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层层堆叠的文件下方,那日邱烟甩下的花束订购卡片露出一角。江时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然将其抽出。卡片上红色玫瑰的图片娇艳欲滴,令江时泽忆起那日邱烟离开的背影,一袭红裙瞩目艳丽。那时她走得坚决,就像江时泽五年前离开时那般。江时泽的沉着面具被打破,此刻显露出慌张。头痛欲裂,江时泽揉了揉紧皱的眉心,从口袋中掏出一小瓶药来。手一抖,白色药片哗啦啦掉了一地。江时泽摘下眼镜随意丢开,一只手将打理过的精致发型揉得凌乱,浅褐色的目中暗藏疯狂。
机场。
邱烟正望着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出神。
“请10点15分飞往岐城的乘客准备登机……”
听闻广播声,邱烟回过神来,拉起行李箱往登机口缓缓走去。
奶奶不在了,她与江时泽之间亦没有了任何纽带。
既然选择了放手,不如就彻底离开,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拉黑了江时泽所有的联系方式,邱烟决然前往一个新的城市开始崭新的生活。
过去的所有都让它留存于过去,无论是多么绵长难忘的记忆,时间总会将它们慢慢掩埋。
飞机起飞,视野逐渐被云层填满。
邱烟阖上双眼,竟释然地笑了。
……
医院。
江时泽恍惚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
小护士的话还响在他耳边:“她还说如果你来找她,就让我替她跟你说一声再见。”
她甚至连一句再见都不愿亲口说。
这一次邱烟真的放弃他了。
他本该感到松了一口气才对的。2
可此刻心中却好似空缺了一大块,只令他感到惶惶不安,以及隐隐地呼吸不畅。
拿出手机踌躇了半晌。
我只是担心她出什么事,这么想着,江时泽将电话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
江时泽又打开微信。
两人的聊天界面话语少得可怜,只划两下便能滑到顶。
其中大部分是邱烟发的大段文字,江时泽所说的话不超过二十个字。
最新的一条是关于邱烟奶奶葬礼的相关事宜文件,邱烟接收后应了声嗯。
江时泽指尖点开邱烟的朋友圈。
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条横线!
江时泽身子一僵,忙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去哪了?”
果不其然,红色的感叹号刺红了江时泽的眼睛。
江时泽放下手机,颓然地叹了一口气。
余光中,层层堆叠的文件下方,那日邱烟甩下的花束订购卡片露出一角。
江时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然将其抽出。
卡片上红色玫瑰的图片娇艳欲滴,令江时泽忆起那日邱烟离开的背影,一袭红裙瞩目艳丽。
那时她走得坚决,就像江时泽五年前离开时那般。
江时泽的沉着面具被打破,此刻显露出慌张。
头痛欲裂,江时泽揉了揉紧皱的眉心,从口袋中掏出一小瓶药来。
手一抖,白色药片哗啦啦掉了一地。
江时泽摘下眼镜随意丢开,一只手将打理过的精致发型揉得凌乱,浅褐色的目中暗藏疯狂。
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眉头拧成一团,江时泽嗤笑一声,看向桌上诊疗用的镜子,对自己低声道。
“江时泽,她说的对!你这个懦夫!”
江时泽有一个秘密,作为精神科专家的他,却有着人格分裂。
而另一个人格,是因爱慕邱烟却拼命压制而生!
他早就爱上了邱烟,却始终无法敞开心中枷锁坦诚回应。
对邱烟父亲的愧疚,年纪与辈分的差距,心中的责任感与背德感时刻提醒着他。
直至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他才以为自己真的克制住了这份对邱烟的爱意。
江时泽捏起那张订购卡,指尖轻浮过上方被捏出的凹凸痕迹,红着眼笑道。
“致我永恒的爱,我的阿芙洛狄忒,阿烟。”
“阿烟,我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