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诩的面部表情痛心疾首,那模样就是替夫子打抱不平的正义学子。南宫煜看到这已将事情始末弄了个一清二楚。“此事我一定要如实禀报山长!百草园的损失我亦会找皇城司副史大人算个清楚。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耗费数十年心血栽培,这事绝不会如此善了。”“听凭夫子安排。”乖学生段嘉诩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南宫煜很少生气,但他生起气来却相当可怕,他说不会善了,那招惹了他的人绝对就要吃苦头了。段嘉诩既支持,朱谨和周不疑当然没意见。
“这……怎么可能!”
宋时因被那颗从他衣袖掉出来的草药惊呆了。
周不疑偷的草药怎会出现在他袖子里?
难道!
他将段嘉诩推入法阵前段嘉诩握他衣袖那一幕自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是那时!
段嘉诩是那个时候将草药塞进他衣袖里的!
“宋学长,你说你偷药就偷药,何必为了被困法阵一事记恨南宫夫子,将他的药田一把火付之一炬。”
段嘉诩的面部表情痛心疾首,那模样就是替夫子打抱不平的正义学子。
南宫煜看到这已将事情始末弄了个一清二楚。
“此事我一定要如实禀报山长!百草园的损失我亦会找皇城司副史大人算个清楚。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耗费数十年心血栽培,这事绝不会如此善了。”
“听凭夫子安排。”乖学生段嘉诩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南宫煜很少生气,但他生起气来却相当可怕,他说不会善了,那招惹了他的人绝对就要吃苦头了。
段嘉诩既支持,朱谨和周不疑当然没意见。
“我们也听凭夫子安排。”
一旁林祁眉宇微蹙。
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段嘉诩低咳两声弯下了腰。
“林林我有些不大舒服,你回去给我拿点药过来。”
段嘉诩低声吩咐林祁一句,转向南宫煜的方向询问。
“南宫夫子我们几人跟您去山长那便可以了吧,一个小小女婢起不了什么作用。”
南宫煜侧眸打量先前在校场便引起过他注意的林祁。
见南宫煜没回话,段嘉诩向前挪了半步挡在林祁身前:“请夫子通融。”
“那便去吧。”
南宫煜一点头段嘉诩马上伸手去拍林祁胳膊,示意他离开。
当年林姓一族便是因林默林遭的罪,男子皆斩,女子没入贱籍,方才林祁听到林默林三个字便那么大的反应,若是让他与山长碰面怕是要出事。
据他所知,当年前帝师林默林与北境那位新王的往来信件,可是当时身居相位的山长亲自搜出来的。
……
下午上的是文墨课,段嘉诩如常趴在桌上睡觉。
一心摆烂的段嘉诩并不知道他被人盯上了,盯上他的人正是许知意从山下掘回来的展季云。
“你说今日我的七杀阵被破,还有人帮你捉住了偷药贼?”
“正是,说起来那孩子的运气真是不错,意外触了死门还能全身而退。”
在展季云身旁的正是今日被烧了药田的南宫煜。
“你药田里的药如何了?”展季云继续问。
“毁了大半,幸好最稀罕那株白玉菩提果无恙。”
“白玉菩提果性子霸道需吸食别的植株养分,旁的植株毁了白玉菩提果倒是安然无恙,这火烧得还挺懂事啊。”
“你的意思是?”南宫煜皱起了眉。
“你的运气亦不错。”展季云说罢转身向外。
见展季云要离开,南宫煜冲他背影询问:“季云你要去哪”
“备课,明日轮到我给丁班那群兔崽子上堪舆课了。”
从来不备课的展季云竟因为一堂要给丁班上的课去备课?
南宫煜瞧着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展季云莫不是跟他用药收拾那乙班宋时因一样,打算用堪舆阵法收拾哪个丁班学子?
……
段嘉诩这一觉睡得极好,待他醒来太阳已下了山。
今日课业已结束,大家却仍三三两两地聚在学堂里并未离开。
隔壁说八卦的声音传入段嘉诩耳中。
“听说那火将整间肉铺都烧没了,就是昨晚发生的事!”
“是那家近来跟钟家商行缠斗得极凶的肉铺吗?”
“就是那家,听说那肉铺老板已经跑路了,现下留了一大笔烂账,欠着许多供货商的银子。”
段嘉诩正听到兴头上,外面就有人来找。
“段学弟,外头有个大叔找你,他说自己叫陈叔。”
陈叔竟亲自来了?
段嘉诩应了一声向外走。
稷下学宫山门口,有个中年男人在等人,这人正是陈叔。
看到段嘉诩,陈叔快步上前。
“小公子我听您吩咐一把火烧了对家肉铺,没想到对面的趁乱跑路,许多与我们有所往来的供应商都赊了账给它,现下它一跑那些供应商都要血本无归,今日已有供应商找上门,希望我们能伸出援手,眼下这种状况我们要如何应对?”
他放火烧店的本意是要将幕后那人引出来,没想到幕后那人将计就计直接让店主跑路。
幕后之人的果决与应变之智都不容小觑,难怪能将舅舅逼至偏安颖川一隅。
眼下这种状况,帮是道义,不帮是道理,确实很不好处理。
钟家现在出手,旁人日后未必会念钟家现在的恩,一大笔的资金支出亦会拖垮钟家自己的现金流。
钟家现在不出手,旁人会诟病钟家见死不救,做生意名声很重要,这名声一旦坏了日后要补救恐怕要付出数十倍代价。
“帮。”段嘉诩眯起了漂亮的眼,“这忙我们不但要帮,我们还要用旁人的钱帮得众所周知。”
“用旁人的钱帮得众所周知?”陈叔不解,“旁人怎会无缘无故给我们银钱?这帮了人又不能张贴告示,如何才能帮得众所周知?”
“三日后的小年,钟家商行以受佛法感化为由成立一处慈善堂。”
“小公子是想用筹集到的银钱帮助那些被卷了钱的供应商?”此时陈叔已明白了段嘉诩的想法,“只是那些富商怎会如此好心……”
“这世道不干净的银钱太多了,总要找个由头转手。陈叔觉得让他们掏钱捐赠穷人容易,还是让他们掏钱给生意人做钱能生钱的买卖容易?”
段嘉诩此举等于将行善同做生意直接挂钩,对此陈叔并不赞同。
“小公子此举岂非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如此会污了钟家百年清名。”
“水至清则无鱼,助人为一恶行善十人,不助人为恶不行善,这是黑或是白谁又能彻底分说一二?”
段嘉诩言辞冷静,这份冷静令陈叔感到害怕,在害怕的同时却又感到心疼。
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就有如此凉薄的心性,恐怕丧母这些年小公子在陇西王府过得相当不易吧。
陈叔暗叹一口气,从衣袖摸出一个瓷瓶。
“小公子这是您的药,先前只给了您一半分量,现下将剩余的补齐给您。”
陈叔在递药的同时叮嘱起了旁的事情。
“小年过后便是除夕,往年陛下都会亲赴稷下学宫考核学子功课,最优者可入宫参加除夕夜宴,小公子可要好好把握这露脸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