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牧云村里,看到了王县令说的那口大鼎。”“嗯?”楼穆刚举起茶杯的手一顿,又将茶杯放回桌上,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唐念感受得到他的震惊。一路上楼穆猜了很多种可能,却没猜到青铜鼎会出现在那。据王县令所述,在老人出事之后,他派人去过牧云村,并未发现青铜鼎,虽说那些铺头都是普通人,但这样大的东西,就算设了障眼法也会露出些马脚。“你对那口大鼎有什么看法?”现在这县里所有人,大概只有唐念一个人见过这口鼎的真实模样。
唐念刚凑近,伸出手,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突然一阵黑雾泛起,青铜鼎瞬间从唐念的眼前消失。
伴随着青铜鼎的消失,唐念敏锐地感觉到整个村子的气息都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远远地朝她所在的方向赶来。
她猛地一回头,就看见身后有一股黑风朝她冲来。
黑风中的邪气,让唐念这样的凶兽都发慌。
此时的唐念也顾不得自己的洁癖了,赶紧向前翻出院子,凭着记忆冲进眼前一片黑雾中,跑出牧云村,回头一看那黑风还在穷追不舍,她咬咬牙朝着北门跑。
北门上的八卦镜和符纸能削弱黑风,越靠近北门唐念眼前的黑气慢慢淡下来,后面的黑风也没有最开始看到的这么庞大。
似乎是发现了唐念的想法,黑风的速度更加快了。但因为黑风的急切,唐念感受到了它的漏洞。
唐念一边跑,一边抽出剑,转过头眯着眼确定黑风的风眼,将自己的剑狠狠刺向风眼。
在唐念的剑碰到风眼的那一刻,黑风瞬间散去,聚集在一起的邪气猛地向外散去,把唐念震的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她的剑直直地刺在自己身旁的地上。
一切归于平静,要不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地上插着的那把剑,这一切就和没有发tຊ生过一般。
唐念握着剑柄,把自己撑了起来,并没有着急回城,而是靠在一旁的树上休息。
这里靠近牧云县,这些邪气不敢闹出什么花样,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回去。
想着,她睁开眼睛,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被尘土染黄的白袍,下摆多了好几道刚刚逃跑时没注意到划破的口子,领口上还有自己喷出的血点子。
她用衣袖遮着轻轻咳了两声,衣袖上多了一滩血渍。
若不是前些日子修行得当,她说不准要直接被震回原型。
她拿出自己袖中的功德珠,不出她所料,功德珠的金光黯淡了些许。她叹了口气,放回袖中。
凶兽虽然不能化邪气为自己所用,但邪气也能隐藏他们的气息,唐念不带明桓也是不想打草惊蛇,却没想到这次的邪祟如此凶猛。
好在,她现在能确定这口青铜大鼎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说不准这口鼎的主人就是幕后黑手。
而另一边,明桓的突然出现让楼穆只得暂时停下交代的话,在听到明桓想要去那老人的家中查探,他示意少女也一并跟去。
粉衣少女明显有些不情愿,但她明白楼穆的性子,撇撇嘴顶着明桓嫌弃的眼神跟着他一起离开。
“楼大人……”王县令一脸讨好的模样。
楼穆捏着手里的玉佩,边走边说道:“先照我说的去做。”
看着楼穆的背影,王县令赶紧应声。
楼穆并没有回客栈歇息,而是朝着北门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远方。
尽管北门外有如此多镇邪的宝物,楼穆还是听到了城外有异样的声音,这动静要不是有宝物挡着,怕是整个牧云县的居民都要被惊动了。
想起那个脾气不太好的女人,楼穆赶紧加快脚步赶向北门。
等他找到唐念的时候,除了唐念有些凌乱的发型,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以及衣服的破烂,根本看不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来了?”唐念看到楼穆,微微一怔,她还以为是明桓来了。
楼穆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皱眉打量一番唐念:“发生什么事了?”
唐念摇摇头,拿起倒在一旁的剑,插回刀鞘后系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城门口,唐念上前敲响城门,不多时就有守卫拉开城门,放两人进去。
唐念一言不发,快步朝着客栈走去。一路上楼穆不远不近地跟在唐念身后,也没说话。
唐念推开房间的门,明桓还没有回来,她刚想关门,被楼穆一把拦住。
“聊聊?”
唐念嫌弃地看了下自己的装束,没好气地说:“换身衣服再来找你。”
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门。
楼穆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笑着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房门被敲响,楼穆起身打开门。
此时的唐念换了身白衣,丝绸的面料上绣着金色的滚边,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带,头发用一根竹簪轻轻挽起,这与早上的她判若两人。
唐念看楼穆半天没有让自己进去,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一抬头就看到楼穆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
“咳咳。”
看到唐念看着自己,眼底还有一丝疑惑和不满,楼穆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赶紧侧过身让唐念进屋。
楼穆的房间并没有关窗,有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进屋里,正巧照在唐念的脸上,楼穆感觉唐念苍白的脸似乎被照的更加惨白。
“现在可以说说在城外发生了什么吗?”
楼穆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唐念倒上一杯水。
唐念点头致谢,抿了一口水,没忍住用衣袖遮嘴又咳了几声。
“我在牧云村里,看到了王县令说的那口大鼎。”
“嗯?”
楼穆刚举起茶杯的手一顿,又将茶杯放回桌上,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唐念感受得到他的震惊。
一路上楼穆猜了很多种可能,却没猜到青铜鼎会出现在那。
据王县令所述,在老人出事之后,他派人去过牧云村,并未发现青铜鼎,虽说那些铺头都是普通人,但这样大的东西,就算设了障眼法也会露出些马脚。
“你对那口大鼎有什么看法?”
现在这县里所有人,大概只有唐念一个人见过这口鼎的真实模样。
“邪。”
唐念喝了口茶,想了想又道:“认主的邪物。”
“何出此言?”楼穆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唐念的名声在外,他相信唐念,也正因为相信,他才这般紧张。
大楚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邪物了,更别说认主的邪物,若是真如唐念所言,那这次的事情真的有些棘手。
唐念摇摇头:“直觉。”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楼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