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名医开完方子,领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了,等沧州名医一走,屋子里却立时静了下来,王伦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几人也看着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万犹豫了半天,终是上前说道:“大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打住。”小舞却立即挺身上前,道:“我哥才刚醒过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你们那些回忆过去,找回记忆的事,还是等我哥的病全好了再说吧!”“正是。”柴进也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伯仁先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事情全等伯仁身体恢复之后再说。”
“这并不奇怪。”沧州名医捻须笑道,“经常会有很多突然昏倒的病人在醒来之后,就会出现短暂失去记忆的情况,不过只要身边之人多与他提及过往的一些经历,以及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这记忆就会慢慢地恢复起来的。”
“你可不准骗我。”小舞挥舞着小拳头在沧州名医眼前晃来晃去,娇声威胁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虽然小舞人小声嫩,拳头更是小得可怜,但那沧州名医仍是被吓得脸色发白,频频拱手。
“多谢你了。”柴进瞪了小舞一眼,然后转身温和地对沧州名医道:“你去外面开完方子,再领五十两银子,下山去吧。”
沧州名医开完方子,领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了,等沧州名医一走,屋子里却立时静了下来,王伦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几人也看着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万犹豫了半天,终是上前说道:“大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打住。”小舞却立即挺身上前,道:“我哥才刚醒过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你们那些回忆过去,找回记忆的事,还是等我哥的病全好了再说吧!”
“正是。”柴进也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伯仁先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事情全等伯仁身体恢复之后再说。”
“萍儿。”柴进转头又对那个小侍女吩咐道:“你叫人按照大夫开的药方去抓药,再给伯仁做些菜粥来,量要少,伯仁三天未进食,多了怕身体受不住。”
萍儿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旁人都再无异议,而萍儿出去之后立刻就端着一碗粥回来,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了。
王伦本来想要自己端碗喝粥,奈何全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由着萍儿一勺一勺地喂,
王伦虽然有些羞于被一个小姑娘一口一口地喂食,但一来是因为三天没吃饭,当真是饥肠辘辘,二来是这粥的味道竟然极佳,实是鲜美无比,王伦再顾不得其他,当下只管低头大口吃粥。
众人看着萍儿将一碗粥给王伦喂下去之后,柴进便嘱咐王伦安心静养,就带着众人告辞出去,小舞不愿意走,被柴进硬拉了出去。
众人全部离去之后,房中只剩王伦一个,王伦看着映在外间窗棱上萍儿的身影,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但身体的疲倦却已渐渐袭来,王伦三天未曾进食,又刚吃完一碗菜粥,不由得睡意昏沉,不知不觉便已沉沉睡去。
飞了,王伦又梦见自己飞了,不但飞了,还哇地吐了一口血。
这回王伦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竟是又到了死鬼王伦的记忆里,回到了大王庄被毁的那晚。
这他妈还是个连续梦,王伦在心里咒骂着,而此时王伦正被那个身材高大的辽人,一掌震飞在半空。
身在空中,王伦的感觉就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就要死了,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忽的一条长枪从王伦肋下伸出,搭在王伦腰间,一股大力传来,王伦顿时感觉身体再次腾空而起,竟然越过围墙,飞到了花园外面。
一落地,王伦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花园外的树林边上了,忽地又有一物落到王伦怀中,王伦下意识伸手接住,一看却是小舞。
原来是王庆看到王伦中掌吐血,身子抛飞起来,却是落向自己这边,便立即急使一式横扫千军,逼开围攻自己的三名辽兵,紧接着伸出长枪搭在王伦腰间,大枪一沉一抛,将王伦远远甩出。
王庆接着又将背后的小舞解下,挥手抛出,直送到墙外王伦的怀里,王庆连抛二人皆是用的巧劲,速度虽快,落地却轻,王伦兄妹竟是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王庆这一番出枪退敌,连抛二人,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动作之快,臂力之雄,用劲之巧,手法之准,无不是内功、外功、眼力、巧劲俱要达到上乘境界所不能为,四周辽兵看见立时大声喝起彩来。
墙外的王伦抱着小舞,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只觉得体内的各条经脉和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痛。
王伦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运起乾坤混元功,护住心脉,暂时压制住那股正在体内乱窜的火热之气。
王伦低头瞧看小舞,只见小舞面白如纸,呼吸急促,竟是晕了过去,却忽听得墙内王庆大喊:“伯仁,快走!”
