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沈知蒽的视线被一家糖炒板栗吸引住,风雪中,大锅里冒着白色热气,颗颗饱满的板栗沾着一层糖浆,在锅里不停翻滚。看起来又香又甜,以至于车子都驶过摊位,沈知蒽还在偏着头向后看,一双白手扒在门把手上。闻书砚看到旁边人那副渴求的样子,笑了笑。车子停了。沈知蒽回过头来,用眼神问闻书砚怎么停车了。他偏着身子倏然凑近,用低低的声音说:“baby,亲我一下。”停车亲人?沈知蒽满眼不解,“为什么突然让我亲你?”
后颈上,沈知蒽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刀尖逼近的寒凉。
周望澎却抢先一步,长腿一抬,钢铁一般的力道直接砸在持刀人的手臂上,刀子立时就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
再回头,短短几秒,持刀人已经挂到了墙上,周望澎是右侧肋骨骨折,他用左手掐住那人的脖子,一寸一寸向上举。
“谁教你这么持刀行凶的,她是你仇家么?嗯?”
持刀人脸色红得像要憋出血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脚尖逐渐离了地。
沈知蒽赶忙把那把刀捡起来递到同事手中,恐怕还有人趁机捡起来发疯,紧随又跑到周望澎身边。
“周望澎!”沈知蒽双手握住那只掐人脖子的手,试图掰开,“快住手,你这样会掐死他!”
还是和上次检查肋骨时一样的手感,沈知蒽的手指白白的,细细的,还缠着一块碍眼的纱布,落在他的大掌上面,冰冰凉凉的触感。
可是,沈知蒽竟连他一根手指都掰不动,就像焊在了那人脖子上似的,“他自有警察来处理,周望澎你快松手,别闹出人命。”
周望澎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笑笑,“不是他自己发疯找死的么?”
他忽地又一用力,将人往墙上举得更高,那人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呜咽,双腿不停地扑腾,周望澎转而又突然松开手,墙上人直接摔掉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颤抖的人,笑着说:“就这么点战斗力,是早饭没吃好么?饭没吃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嘛。”
沈知蒽捡起掉在地上的包,抬头时恰好撞上周望澎的眼睛,他问道:“沈医生,你每天都很冷么?”
“???”她被才发生的事吓到了,一时也没明白周望澎这没头没尾的问话。
周望澎低头看看刚刚被她握过的手背,“沈医生的手还是很凉呢。”
沈知蒽心脏跳得飞快,和周望澎道了谢,心有余悸地向电梯那侧走去,她要赶快回家睡一觉压压惊。
路过楼梯间门口时,一个高挑的黑衣男人从里面拐了出来。
沈知蒽差点一头撞上去,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抬头才见竟然是闻书砚来了。
其实他并没有说过今天会来。
“你怎么来了?今天上午不是要开会吗?”
“先把你接回家,外面下雪了,路滑。”
闻书砚去拉沈知蒽的手,异常冰冷,细看,她脸色也不太好,无力的苍白,“怎么了宝贝,哪里不舒服么?”他低下头看着人的脸蛋儿问。
差点被人杀了,不过又被周望澎刀下夺人救了命,不过,都过去了。
沈知蒽摇摇头,“没事,一整夜没睡,累的,你怎么从楼梯走上来?”
闻书砚弯着腰,给她外套上的皮扣一一扣好,“等了一会儿没见你下来,打电话电话没人接,电梯人又太多不想挤,就走上来了。”
沈知蒽才想起来,夜班时手机调的静音,还没调回来。
*
出了医院,外面果然在飘小雪,地面上铺了一薄层白色,雪下掩着细碎的冰,滑得很。
没走几步,沈知蒽一脚踩到了覆在雪下的豆浆袋子上,脚下猛地一滑,眼看就要出洋相,腰上瞬时扣上来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捞了回来,稳稳地贴在了男人腰侧。
“小心一点。”闻书砚搂着她的腰说。
为什么男人的力气这么大,沈知蒽窝在闻书砚肩旁,望着他冷峻的侧脸,问:“你能一只手把我提起来吗?”
