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翎鹤那狗太监该不会,趁火打劫对她做了那种禽兽之事吧。她脸慌眼乱,汗流浃背。方梨看她神色不对,刚要出声问,祁允薇却蹇涩磕巴地问她:“我、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那问话的表情,仿佛一旦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回答就要疯掉一般。“嗯啊。”方梨点头答道,祁允薇心中大大地松一口气,但这口气只松到半路。“但是,我只把你的外套换了,那上面都是血,可把我担心坏了,不过督主说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方梨转身继续说道。
这边晏翎鹤也看见了薛锦微的马车。
他心里是tຊ愧疚的,以前愧疚,现在更甚。
但他看向祁允薇,他不后悔。
翌日。
祁允薇睁开眼,声音顿顿地道:“这里是……”
“这是我屋。”方梨正在打扫屋子,见她醒来,便解了身上的围裙,“你等着我去叫医官来,你的药也应该快熬好了。”
医官来看后,说她身子已无大碍,就是这咳嗽还得咳上几日。
“一定要注意保暖,多喝热姜茶,我给你开的三服药,第二服需要……”
祁允薇细听,一一记下,抬眼看方梨记得比她还认真,便奇怪道:“你记写这个做什么。”
方梨把医官叮嘱都写在了纸上,才回说:“我帮安侍卫记的,他昨天累了一天,今日想睡个懒觉。”
她一边说,一边把仔细把纸折好,脸上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
祁允薇喝完药,便起身下床准备回自己屋,方梨却有些欲言又止地阻止了她。
这让祁允薇一下感觉有事发生,她疾步回屋,眼前一幕差点没把她惊晕过去。
“昨天下午后厨那群婆子趁你扫园,就来把你这些书,还有你爹送来的东西都给砸烧了。”方梨紧跟过来说。
屋内的两面墙沿都被烧黑了,东西也被砸了个七零八碎,跟隔壁废料场一样,不,比之更乱更糟。
祁允薇站在一堆碎物之中,气得浑身打颤,她捡起脚边被烧余下的手记,那是祁应简大半辈子的心血,当初拿走时还硬要她保证不会弄脏弄坏才肯放手。
他宝贝的不行,她却没看住。
“好端端的他们怎会来砸我的东西?”祁允薇下意识地问,问完她才恍然想起昨天是薛锦微,不是她。
方梨听她这个问题,脸上略露不解,但转念一想,又觉祁允薇生来富贵,可能不懂常年活在低卑之处的人的心思。
“那群婆子心眼小得跟针口一样,你跟她们起了冲突,这一屋子的好东西自然也就碍了她们的眼。”
祁允薇从这话里听到一个很确切的信息,“起了冲突”,这么说薛锦微在府里不仅帮她扫园,还帮她舌战群雄。
“哦对了,你昨天被关在柴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了趟家,一回到仆院,就见督主把你抱来这边。”
祁允薇一愣,她昨晚好像很想很想对晏翎鹤那个啥来着,所以最后她是……
想到这里,祁允薇飞快调取昨晚的记忆——
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问晏翎鹤是不是来救她的,然后就晕过去了。
祁允薇立即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身上,外面的衣服被换掉了,里面,里面,她最里面贴身的小内呢?!
晏翎鹤那狗太监该不会,趁火打劫对她做了那种禽兽之事吧。
她脸慌眼乱,汗流浃背。
方梨看她神色不对,刚要出声问,祁允薇却蹇涩磕巴地问她:“我、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那问话的表情,仿佛一旦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回答就要疯掉一般。
“嗯啊。”方梨点头答道,祁允薇心中大大地松一口气,但这口气只松到半路。
“但是,我只把你的外套换了,那上面都是血,可把我担心坏了,不过督主说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方梨转身继续说道。
老天奶啊!
祁允薇愣怔几步,退倒在坐椅上。
方梨走到庭院里正要说话,咻地看见祁允薇从她身边飞快地跑走。
“你去哪儿?还有一道药没喝呢。”
“我去竹园。”祁允薇头都来不及转地回道。
她急冲冲地来到竹园阁楼,本来想找晏翎鹤,倒是把睡得正香的安荣吵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睡?”
安荣揉了揉眼正要回答,祁允薇却语快道:“唉算了,你睡哪儿不重要,我想问晏——督主现在在哪里?”
“哦,督主去看锦微姑娘了,她家紫秋天还没亮就把督主喊走了。”安荣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这话似一下把祁允薇的怒火给浇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她还没意识到的失落感,她只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不是滋味的感受,比之前更浓更令人想要逃避。
被迫醒来的安荣看她似乎什么没什么事了,便要躺下再睡会儿,忽然猛地一打眼,祁允薇提着裙摆就要上楼。
“祁姑娘等等,”安荣瞬间睡意全无,他赶紧上前拦住,“主子走时有吩咐,说这阁楼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上去。”
祁允薇峨眉蹙了蹙,颇有些谨慎地问:“昨晚督主把我抱回来,抱去哪里了?”
“就楼上。”安庆不假思索地回道。
完了。
她肯定被晏翎鹤给那个了。
祁允薇愣在原地,她不想不愿不承认,她就这么把自己送出去了?
血亏!
什么好处都没置换到,好歹升个职也是好的啊。
而且,她的小内该不会就在这上面吧。
祁允薇的脸又僵又硬地抽了一下,一栋楼都装不下的羞赧涌上心头。
不行,这案发现场她得先去验一验。
若她被那个了,就等赶紧保下证物。若没被那个,那就更得上去了,必须即刻立马尽可能地消灭一切罪证。
“督主特意交代你看守这里对吧?”祁允薇再次询问。
安荣点头。
很好,这说明楼上确实有点子东西在。
只是这楼该怎么上。
她两眼不怀好意地打量安荣。
觉察到她想上楼的心思,安荣一下警惕起来。
“那个我……”祁允薇话才刚说出口,安荣便立即张开两臂挡住,“不行,不能去楼上。”
祁允薇“嘁”了一声,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抢答堵口的话。
她转身,安荣松放臂膀。她立马又回身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呛的一声。
“祁姑娘,若要硬闯,就别怪刀剑不长眼了。”安荣一脸严肃,祁允薇也不再胡闯。
但她转身走两步,又回头,压低了声,“那个——”
她看了看没人的四周,又不安地咳嗽好几声才继续,“安侍卫,昨晚督主有没有跟我……那个?”
安荣一脸不知所云地问:“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