此时墙外的辽兵也已经发现王伦,立即便有数十名辽兵追了过来,王伦咬了咬牙,抱紧怀里的小舞,起身就跑。
这王家后花园在大王庄的最南侧,围墙外是一片斜坡,过了斜坡便是密林,王伦抱着小舞冲下斜坡,一头扎进密林,一进这密林,王伦立即觉得极为熟悉,忽地想这是“自己”与弟弟妹妹们经常玩耍的地方。
王伦冲入密林之后,便尽拣草深林密之处钻去,辽兵地形不熟,搜寻了半天也未发现王伦和小舞的踪影。
王伦抱着小舞,摆脱追兵,跌跌撞撞地冲出树林,却发现已是天光大亮,面前是一条大河,绕过林边,奔腾向南流去,正是发源自燕山的永定河,这永定河从燕山流出,从大王庄西侧流过一路向南,再经过大名府汇入黄河。
王伦不敢多做停留,拖起林边的一截断木,抛入河中,随即抱着小舞跳下河去,将小舞伏在断木上,自己扒着断木,顺流向南漂去。
二人在河中浮浮沉沉,不知漂了多久,王伦寻到一块水浅之处,游向岸边,将小舞推上岸去,自己半边身子还在水里,便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伦悠悠醒来,只觉体内有一股醇厚无匹的清凉之气在四处游走,而原本在体内乱窜的那股火热之气却已经消失不见,经脉与内腑的疼痛也消减了不少。
这是有高人在用深厚的内功为自己疗伤啊,嗯,内功疗伤这事儿自己都知道了,看来自已真的是与死鬼王伦的记忆合二为一了,王伦不由在心中暗想。
但王伦还是没敢睁眼,担心自己这回不会是又穿了吧,不过既然有人在为自己疗伤,那就说明这次很可能没有再穿,应该是之前自己晕倒了,现在又被救了。
想到此王伦慢慢睁开双眼,却见面前坐着一位少年,十四五年纪,相貌甚是英俊,目光如炬,眉分八彩,极有威势,一脸的英气。
“太好了,你醒了!”这少年见王伦醒了,立时面露喜色,却向王伦身后说道:“师父,他醒过来了。”
“俊义,扶他躺下。”王伦身后一人出声答道,声音甚是清朗。
那名叫做俊义的少年扶着王伦躺在一张木床上,王伦这才看清为自己疗伤之人是一名中年人,一身儒生打扮,三缕长髯飘在颌下,相貌清雅,神情潇洒,双目之中似有莹光一闪,但随即便隐没不见。
王伦“知道”只有武功修为极高,已臻化境之人才能做到双目开合阖之间有莹光闪动,但却又能在瞬间隐没,做到精华内敛,只是不知此人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是你们救了我?多谢救命之恩!”王伦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行礼。
“不要动。”那中年人轻轻按住王伦,柔声说道:“你的伤势很重,现在不可乱动。”
“请问,你们看见我妹妹了吗,这是什么地方?”王伦醒来不见小舞在身边,心中着急。
“这里是双旗镇,就在永定河边上,离你爬上岸的地方不远,如今这镇上的百姓都逃光了,我们现在一处无主的民宅里。”那少年俊义答道。
王伦知道这双旗镇,就在大王庄与大名府之间,这里离大名府已经不远了。
“你妹妹没事,就在旁边,已经睡着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师父救你的时候,你妹妹一直守在你身边,看你始终未醒,急得直哭,后来实在是困极了,才睡了过去。”那少年俊义说着用手一指,
王伦顺势看去,却见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另一张床上躺着小舞,身上盖着棉被,睡得正沉。
王伦见小舞没事,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转向二人,抱拳问道:“还未请教两位恩人的姓名,晚辈是大王庄王伦,两位的大恩,王伦来日定当图报。”
“不需你报答。”那少年俊义笑道:“江湖救急,是我辈侠义中人应做之事,怎能贪图报答!”
“那可否请教两位大名?”王伦问道。
“我叫卢俊义。”少年俊义向王伦介绍道:“救你的是我师父,麒麟门门主周侗。”
卢俊义、周侗!听到这两个名字,王伦心中不由大为震动,卢俊义就不用说了,河北玉麒麟,梁山副寨主,水浒传中的第一高手,只是想不到在死鬼王伦的记忆中这么早便与卢俊义相识,看来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时空,与原来的历史和传说有着很大的不同,这里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时空?
至于周侗,在王伦自己原来的记忆中,周侗是传说中北宋时期的一代大侠,武功很高,教出来的几个徒弟,更无一不是名声响亮,其中便有卢俊义一个,另外还有一个就是有可能射死晁盖的史文恭,以及后来火并了自己的林冲,但愿这件事不会发生。
当然还有最著名的一个徒弟,便是两宋时期的天下第一名将,大破金兵,誓要重整河山,精忠报国的岳飞,只可惜最后被秦桧等奸臣陷害,蒙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