那张俊脸无声一笑,沈知蒽整个人被握着腰已经腾了空,像个被闻书砚夹在腋下的洋娃娃。
巨大的手劲勒得她呼吸困难,“啊,闻书砚放我下去。”
“上都上来了,还下去做什么,总比你踩在雪地上滑倒了好。”
下一刻,沈知蒽已经安然无恙地被横抱到了闻书砚的怀里,她赶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掌心里,触到他的皮肤,好灼热。
军总医院九层,周望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片灰蒙蒙的细雪中,沈知蒽被一个高大挺拔的黑衣男人抱进一辆墨黑色的车里。
俯视看车的外形,如果他判断得没错,那是一辆迈巴赫。
只不过,抱她的男人,怎么有点像多年不见的故人,而他右侧肋骨在隐隐作痛,因为刚才的出手。
副驾座椅早已加热好,沈知蒽坐上去,终于觉得暖和了很多。
车子穿梭在小雪里,行车路上的薄雪化成一滩雪泥,被轮胎卷得飞起。
十几分钟后,沈知蒽的视线被一家糖炒板栗吸引住,风雪中,大锅里冒着白色热气,颗颗饱满的板栗沾着一层糖浆,在锅里不停翻滚。
看起来又香又甜,以至于车子都驶过摊位,沈知蒽还在偏着头向后看,一双白手扒在门把手上。
闻书砚看到旁边人那副渴求的样子,笑了笑。
车子停了。
沈知蒽回过头来,用眼神问闻书砚怎么停车了。
他偏着身子倏然凑近,用低低的声音说:“baby,亲我一下。”
停车亲人?沈知蒽满眼不解,“为什么突然让我亲你?”
闻书砚靠得更近,灼热的男性气息袭来,“你不是想吃糖炒板栗么,我要冒着雪去给你买,讨个吻还不行?”
*
沈知蒽摸着被他亲过的脸颊看向窗外,薄薄雪中,闻书砚大衣都没穿,向车子的反方向走去。
他刚才没等人说话,直接在她脸上接连亲了三四下,一下比一下重……
闻书砚再回来,手上不仅有热腾腾的糖炒栗子,还有奶茶。
他刚坐进车里,就迎来了沈知蒽的拥抱,她勾着他的脖子,仰着脸在男人脸上印下软软一吻。
闻书砚的脸被风吹得凉,软吻一来,又香又热,他更舍不得放她走。
高挺的鼻梁擦过沈知蒽俏挺的鼻尖,一瞬间,他的凉唇覆了上来,冷热交替,吮吸中,呼吸纠缠着呼吸,只一会儿闻书砚的嘴唇热度就升了上来。
他一手提着糖炒栗子和奶茶,另一手擦过她嫩滑的脸蛋儿,指尖游走过红热的耳垂,最后手掌停留在雪白的脖颈上。
沈知蒽感受到闻书砚的手部力量,那股力量紧紧扼住她的后颈,逼得人不能后退,只能由着自己陷入,陷入他唇与舌带来的激荡中。
人的身体很诚实,车窗外的雪花儿还在飘,闻书砚的磁性嗓音,伴着一股热烫的气息传入耳朵,“baby,你好像闯祸了,我不想回去开会了。”
闻书砚舌尖撤离出来,望着那张涨红了的唇瓣,又偏头在上面连着亲了三下。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喉结上下滑动,正身坐到座位里,沈知蒽快速在他黑色休闲西裤上扫了眼,不料恰恰被忽地转过头来的闻书砚捕捉到。
那种好奇又混着羞涩的眼神,十分生动。
“看什么呢?小丫头。”闻书砚笑着问。
沈知蒽心头一紧,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连忙粉着脸慌忙地说:“看——看你——手上的糖炒栗子。”
“现在想吃么?”闻书砚偏着那张蛊惑人心的俊脸问。
沈知蒽神色慌乱,许是苯基乙胺释放得太多,她竟问了句,“什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