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子,你跟朕快一年了吧。”一听这话,小午子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中惶恐地不行:“启禀陛下,奴才从陛下登位便侍奉左右,到今日已有八个月零九天,从未对陛下有过二心!”夭寿了,陛下不会是在怀疑他不忠吧?上个被陛下怀疑的宫人现在尸体都凉透了!小命休矣!云窈窈看着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鹌鹑身板,想起小说中有关于这位小午子的下场。侍奉暴君期间兢兢业业,虽平时非常怵他,但在涂山烬被俘后,落井下石之人威胁皇宫里的奴才们侮辱他时,小午子没有动手,因此被一刀咔嚓。
“不可能!”涂山烬冷哼一声。
云窈窈:“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百灵鸟,等会啊啊嗯嗯地干喊上那么半个时辰,让他们误会我们在干那档子事。”
涂山烬气极反笑:“你以为这就是个好主意?”
云窈窈心虚一笑:“那怎么办嘛?总不能假装你堂堂一介君王竟然性无能吧?到时候那群大臣不弹劾死你?一个不能孕育子嗣、性无能的君王,这得给人抓到多少把柄?”
涂山烬被她说中了重点,不说话了。
云窈窈叹了口气,继续诚恳地劝:“涂山烬,我知道你一路坐上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难道现在要功亏一篑吗?”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只有我们营造出你得宠的势,之后我们的行动才更方便。”
“乖,就想象自己现在变成了一只百灵鸟,来,跟着我歌颂,嗯~~~啊~~~哦~~~”
“女人会撒娇,男人打你满头包…啊不是,男人魂会飘,声音再娇媚一点~”
“对,再大声一点,让整个养心殿都听到咱涂山烬百灵鸟的歌声~”
“再来一句‘陛下你好厉害哟’听听~”
“云、窈、窈!”涂山烬彻底破防。
宫殿内传出的声音越发激烈,门外的太监都听地面红耳赤,低声议论。
“没想到陛下不开荤则已,一开荤就如此激烈。”
“看这阵仗,今晚得至少来个三四次了,赶紧吩咐下去多备些热水。”
“没想到妙妃娘娘因祸得福,入了陛下的眼,这下子,朝廷又要不安宁起来喽。”
这一夜,宫女们进出了养心殿十三次!
第二天早上。
云窈窈睡地迷迷瞪瞪时,旁边一只手一直推搡着她,语气生硬。
“起来。”
“唔……”云窈窈翻了个身,继续睡。
“快起来。”
“别吵……”云窈窈不满地哼唧两声,将头埋在被子里。
“快起!”云窈窈耳朵里响起一声炸雷,给她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涂山烬,你干嘛!”
云窈窈看了眼窗外的光线,蒙蒙亮,估计才早上五六点的样子。
更气了。
涂山烬已经站立在床前,衣裳整齐,斜睨着她:“生死簿竟也爱睡懒觉?”
“此时已是卯时,再过半个时辰,就该上早朝了。”
“已经六日没有上早朝,今日再不去,势必引起怀疑。”
“云窈窈,不是你说的要拯救燕赤王朝,改变朕的命数吗?”
我没说,那是昨天的云窈窈说的,跟今天的云窈窈有什么关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要睡觉啊!
看到云窈窈又烦又恼直抓头发的暴躁模样,涂山烬难得感觉憋屈了好久的心情好了一些,嘴唇愉悦地勾起一个弧度。
可看到云窈窈抓的是自己的头发,还掉落不少,涂山烬心口又憋起一口浊气。
“别抓了!唤小午子,收拾一番,准备上朝。”
云窈窈认命地叫来小午子,穿衣洗漱后,由他领着前往宣政殿。
小午子是自从涂山烬上位就一直侍奉左右的“老人”,年纪不大,却做事稳妥。
可他面对涂山烬,总是提心吊胆着,从未琢磨透过陛下的心思。
就像现在,陛下第一次宠幸了一名女子,似乎心情也好了些,连浑身的气息都不再像冬天房檐上的冰锥子那么冷了。
那他,是不是应该趁这机会拍拍马屁呢?
