将画册也认真地看了一夜,就差把每一个步骤都写在纸上了。
陌鸢下定决心,为了父兄,不论多么难堪,她都要去做,还要做到让砚憬琛满意。
几下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陌鸢的思绪。
“郡主,您起了吗?相爷找您。”是青霄的声音。
陌鸢讶然,刚才还想着今日要找机会接近砚憬琛,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吗?
“起了,这就来。”
简单洗漱后,陌鸢来到砚憬琛门前,习惯性地吸了口气后,才敲响房门。
轻轻推开,缓步入内,环视一圈,却没看到人。
陌鸢又试探性地唤了声:“砚相?”
没有人应,陌鸢有点疑惑,刚要转身离开。
屏风后面忽然传出衣料的摩擦声和窸窣的脚步声。
砚憬琛悠哉地系着衣带,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了?”
雪色长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明晃晃的上身,清晰可见。
宽肩窄胯,线条分明。
结实的胸膛,白皙却精壮。
紧绷的腰腹,无一丝赘肉。
块块分明的肌肉,一直向下延伸……
陌鸢眼皮微跳,猛地转过头,不敢再往下看。
陌鸢撇撇嘴,轻咳一声:“青霄说您找我,但不知您在换衣服,打扰了。”
“无妨。转过身来说吧。”砚憬琛坐在八仙桌旁,自顾自地倒了盏茶。
陌鸢听到水声,心想砚憬琛应该是穿好衣服了。
于是,按砚憬琛说的,慢慢转过头。
额,腰间的带子是系上了,但是不紧……
精巧如玉雕的锁骨,横亘眼前。
皙白而坚硬的胸膛,若隐若现。
陌鸢隐隐叹口气,莹白的耳尖微微泛红。
这衣服就不能好好穿吗?
转念一想,倒是比昨日的衣服好解,可这青天白日的,若是做那样的事,也太难为情了。
陌鸢凝眉盘算之际,却见砚憬琛撑着额角,斜斜地看向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朝她招了招:“郡主过来坐。”
莲步移动,陌鸢忐忑地坐在了砚憬琛身边,轻声问:“砚相,找我何事?”
不怎的,她总感觉那双凉薄的眸子仿佛能看透她所有心思,她竟然有些心虚。
砚憬琛不动声色地盯着陌鸢忽白忽红的小脸,眸底涌上耐人寻味的笑:“本相若今日放了苍漓王,郡主觉得意下如何?”
星眸泛起粼粼波光,陌鸢声音颤抖道:“自是感激不尽。”
她虽然心中疑惑砚憬琛忽然的转变,可只要父兄能重获清白,能回到洛川,一切原因便不重要了。
况且砚憬琛心思深沉,陌鸢亦怕问多了,反而弄巧成拙。
“郡主切莫忘记当初的承诺,否则本相既能放了苍漓王,亦能让其永坠深渊。”砚憬琛目光灼灼地看向陌鸢,指尖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好似每一下都能敲到人心底。
陌鸢心尖跟着一紧,手心不自主地渗出一层冷汗。
稳了稳心神,柔声开口:“陌鸢定不敢食言。”
砚憬琛点点头,满意地瞧着陌鸢微微发白的小脸。
***
晨曦初开,金銮殿内。
砚憬琛对晋帝道:“苍漓王通敌一案,臣以为不可信。且不说字迹可以模仿,单说苍漓王戍守边关多年,若真有谋逆之心也不会等到今日。另外,今早兵部收到边关急报,羌无已蠢蠢欲动。故臣以为应将苍漓王和世子官复原职,即可返回洛川,以安军心。”
“一切都按砚相说的办。”晋帝打着哈欠,大手一挥,便准了。
一旁的中书令卢晃并不意外地咂了咂舌。从他得知陌鸢入了相府,至今未出,便猜到这次构陷苍漓王,趁机夺其兵权的计策失败了。好在这兵权虽没落入他手,但也没落在砚憬琛手里,倒是让他老怀稍安。
只不过,他终是小瞧了陌苍擎,竟有一个这般厉害的女儿。
能到入了得砚憬琛的眼,岂能是寻常女子?
呵,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于是,卢晃状似不经意地对晋帝道:“皇上,臣最近听说了一个新鲜事。”
“哦?何事,说来让朕听听。”晋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銮椅上。
卢晃端起手,笑言道:“苍漓王出事后,他的女儿陌鸢郡主便来了上京,但奇怪的是竟然没住在王府,而是住在了……”
话锋一转,卢晃故意卖了个关子。
“没住在王府,那住哪了?”晋帝果然被卢晃吊起了胃口。
“住在相府,一直到现在。”卢晃意味深长地看向砚憬琛。
“真的吗,砚相?”晋帝立刻坐直了身体,浑浊的眼睛短暂清明,言语间难掩兴奋。
想当初他送给砚憬琛那么多美人,处子之身的,尝过风月的,环肥燕瘦的各色美人,砚憬琛都不感兴趣,如今却会让苍漓王的女儿留在相府。
还真是个新奇事!
砚憬琛冷睥着卢晃,挑挑眉,不甚在意:“郡主确实一直在相府,而且今后也会在相府。”
卢晃继续添油加醋,声调都暗暗高了几分:“能入得了砚相眼的女子,必定姿色不俗。”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晋帝眼睛都开始冒光,摸着下巴,朝砚憬琛的方向探了探身子:“砚相,那苍漓郡主好看吗?”
砚憬琛勾唇笑了笑:“世上最美的女子已在皇上后宫。”
明眼人都听得出砚憬琛的话是奉承,可晋帝偏偏就信了,而且还很受用。
晋帝忽然想起早朝之前,苏才人媚眼如丝地贴在他耳边,纤纤玉指在他赤裸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画着圈,呵气如兰:“皇上,臣妾新练了一个舞,今晚想再跳给您看,您一定要来啊。”
苏才人边跳,边一件件褪去身上衣物,露出雪白丰满身体的娇媚模样,如在眼前。
晋帝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身体开始燥热,顿觉心痒难耐。
卢晃窥着神色恍惚的晋帝,眸子又阴沉了些,向前走了一步,高声唤晋帝回神后,别有深意地笑笑:“皇上若是对郡主好奇,不如下个月宫宴时,让砚相把人带来?”
晋帝闻言,连声说好,但还是下意识地看向砚憬琛:“砚相,觉得如何?”
“臣无异议。”
砚憬琛本来也没想藏着陌鸢,况且就卢晃那点手段,他还不放在眼里。
就连卢tຊ晃构陷苍漓王一事,也始终在他掌控之中,当初的离京也是他有意为之。
若不然,卢晃怎么敢动手,陌鸢又怎么会来上京。
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还妄想蚍蜉撼大树,可笑至极。
之所以不动他,不过是制衡上京三大家族罢了。
波云诡谲的早朝之后,砚憬琛让青霄接来了陌鸢,一同去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