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炷香后,楼穆回到了府中。他看似是一从书房出来,就到唐念的画笙阁中,有些时候楼穆和景瑶不在身边,还会有下人悄悄来找她八卦两人的关系。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唐念翻书的动作顿了顿,在听清之后,淡定地翻到下一页。“回来了?”唐念抬起头,看向刚推开门的楼穆。楼穆轻笑一声,走到桌前拿起唐念刚画的符纸看了眼:“怎么又画符纸了?”自从唐念答应和楼穆一起来皇城,楼穆书房里就悄悄藏了些画符的黄纸备用,看桌上那一叠叠成品,和景瑶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废品,楼穆都怕自己书房里的黄纸不够用。
到了晚上,楼穆又悄悄从府中的暗道出了府。
唐念找了个借口将景瑶支走,自己留在房内,她摊开一张信纸,将自己在符纸中看到的事一一写了下来。
将信纸叠成一只纸鹤,唐念将它放在手上轻轻一吹,纸鹤变成了真的飞鹤,扑腾着翅膀从开着一条缝的窗子飞走了。
那个道士极有可能是鬼,但能看破她如今伪装的鬼可不多,唐念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得向地府询问,看地府有没有从地狱中逃出的恶鬼,只希望地府能够尽快查实,赶在太后生辰前回信。
明桓被她叫去找上神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也不会催他回来,尽管这次的事有明桓在能够简单不少。
唐念起身将窗户关严实了,又重新坐回桌前,翻开桌上的书,仔细地翻看起来。
没一会儿景瑶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刀黄纸和一碟墨水。
“没被人看见吧?”唐念听见景瑶端着托盘轻声走进来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她,轻声问道。
景瑶摇摇头,将托盘放在唐念的面前,又走到门前,探出头张望一番,小心地关上了门。
再转过头时,唐念已经坐在桌前开始画符。这一次要用的符和先前要用的都不同,唐念不怎么会驱鬼,也很少画驱鬼用的黄符,再对着书描绘失败几次之后,她终于画出一张成功的符纸了。
有一次成功后之后就快了不少,在楼穆回来之前,唐念就已经将书上那些驱鬼能用到的符都画了个遍,每个种类的符纸都分开一叠一叠地摆放好了,只是不知道这些符纸的效果怎样。
景瑶则是去帮楼穆完成他走之前交待她的事。
看了看时间还早,唐念又找了些关于鬼魂的书籍细细翻阅。
大约一炷香后,楼穆回到了府中。他看似是一从书房出来,就到唐念的画笙阁中,有些时候楼穆和景瑶不在身边,还会有下人悄悄来找她八卦两人的关系。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唐念翻书的动作顿了顿,在听清之后,淡定地翻到下一页。
“回来了?”唐念抬起头,看向刚推开门的楼穆。
楼穆轻笑一声,走到桌前拿起唐念刚画的符纸看了眼:“怎么又画符纸了?”
自从唐念答应和楼穆一起来皇城,楼穆书房里就悄悄藏了些画符的黄纸备用,看桌上那一叠叠成品,和景瑶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废品,楼穆都怕自己书房里的黄纸不够用。
如今因为楚帝的圣旨,皇城里都买不到黄纸这些天师用得到的东西了。
唐念拿起其中一刀符纸,分了几张塞到楼穆的手中:“好好带着,说不定用得到。”
“明天和我一起去吗?”楼穆将符纸放进袖子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唐念愣住了,楼穆也没解释,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楼穆是问她明天晚上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府。
她沉吟片刻,问道:“可是三皇子喊我去的?”
她来到皇城后,看到过三个皇子的画像,单从画像上看,三皇子的命格中带有紫薇之气,是一国之主的面相。
楼穆留在皇城肯定有他的目的,但他也不会逆天道而为。
楼穆点点头,没有对唐念知道自己是三皇子的人而惊讶。
唐念想了想,并没有马上答应。
“三皇子知道多少?”
“只知道你是天师。”
唐念点点头,答应了三皇子的邀请。
唐念想起那个不明身份的道士,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楼穆,你可有那些百姓的生辰八字?”
楼穆沉吟不语,半晌,他走到门前,推开门对着守在屋前的景瑶吩咐道:“景瑶,将我留在书房里的卷宗取来。”
景瑶点头,转身还没走几步,顿了几秒才又接着往外走。
“吩咐宫中的探子,务必查出今天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楼穆给景瑶传音完,没有关上门,只是走出房间,抬头望着那一轮弯月,叹了口气。
他不对自己的探子抱有太大的希望,要是别的事还能打探得到,涉及到一个道士,还是修炼禁术的道士,楚帝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瞒住。
唐念突然画了这么多黄符,只能与今天她看到的事有关。
尽管她不像其他的天师那样,画一张符少则一两个时辰,多则几天,但她耗费的灵气却是却比他们多的多。
虽说唐念有意掩饰,但对于每天都照顾她的楼穆来说,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景瑶捧着两卷竹简,一路小跑回来,就看到楼穆站在屋前不知道想些什么,她放慢脚步,不想打扰到他。
“给我吧。”楼穆转过头,看向想要绕过他将卷宗送到屋内的景瑶,待接过景瑶手中的卷宗,他轻声道,“你先回去歇着吧,这边不用守着了。”
“是,大人。”
楼穆拿着卷宗回屋,将卷宗轻轻放在桌上,坐在桌边为了自己倒了杯热茶。
“前两日大理寺来交接,我只留了这两份,你看看有没有你想知道的。”
这两个竹简不是大理寺的,是楼穆派人查到的信息,上面比大理寺写的失踪百姓的信息还要详细。
唐念点点头,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拿起一卷竹简。
她越看,脸上的神情越发严重。
“怎么了?”
唐念合上竹简摇摇头,不愿多说。
“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楼穆按住唐念手里的竹简,强迫她看向自己。
唐念抿抿嘴,不去看楼穆的眼睛,良久她还是甘拜下风:“你要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这些百姓的八字属阴,他们的内脏根本没办法炼成长生不老的丹药。”
“那这是?”
“我记得以前有本禁书来着,上面记录了一个丹方,传闻只要鬼吃了这丹药,就可以不受阴间管控,淡出三界之外,只是丹方中所需要的药材极为珍贵,药引子也需要人的内脏,不过需要的是八字属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多?”楼穆有些好奇唐念是怎么找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书籍的。
“为了假扮成天师,我可是很努力的。”唐念骄傲地自夸道,“我身为相柳,生来煞气就重,我的五脏六腑比那些百姓的还要管用,那只恶鬼恐怕是觉得炼丹失败是因为用的内脏还不够阴吧。”
楼穆闻言轻轻皱眉:“能知道你煞气重的鬼,可不要轻敌。”
“放心,我没那么蠢。”听到楼穆教育自己,唐念有些不耐烦,转身就朝着里屋走去,“我要睡觉了。”
楼穆无奈地摇摇头,倒也识趣,起身关上了门。
听到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唐念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