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她都已经生气了,这话也已经问了……所以谢逾白装作很镇定地又给自己谢了一碗解酒汤,再次喝下:“你们是大学同学。”纪灵灵盯着那洁白的瓷碗,恨不得马上抢过来一口也不给他喝:“是,他告诉你的?”“嗯。”谢逾白假装看不见她冷厉的眼神,“怎么在国外遇上的?”纪灵灵不耐烦了,猛地站起身:“这跟谢先生有关系吗?谢先生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吧。”说一句呛一句。谢逾白放下勺子,有些无奈道:“我总感觉他那个人哪里不太对劲,我是害怕你被骗了。你了解他吗?”
这下子谢逾白多少有点印象了。
那双白色帆布鞋,那道声音,都是纪灵灵。
他难得有些窘迫,轻咳了声偏过视线,低声道:“谢谢你了。”
纪灵灵那冰雪一般的面孔终于融化些许。
片刻,她抿抿唇:“不能喝酒就别喝行不行,明知道自己有胃病,不想活也换种方式。”
谢逾白没吭声,乖巧地听教训。
这无声地给纪灵灵增添了几分底气,她继续说:“还有那个冰箱里好多烂掉的蔬菜,你别总在外面吃,或者随便对付一口,胃越不好你越折腾。”
这次谢逾白出声了:“最近太忙,不是故意的。”
像解释,也像在哄她。
虽然年纪上谢逾白更大,但自从纪灵灵成年之后,他工作更忙,反而是她照顾他多一些。
从前她也是这样,对他的吃穿住行都不满意,二十几岁的姑娘像五十多岁一样唠唠叨叨。
有那么片刻,谢逾白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那层纸还没有被捅破,她的身边还没有别的人。
别的人……
谢逾白蓦地想起韩络,转头看向纪灵灵,凝着眉问:“韩络那个人……你了解他吗?”
本来还在说“你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是,一看好几天没洗了,你就不能勤快一点吗”的纪灵灵,闻言一怔,方才的缓和顷刻间消失。
她冷冷地回看:“谢先生这是什么话,我的未婚夫我当然了解。”
这句“谢先生”差点没让谢逾白咬舌自尽,他本意就是问问,谁想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但是吧……她都已经生气了,这话也已经问了……
所以谢逾白装作很镇定地又给自己谢了一碗解酒汤,再次喝下:“你们是大学同学。”
纪灵灵盯着那洁白的瓷碗,恨不得马上抢过来一口也不给他喝:“是,他告诉你的?”
“嗯。”谢逾白假装看不见她冷厉的眼神,“怎么在国外遇上的?”
纪灵灵不耐烦了,猛地站起身:“这跟谢先生有关系吗?谢先生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一句呛一句。
谢逾白放下勺子,有些无奈道:“我总感觉他那个人哪里不太对劲,我是害怕你被骗了。你了解他吗?”
“不了解。”纪灵灵斩钉截铁道。
“不了解你还跟他订婚?”谢逾白双眉紧锁,“这事你爸知道吗?”
然而纪灵灵却冷哧了一声:“我认识了十几年的人,到头来都不了解,不了解一个只认识几年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她乌黑的睫羽一抬,目光直直撞进他的眸子里:“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了解吗?或者我应该和一个相对了解的人在一起?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什么了解的人。”
谢逾白觉得太阳穴冷飕飕的,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攥紧。
半晌,他压着声音,像是在忍耐什么情绪:“纪灵灵,你拿自己的人生大事置气,有意思吗?”
纪灵灵敛了神色,摇摇头:“他很爱我,我们会结婚的。”
谢逾白脱口而出:“那你爱他吗?”
话音落下,空气像是结了冰一样凝固,堵得人喘不上气。
不知过去多久,纪灵灵率先动身。
她拿起自己的包,走到玄关处缓缓穿好鞋,直到手心握上门把手时,她才淡淡道——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