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祁尧抓过捏着自己衣角的手,轻轻揉搓,“嗯,乖。”她是见证过全程的人,如果她这么说,就说明事情应该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带着这样的推断,乘着电梯直下负二层。可带领一众人匆匆推开八角笼的大门时,还是因眼前的一片狼藉震惊失语。闪烁不定的昏暗灯光,破了大洞的钢笼,碎了一地的玻璃...“救人!”身后的护卫得了命令,蜂拥而入。动作麻利,速速将昏迷不醒的路渊、程镭以及被掉落棚顶压住的丁咆抬离了“案发现场”。
没带什么情绪问出的一句话,愣住了两只猫。
不约而同地撇嘴。
看得出来,互相嫌弃。
但是苏糯糯记得这凰狮答应过她的话,所以暂时把他算在了自己的阵营。
“呃...算...算是吧...远房亲戚...”
很远的那种。
修祁尧伸手抓起了金渐层的后颈,抬到眼前,眯眼审视。
这双蓝色的眼睛,总感觉,有点熟悉...
就这一个眼神,吓得金渐层喉咙直呜咽。
苏糯糯瘪了瘪嘴,默默吐槽,真怂。
全然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被一句话吓得现了原形的。
“也能变成人?叫什么?”
提着后颈的手腕翻转,扬眉睨了一眼尾巴下面。
公的?
金渐层心里直喊娘,忙把尾巴垂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他...还不能,刚来没多久,比较弱,他叫...”
苏糯糯有点茫然地看向在修祁尧手里蹬腿儿的胖猫,忘了他的名字。
【我叫骁踪!】
“哦,他叫骁踪,那个...我们...可以先养他一段时间吗?”
苏糯糯伸手捏了捏修祁尧的袖口,眨眨眼,撒娇。
修祁尧静静凝视了胖猫片刻,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几乎要把骁踪看哭。
半晌,松手,嗓音淡淡,“你想养的话,就养。”
两只猫,同时松了一口气。
“天眼,呼叫路渊。”
修祁尧看出了些许猫腻儿,但是他现在不想深究,他更在意他的几个手下现在什么情况。
也很在意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其问可能说不明白,或者不想说明白的苏糯糯,不如直接问AI。
“路渊,暂时无法接通。”
蹙眉,起身,“呼叫程镭。”
机械嘟声响起,结论依旧,“程镭,无法接通。”
“呼叫丁咆。”咬牙,把希望放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丁咆,无法接通。”
修祁尧心底一沉,已知情况的严重性。
“天眼,通知回春堂和隐修队长龙庭,1级命令,10分钟内派人到八角笼,其他人紧急待命!”
“收到,已发送1级命令。”
“调取八角笼今日监控画面。”
“调取中...请稍等。”
坐在沙发上的苏糯糯一边用嘴呼着膝盖,一边有些不安地瞧着双手叉腰,站在落地窗边眺望远方的修祁尧。
脸上凝重的表情她没见过。
“八角笼监控数据丢失,无法调取。”
“立即云端修复!”
冷峻的声音短促命令,拳头攥了攥,似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转头移步到定定看着他的苏糯糯身前。
“糯糯,乖乖在这里休息,我下去看看,尽快回来。”
抚在头顶的大掌揉了揉,就急着抽离,转身往门口走,没成想一同带起了紧紧拉住大手的人。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帮忙治疗!”
苏糯糯知道他是在担心路渊和程镭,也跟着着急。
她想帮他,陪他一起。
“听话,你受伤了,不方便走动,别让我分心,乖。”
转过身,把瘸着腿的苏糯糯拦腰抱起,迈着大步送回了床上,俯身在额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话是关心的话,语气也并不强硬,但听在耳朵里,就是让人无法反抗。
苏糯糯明白了他说什么也不会带着自己了。
虽然委屈,不情不愿,也还是乖乖点头。
下面,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最大的危险,已经在这了。
抬头,又忿忿地瞥了一眼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要太着急,他们应该没什么大事的,我等你,你早点回来。”
离开之前,她探过他们的气息了。
虽然虚弱,但是并没有太大危险。
修祁尧抓过捏着自己衣角的手,轻轻揉搓,“嗯,乖。”
她是见证过全程的人,如果她这么说,就说明事情应该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带着这样的推断,乘着电梯直下负二层。
可带领一众人匆匆推开八角笼的大门时,还是因眼前的一片狼藉震惊失语。
闪烁不定的昏暗灯光,破了大洞的钢笼,碎了一地的玻璃...
“救人!”
身后的护卫得了命令,蜂拥而入。
动作麻利,速速将昏迷不醒的路渊、程镭以及被掉落棚顶压住的丁咆抬离了“案发现场”。
对三人做过检查与紧急处理的医生不敢耽误,即刻移步到修祁尧身后想要汇报检查情况,这才注意到笼子附近躺了一地干尸。
迅速合眼,强压下胃里泛出的恶心,“三爷,路总管,程总管,丁管事只是昏迷,伤势不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已在转移至回春堂的路上。”
修祁尧眉头紧锁,低头凝视着地上的灰狼,不语。
好一会儿,才冲着身后摆了摆手臂,“去忙吧。”
身后垂首的人终于得了离开的准许,几乎是拿出了跑800的速度逃离这个诡异的场所。
完成了救人任务的金卫队整齐站定在门口,默默等待下一个命令。
“去外面等。”
修祁尧没有回头,扬手清退了门口的人,缓步走到笼子前。
幽暗黑眸在注意到了笼子破洞口处的几撮金色毛发时,眸色骤冷。
嗡嗡——
长指夹出口袋中嗡声作响的手机,点开了天眼修复好的监控视频。
平静沉冷的墨瞳在接连不断的画面冲击下,终于掀起了些许波澜。
那个带着肃杀之意的利爪在伸向目光呆滞的弱小身影时,他几乎要停滞了呼吸。
接踵而来的,是心头更加尖锐的刺痛。
趴伏在自己胸口的人羸弱,起伏着的肩膀一下一下颤在他的心头。
纵使怕到了极点,依旧没有逃离,竟是拿出了和他一起赴死的决绝。
深渊巨口不断靠近,在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紧时,画面突然终止。
眉心拧紧,对于最后一帧中,金狮后退,灰狼四处逃窜的动作狐疑不解。
是,看到了什么吗?
抬脚,踢了踢地上干瘪的狼头。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呵呵,为什么?因为我啊。】
骤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兽场中,诡异瘆人。
修祁尧本能启动警戒,把手摸向了腰间的枪,“谁?”
眼前忽地陷入一片黑暗,耳边似有疾风呼啸而过。
只片刻,又恢复一片寂静。
沉重的呼吸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手枪清脆上膛,缓缓抬起,指向声音的方向。
一束光柱猝不及防地从头顶投落,墨瞳无法适应突然的明亮,下意识抬臂遮挡。
【好久不见啊,玄尧帝君,你长大了嘛。】
浑厚嗓音夹着戏谑的笑意嗡在耳边。
修祁尧缓缓放下手臂,九把泛着寒光的玄铁剑身围圈矗立眼前。
视线聚焦,看清了正懒洋洋卧在硕大剑牢后的一座“黑山”。
半收的羽翼支在两侧,夹tຊ在浓密黑羽下的点点金色,光泽夺目。
“说过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帝君。”修祁尧从射击状态直起身,面色沉静,“你竟然醒了。”
【是啊,那只媚猫,还挺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