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也大方,两颗珍珠,拿出去卖,少说也得三十贯钱,宋府的其他奴才,怕是一辈子也攒不够这些钱。白术提醒道,“少夫人,太贵重了。”楼望月倒不是很在意,既然送给她了,就是她的,是做成饰品还是别的什么,都由她做主。况且,也没白术想象的那么贵重。以前,那边多是采珠人,甚至楼家祖上也是如此糊口的,后来才从了商。不过母亲钻研出了养珠的法子,想来能拿出这么多,应当是成了,虽然难得,倒也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出海。
“主子,她将二公子藏起来不作声,应当不是朝廷的人,怕是西北那边的。”
秦无双眉眼乖戾,“西北那边?指望我的好表弟造反?他只长了愚忠的脑子。”
姜和就是有病,他爹因为朝廷贪官断了粮草从而战死关外。
他依旧要死守关外,当今这个篡权夺位的小人,他也能认作天子,懂什么安排奸细?
玄康叹气,“可姜夫人,不是省油的灯。”
“那正好。”秦无双冷冷地说道,“让关山柳撺掇他造反,分走朝廷的兵力。”
说罢,又吩咐道,“让人盯着宋府,出来的人,都盯好了。”
一个内宅妇人,她能将人藏到哪里去。
倘若她是西北那边的人,也不会将他来了京城的事透露出去。
毕竟,若是他死了,姜和大权在握,朝廷早就容不下他了,腾出手,定然会除了他。
相反,目前还得保证无忧的安危,他只需要知晓人在何处便是,并不打算将人接走。
玄康点头,催促道,“主子,既然二公子无事,您早些回去吧,那边还得您主持大局。”
“不急。”秦无双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十五年未曾踏足京城,好好看看,如今是什么光景。”
当年先皇病重,皇子年岁颇小,太子哥哥最大。
不过十三岁,已有贤明之姿,他继位,顺应天命。
但杨家野心勃勃,打算扶杨贵妃之子上位,通敌卖国,以两座城池,换取来自外敌指证皇后娘家秦家的卖国的证据。
秦家满门抄斩,皇后姑母撞死在御书房,太子圈禁,十五岁便走了。
十岁的皇三子继位,杨丞相监国,一直在找他,斩草除根。
呵,没想到吧,他这个朝廷封的秦将军秦昭,收复了他们送出去的两个城池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一群酒囊饭袋。
收几个人头玩玩。
楼望月回到上椿院,父亲送来的东西,已经在院里了,大半都是海货,还有一盒珍珠,以及他们收的山货。
甚至…还有小娘给她做的衣服和鞋袜,还有些小衣服,说给她准备着,回头有了孩子也再做一些。
她从没提过,在府里的情况,家里并不知道尚未圆房,却连她孩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就这一车东西,除了珍珠,其余的在海边并不算值钱,托镖局送来的钱,都能买好几车。
楼望月嗅着带着腥味的味道,心底酸涩,挺好的家人,她前世为何执迷不悟啊。
自家的嫡亲不信,偏要信外人,信了石雅舒,将她的话奉若圣旨。
每次想起来,都觉得羞愧难当。
“食材都交给钱妈妈,其余的收起来,tຊ一人拿两颗珍珠玩。”
白术眼中异彩连连,楼家也太有钱了吧。
就是镇国公府,也不可能有如此大手笔。
这些珍珠,只怕是有百来颗,说送给出嫁女,便送了出来。
少夫人也大方,两颗珍珠,拿出去卖,少说也得三十贯钱,宋府的其他奴才,怕是一辈子也攒不够这些钱。
白术提醒道,“少夫人,太贵重了。”
楼望月倒不是很在意,既然送给她了,就是她的,是做成饰品还是别的什么,都由她做主。
况且,也没白术想象的那么贵重。
以前,那边多是采珠人,甚至楼家祖上也是如此糊口的,后来才从了商。
不过母亲钻研出了养珠的法子,想来能拿出这么多,应当是成了,虽然难得,倒也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出海。
只不过父亲不想暴露此事,便没有大量出售罢了。
她自然不会言明,只是摆摆手,“这些日子,大家也辛苦,拿着便是。往后也不会太平,打起精神来。”
“是!”
不论是钱妈妈还是婢女,都齐声应道。
灵芝拿了珍珠,喜不自胜,若不是进了宋府,这可是她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啊。
没想到,居然可以拥有。
她拿在手里,擦了又擦,往上哈了一口气,然后又擦掉。
其余几个丫鬟都挺无语的,谁都没拿过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也没必要如此啊。
楼望月笑眯眯的,也没觉得有什么。
因为灵芝也不是她的丫鬟,只是特殊原因,暂时住在上椿院,等事儿了了,也就让她回去了。
其实,她现在回去也不是不行,毕竟秦无忧已经转移到连秦无忧都找不到的地方了。
他能找到自个儿,说明灵芝家他已经去过了,故意吸引注意力,让他的人认为秦无忧还在西郊,已经没有了必要。
不过是既然合作了,答应让灵芝在府里住一段时间,那便继续住着吧。
学不学规矩,也不打紧。
灵芝爱不释手地玩着珍珠,任由圆润的珍珠在手里滚动,笑着和楼望月说道,“少夫人,我能去看守院子吗?”
“为何?”楼望月含笑看她,“现在的活儿不开心?”
灵芝看她温和,笑起来更是美艳无双,自从进府,也就第一次和楼望月说了话,觉得她很好说话。
但是茱萸很凶,不许她往跟前凑,她也不敢。
现在见她如此,笑容灿烂了几分,“少夫人,我在家也很少干这些活儿,又是扫院子又是给钱妈妈打下手的。再说,白术还小,守门不如我稳妥呢。”
之前白术母女没来的时候,不开小厨房,现在都在小厨房吃饭,虽然茱萸帮忙劈柴了,也是由她堆整齐。
偶尔白术才搭把手。
她总觉得,一个人做了三份活。
芍药整天养尊处优就算了,白术那么清闲,她不乐意。
楼望月摊手,“行吧,确实是人少,不过你的月银是她们的六倍还多,你拿一半出来,府里应当有别人来做这种活。”
上椿院的丫头们,一个月不过一百五十文,钱妈妈因为会做饭的手艺,一百八十文。
所有人的加起来,还不如灵芝一个月的月钱高。
而宋府粗使丫鬟,一个月不过十文钱,本身就是府里的奴隶,就是不给月银,也是合乎常理的,不过主人家真一毛不拔,便是吝啬。
多少给点,彰显主家仁厚罢了。
即使顾劳壮力长短工,一个月也不几百文钱。
她给灵芝一两银子,这是大管事都不可能拿到的月银。
她只是看在灵芝爹娘的面子上,他家里收留过秦无忧,若是秦无双没找到人,杀人泄愤是有可能的。
这些钱,有风险的。
不过,这些活儿,最累的无非是挑水劈柴,水每日有人送过来,茱萸会劈柴,眼下大柴房那边兢兢业业,送过来的都是劈好的。
哪来的这么多事儿。
灵芝自然不愿意,一两银子,这是她家一家三口半年的嚼用,甚至还能吃得比以前好。
若是一百五十文,那可是天差地别。
她迟疑了下,委屈道,“我知道,我拿的钱多,可我不是卖身的,没拿卖身钱。买一个奴隶,不是得十来两银子么,她们的月钱,得扣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