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有些神思不属,曲飞雀有些不悦。在他的想法中,既然师妹失忆了,那应该更加依赖他这个师兄才对。可事实上,他甚至感觉到了藏在她温顺外表下的疏离。这很不对劲,但曲飞雀现下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接下来的婚事布置和可能会出现的曲飞雀身上。师妹只是一时别扭,等成婚之后,她总会回到最初那个对他全心全意的的样子,如果她还是这样,他也可以亲自帮她想起来。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去执着于她如今的态度,只是脸上的笑意到底淡了。“只是想来问问师妹对喜服是否满意,不过似乎搅扰了师妹的兴致?”
墨庄的二庄主即将成亲。
这消息迅速扩散出去,不到一月便传遍了江湖。
墨庄里张灯结彩,源源不断的红绸和金银饰品被运送进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庄主十分重视这场婚事。
燕莲蕊坐在偏院的屋子里,目光愣愣地看着摆在面前华丽繁复的大红喜服。
不远处有几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
凭借着灵敏的听力,燕莲蕊轻而易举地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无非是曲飞雀对她很看重,她命真好之类的话语。
师兄对自己真的很好吗?燕莲蕊眼神有些迷茫。
确实,自从来到墨庄后,曲飞雀便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
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做什么都有人侍立一旁,等候吩咐。
可是有时候,她会恍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关在华丽笼子里的鸟。
这不是她喜欢的生活,即便失去了记忆,她也确信这一点。
可这真是她失忆前就想要的生活吗?
仆妇们围上来要她试试喜服合不合身时,窗棂那边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一只燕子停在那里,在她看过去后便像受到了惊吓,“扑棱”一声展翅飞走了。
燕莲蕊着迷地望着燕子在风中逐渐远去的影子,连仆妇们叫她的声音都仿若渐渐远去了。
见她心不在焉,周围的丫鬟仆妇都有些不满,而碍于曲飞雀的威势也不敢对她说些什么。
曲飞雀进来时便看见一群人拿着大红喜袍,围着一个望着窗边发呆的人,欲言又止。
“师妹看见什么了,那么入迷?”
他挥退下人,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望向天空。
“没什么,师兄怎么过来了?”
被他的声音强行拽回神,燕莲蕊下意识敷衍地问了一句。
看出她有些神思不属,曲飞雀有些不悦。
在他的想法中,既然师妹失忆了,那应该更加依赖他这个师兄才对。
可事实上,他甚至感觉到了藏在她温顺外表下的疏离。
这很不对劲,但曲飞雀现下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接下来的婚事布置和可能会出现的曲飞雀身上。
师妹只是一时别扭,等成婚之后,她总会回到最初那个对他全心全意的的样子,如果她还是这样,他也可以亲自帮她想起来。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去执着于她如今的态度,只是脸上的笑意到底淡了。
“只是想来问问师妹对喜服是否满意,不过似乎搅扰了师妹的兴致?”
察觉到师兄语气略微有些冷淡不满,燕莲蕊却没有解释。
那只飞走的燕子仍然停留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心生向往。
片刻后,她才收回心神,看着曲飞雀回答道:“喜服我很满意,多谢师兄。”
她故意没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好在曲飞雀也没有再追问。
来这里本就是他一时兴起,又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曲飞雀也不想再呆下去。
临走前,他嘱咐门外的下人道:“看好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拿你们是问!”
······
新婚前夜。
蜡烛已灭,月光仍明。
燕莲蕊盯着床帐,难以入眠。
纷杂的思绪汹涌而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要和师兄成亲了所以感到紧张。
断腕处传来微微的痛意,她虚抚了一下,陷入沉思。
右腕的事她问过师兄,他只告诉她断腕是因为曲门门主,那是一个非常残酷狠毒的人。
她被他抓走,是师兄拼死将她救出,只是过重的刑罚使得她失去了一只手。
按理说,她应该对这个害她断手的人感到害怕厌恶才对。
可奇怪的是,当她听到曲门门主曲飞雀这个名字时,竟感到了一丝痛楚和安心。
怎会如此?难道在师兄不知道的地方,她和这个曲门门主还有其他纠葛吗?
因为没有记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心绪烦乱之下,她披衣起身,决定出去走走。
然而她刚下床榻,就感到有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在恐惧之下,她张口欲喊,一只手迅速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她挣扎了几下,又被禁锢住仅剩的左手。
正当她以为是什么曲飞雀的敌人来寻仇,她就要命丧当场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娘子,你真的忘了我吗?”
挣扎的动作一顿,燕莲蕊被这个称呼惊得睁大了眼。
为什么会有人叫她娘子?她不是明天才会和师兄成亲吗?
身后的人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和僵硬,那人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闷闷道,“娘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