思索间,后方传来声音。
“小午子,你跟朕快一年了吧。”
一听这话,小午子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中惶恐地不行:“启禀陛下,奴才从陛下登位便侍奉左右,到今日已有八个月零九天,从未对陛下有过二心!”
夭寿了,陛下不会是在怀疑他不忠吧?上个被陛下怀疑的宫人现在尸体都凉透了!
小命休矣!
云窈窈看着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鹌鹑身板,想起小说中有关于这位小午子的下场。
侍奉暴君期间兢兢业业,虽平时非常怵他,但在涂山烬被俘后,落井下石之人威胁皇宫里的奴才们侮辱他时,小午子没有动手,因此被一刀咔嚓。
天天在涂山烬这一身冷地要冻死人的威压下做事还能保持这样一份初心,也算不容易。
云窈窈决定将他发展成自己的死忠之一。
“朕明白,小午tຊ子你是呆在朕身边最久的宫人,侍奉有功,待会重重有赏。”
小午子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一向只会罚人骂人的陛下竟然夸了他!
陛下才不是冷血无情,其他被责罚的宫人都罪有应得,他真心奉主,果然被陛下看在了眼里!
小午子心里大为感动,哐哐哐磕头:“谢陛下恩典!”
之后,他要付出更多真心侍奉陛下!
云窈窈满意点头。
此时,宣政殿内,并不太平。
等待的朝臣们守在自己的站位,交头接耳着。
“听说昨日陛下宠幸了妙妃,一晚上就起水十多次,陛下当真年轻有精力。”一位老了不中用了的朝臣发出了酸溜溜的感慨。
“如传闻是真,妙妃当真受宠。这下云家也要跟着受圣宠喽。”一位送嫡女入宫不成的朝臣觉得心里不平衡。
“已有六日没上早朝了,积累的折子一大堆,这下可有的忙喽。”一位工作狂朝臣对此有些头疼。
“弑君之人怎么能入后宫,这不合正统,等会我定要好好参上一本!”一位善于进谏、专抓皇帝把柄的谏臣心里这样想着。
朝廷百官各怀心思,只有云良尴尬地站在原地。
中立党的经过云家嫡女弑君后反被恩宠一事,觉得云良之前都是装的,心机太深,不理他。
泽王派的觉得他将云家嫡女嫁进后宫,却将云家庶女嫁给泽王,丢了泽王的脸,故不理他。
保皇派的觉得他既然将云家嫡女嫁给了陛下,还将云家庶女许给泽王,立场不坚定,也不理他。
于是,云良就这么被孤立了,四周的热闹与他格格不入。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
远远一声尖利的太监音响起,打了鸡血的小午子这次喊地格外卖力。
朝臣们立马噤声,恭敬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云窈窈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朝臣,第一次体会到了万人之上的爽感。
可一想到底下的人几乎都是想除之自己而后快的,顿时又不爽了。
朝臣们一个接一个地禀告起这几日发生的事,等一桩桩禀告完毕后,有几位朝臣相互对视一眼,开始了这次早朝的重头戏。
一位白胡子老头哐当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其余朝臣睁大了眼睛,准备看好戏。
来了,来了,这群喜欢撞柱子自杀、拔剑自刎的谏官们又开始他们的表演了!
“陛下,恕臣有一事不得不禀,云家嫡女云窈窈当众弑君,陛下您深明大义饶她一命也就罢了,怎能封妃!”
“弑君女子纳入后宫,这不合礼数啊!也是个天大的隐患!臣以自身性命请求陛下将此女赶出后宫!”
又有一位谏臣跪在地上。
“云家今日敢做出弑君之举,明日就敢篡位啊!望陛下三思!”
云良膝盖一软,脸一白,顺势也跪了下来。
贱人,原来是冲着他来的!
他赶紧凄声大嚎:“陛下,小女虽方法有错,但也绝不敢真做出弑君之举,云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也绝不敢做出越矩之事,陛下明察啊!”
云良心里流着宽面泪,云窈窈这个孽女,害他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