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玚:“……那你们何时启程?”“晌午。”孙荞说,“不必送。”孟玚满腹的话都被这一句堵在喉头,吞tຊ咽不下。道别时,孟玚问她:“你怎么了?”孙荞不解:“什么事?”孟玚:“你不太看别人,除了我。就连初四和你的朋友江雨洮,你也……”孟玚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方才初四压着江雨洮从牢中走出来时,孙荞看着走近的两人,目光完全是陌生的。她瞥江雨洮,像瞥任何一个陌生人,只扫一眼就转头,专注看
孟玚:“……那你们何时启程?”
“晌午。”孙荞说,“不必送。”
孟玚满腹的话都被这一句堵在喉头,吞tຊ咽不下。
道别时,孟玚问她:“你怎么了?”
孙荞不解:“什么事?”
孟玚:“你不太看别人,除了我。就连初四和你的朋友江雨洮,你也……”孟玚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方才初四压着江雨洮从牢中走出来时,孙荞看着走近的两人,目光完全是陌生的。她瞥江雨洮,像瞥任何一个陌生人,只扫一眼就转头,专注看孟玚。
“你好看呗,孟大人!”江雨洮明明走在前面,硬是要回头插话。
孙荞冲孟玚点点头:“正是如此。”她嘴角甚至泄露一丝微笑。
孟玚当然不信。孙荞正色道:“你没有他们那么……那么可怕。孟玚,多谢你,我一定完好无损地把江雨洮交到你手上。”
难以作答,孟玚只能颔首。
在水龙吟帮众的协助下,小寒悄悄登了船。
大船从池州码头出发,顺澄衣江而下。江雨洮一路与初四大开玩笑,直把初四气得头晕脑胀,才带他到舱内看小寒。“病重了,带她去沉青谷看神医。”孙荞说。
想起面摊夫妇曾恳求自己救小寒,初四半信半疑,但没有多问。
孙荞任由俩人在舱内说话,自己走上了船头。才刚起航,还未出池州城,她远远看见高浪街附近的山上,站着白锦溪和姜盛两个人。孙荞没有打招呼,那两个人也没有,只是看见了彼此,遥遥互望一眼。
孙荞却忽然想起,昨日在水龙吟与白锦溪说话时,白锦溪忽然问了个怪问题——你的耳坠呢?
那一双海珠耳坠玲珑小巧,并不惹人注意。孙荞曾摘下它,准备用来抵三两银子的情报,但后来没有用上。她忙得忘了这件事,忙拿出蓝绸织的小袋子,从中拿出那对耳坠。
袋子中还有些零散的东西,比如小孩儿的勺子、木雕的小鸡小狗等玩偶。袋子就系在孙荞腰间,里面都是她贴身的宝贝。
“可以给我吗?”白锦溪问。她语气很柔和,不像男子般硬梆梆了。
孙荞摇头:“这是好友赠我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白锦溪没有追问,只是建议她戴上。“你这样会精神一些。”她说,“你的孩子们在天有灵,也想看到精神些、利落些的娘亲。”
孙荞至今没明白白锦溪怎么会关注自己看起来是否整洁精神。船只继续往前行,她再也看不见白锦溪了。
“你不提醒她沉青谷有谁么?”
澄衣江边的山崖上,姜盛忽然问。
“提醒了,但她没察觉。”白锦溪说,“她以往不是这么迟钝的人,丧子之痛让她变得麻木了。这样也好,她一无所知,到了沉青谷才算是真正有趣。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她身边所有人都心怀叵测,但她对此一无所知。”
姜盛:“……你很熟悉她,难道你们以前认识?”
白锦溪冷了脸:“收一收你的好奇心。”
姜盛不看江水,转而看她。白锦溪左脸颊上的伤痕在日光里十分醒目,他不禁伸出手,小心翼翼想去触碰。
但白锦溪后退一步,躲开了。
以女子之身伪装“白锦溪”,有许许多多的难处。在高浪街里头,知道“白锦溪”真正身份的只有李锁和姜盛。姜奇把姜盛托付给白锦溪时,真正的白锦溪仍活着;而他踪影全无后,需要一个人替代他的身份出现在帮众面前,震慑高浪街所有人——长相相似的同胞妹妹是最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