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两家她或许会怀疑是自己的原因,但A市上百家公司都不要她,只有一个可能。温云霆不想让她好过。孟婳一连找了一星期的工作,到最后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她狼狈的走在路上,路过一家灯火绚烂的招牌门口,终是眼前一黑,重重栽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你终于醒了,吓到我的客人,说说怎么赔吧?”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孟婳恍惚了一秒,看清他眼尾标志性的疤痕后,忽的认出他是谁。
孟婳之前说胃疼不愿意和温云霆同房是骗他的。
她本来想照顾好这个孩子,天真的以为有了孩子他们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
小腹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她几次昏死过去。
孟婳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手一抖,落在了她找不到的地方。
看来老天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给她留。
其实她不傻,明白就算温云霆知道她怀孕了,也一定会逼着她把孩子打掉。
她只是,舍不得而已。
她苦涩的笑笑,舌尖泛起一股腥甜的血味。
很快她的五脏六腑就像搅在一起那样疼。
一股暖流从大腿根流出,血液缓缓渗透了她的衣服。
“医生……”
她白着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家属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医生一边把孟婳抱上手术床,一边拿出病危通知书。
“只有我。”孟婳使出最后的力气,艰难的解释道。
很快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路人拍下她的照片,发给了温云霆。
“云霆哥,嫂子怎么在妇产科?”
温云霆点开照片,看到孟婳苍白如纸的脸色后心头猛地一颤。
但他转念一想或许又是她的阴谋诡计,于是冷笑一声,对那人回道:“不用管她,又在演戏。”
片刻后,他给孟婳打去电话,想警告她别再无理取闹。
然而他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对面却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他低声咒骂一句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就在他起身准备去医院找孟婳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颜来了。
温云霆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就当是给孟婳一个教训吧。
冷上她一段时间,好让她知道离开温家的代价。
两小时后,孟婳的血止住,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院的床位紧张,她只能盖着薄薄的被子躺在走廊里。
一阵过堂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待会记得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了。”路过的护士提醒道。
“……好。”
孟婳翻遍全身,只凑够了五百块钱。
她的手紧紧攥着那些零零整整的钞票,脸色更加的白了。
她没有朋友,那些豪门圈子里的人不屑和她这个假千金做朋友,而其他人,碍于温云霆的威压,不敢和她做朋友。
犹豫再三后,她拨去了温云霆的电话。
求他看在这么多年情分的面子上,借她点钱。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温柔的女声。
“云……”
“孟小姐吗?”乔颜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善,仿佛这些年她从没离开过,和孟婳依旧是朋友。
若说孟婳这辈子真有觉得亏欠的人,恐怕只能是乔颜了。
面对乔颜,她的底气不由弱了几分。
“乔颜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
这个点了她帮温云霆接电话,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在一起。
孟婳轻叹一声,刚要挂断就听乔颜拦下了她。
“诶,你等等,云霆在洗澡,很快
就出来。”
一句话宛如一把刀子割在孟婳心上。
她嘶嘶吸了口凉气,只觉得骨子里都在透着冷。
“不必了……”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温云霆的声音。
“孟婳,你又在作什么妖?”他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
想着自己碍了他的事,孟婳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哭出来。
“对不起。”
她的骄傲被磨平,到如今只会道歉了。
“能不能借我点钱,或者把离婚协议上分给我的那些钱转给我,我有急用。”
她怯懦的开口,即便要的是自己的青春损失费,却像是亏欠温家的一样。
“你能有什么急用。”温云霆不屑一笑,转念想起她出现在妇产科的事。
然而不等他质问,孟婳便讷讷说道:“不给就算了。”
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端,温云霆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一脸阴沉的给孟婳打回去,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最后孟婳是靠腆着脸向养父母求来的住院费。
虽然孟婳算计温云霆这件事不够光彩,但她在温家父母眼里最起码是知根知底的孩子,比起那个“不着调”的乔颜来说,更合适做他家的媳妇。
所以婚后孟婳偶尔能得到养父母的接济,钱不多,但能让她活下去。
孟婳借钱的时候没告诉他们离婚的事,挂断电话前养母甚至还反复催她要尽快生个孩子。
她心里堵得难受,强忍泪意应付了
几句,便灰溜溜的挂断了电话。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孟婳的钱用光了。
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强撑着去外面找工作。
她本科学的是金融,然而无论她去哪家公司应聘,别说是相关的岗位,就算是保洁员他们都不要她!
如果只是一两家她或许会怀疑是自己的原因,但A市上百家公司都不要她,只有一个可能。
温云霆不想让她好过。
孟婳一连找了一星期的工作,到最后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她狼狈的走在路上,路过一家灯火绚烂的招牌门口,终是眼前一黑,重重栽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吓到我的客人,说说怎么赔吧?”
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孟婳恍惚了一秒,看清他眼尾标志性的疤痕后,忽的认出他是谁。
暖香楼的老板——陆诏。
“我……”孟婳讷讷开口,“我没有钱。”
“怎么会呢,温太太。”陆诏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在整个A市,也只有他敢对温家人是这种态度。
陆家和温家是世交,而他和温云霆,是死敌。
温云霆前不久刚花了一千万挖走了这里的头牌,陆诏恨他恨得牙根痒痒。
孟婳抬起头,猛地意识到,他或许是唯一一个敢要她的人。
“陆总,我给你打工吧。”
此话一出,陆诏眉头一挑。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孟婳,而后似笑非笑道:“好。”
说罢,他递给她一瓶酒,
指着楼下最大的那间包厢,幽幽说道:“送进去,里面的客人喝了,我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