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唐桁赤红着双眸,那怒吼震得整栋楼都发颤,“时雯!你要是敢死,我就让秦家身败名裂!”“时雯!你给我醒过来!”“时雯,我答应你,答应你放过秦家……”最后似乎唐桁的声音里半点怒意都没了,甚至像是哀求般低声轻喃,仿佛痛失所爱的模样。睡梦中的时雯觉得荒唐极了,有些可笑地扯了扯唇角。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因为她平素里心底的期盼是这个样子的吗?所以梦里都那么执迷不悟?
突然间,时雯便想明白陆晓涵今天来的目的了。
果然,陆晓涵不再扮演纯情天使的模样,面色狰狞地一步步朝时雯逼了过去,“唐桁哥哥夜夜都抱着我入睡的,他哪里来的时间和晚姐姐有的孩子?!”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猛地在时雯脑子里炸响。
瞬间忘记了动作,等她回过神来,陆晓涵已经扑了过来。
她整个人不受控地装在门边的鞋柜上,再瘫倒在地。
好像有什么热流顺着大腿根流出,满地都是黏腻的腥红。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顺着鲜血流失,再也回不来的样子。
昏迷前,她仿佛听到了唐桁竭力的嘶吼。
“时雯——”
时雯这一次的梦似乎比之前那场梦长多了,梦里是唐桁阴晴不断的脸,笑怒皆有。
但更多的是,唐桁赤红着双眸,那怒吼震得整栋楼都发颤,“时雯!你要是敢死,我就让秦家身败名裂!”
“时雯!你给我醒过来!”
“时雯,我答应你,答应你放过秦家……”
最后似乎唐桁的声音里半点怒意都没了,甚至像是哀求般低声轻喃,仿佛痛失所爱的模样。
睡梦中的时雯觉得荒唐极了,有些可笑地扯了扯唇角。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因为她平素里心底的期盼是这个样子的吗?所以梦里都那么执迷不悟?
眼皮抬了抬,却怎么也没办法睁开眼睛。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梦里荒唐可笑的事情,似乎没了结尾……
不知道是手背上冰凉的刺痛太过敏感,还是耳边梦境般的话语太过真实,时雯几经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却是唐桁胡子拉渣的模样,整个人都颓废了一般。
他缩了缩眸子,猛地坐直身体,连按铃都忘了,直接出去叫来医生。
时雯没有看他们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扬唇笑得很是恬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生了个男孩儿,他很爱笑——”
就像当年的唐桁,笑容里总是有着阳光那般,看了就让人觉得温暖极了。
唐桁茫然地看了一旁的医生一眼,见他们眼里写着无奈。
当下心里一慌,面色陡然难看起来,扑到床边,握着时雯冰凉的掌心,声音有些颤抖,“时雯!你醒过来!没有男孩,哪里有什么男孩?!”
时雯一直碎碎念叨着,对唐桁的话充耳不闻。
“晚晚——”
那一声呼喊,像用尽毕生的力气。
震耳欲聋的呼喊,使得时雯回过神来。
唐桁复杂的眸色里,竟然透着一丝担忧,时雯觉得可笑。
“别假惺惺的了,就是你……让她来害死我的孩子的,这下,终于如你所愿了!”
时雯苦笑一声,字字珠玑,现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索性连这点可怜的爱也丢了。
她总算清醒过来,唐桁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女人伶牙俐齿的样子,还真让人没由来的生气。
男人扯过一张椅子坐下,眉梢轻扬,毒舌的本领又回来了。
他轻勾唇角,嘲讽道:“是你自己没本事,这孩子,本就不该有!”
时雯闻言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想起身冲着唐桁的脸上啐一口唾沫,可良好的教养使她忍住了这股冲动。
索性将头转向另一边,多看唐桁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滚吧!去和你的陆小涵夜夜快活,我会每日为你们祈祷,祈祷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陡然拔高的音量,足以彰显时雯心中的恨意。
砰的一声,高等病房桌面上的花瓶被扫落在地,唐桁随之起身,他本不想发火的,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识好歹。
“够了!”
听见那声巨响,时雯也挣扎起身,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苍白而又性感的唇瓣轻启轻合,她声音不大,却足以撩拨唐桁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
“唐桁,远远不够呢!比起你给我带来的痛苦,我这点诅咒算什么?我还要诅咒你们一生无子,永远……”
话未说完,唐桁的一只手已经箍住时雯的喉咙,只需稍稍用力,女人倔强倨傲的脸,便会花容失色。
时雯身子有些发抖,一双水汪汪的美目,看的唐桁心中一紧。
她声音轻的如同一片羽毛,毫无重量:“杀了我吧,如此,便两不相欠了……”
唐桁身子一顿,看着女人这张小脸心脏微微发颤,片刻竟将手给放开了
“两不相欠?晚晚,你还没有下地狱呢,如何跟我两不相欠?”
这句话一直在时雯的脑海中回响,曾几何时,他们也那般相爱,如今就为了那件事……就闹到如此地步?
还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