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将水量开到最大,咬着牙根,“你是想在这冻死还是淹死!”颜蔷脑袋有些昏沉。热水冲在她身上,那种冰封解冻的感觉让她意识到,她可能在浴缸里睡了很久了。她勉强站住身体:“我睡忘了。”霍岐冷嗤一声,再次将她扣进自己怀里,“现在睡醒了?”与颜蔷的冰冷截然相反,霍岐身体异常火热。因为拽着颜蔷,他的衬衫都被花洒淋的湿透了,沾染着热水与身体火热的余温,包裹着颜蔷,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抓住这份暖意。
颜蔷抿了下唇。
想到昨晚霍岐的肆意无状,一身的酸胀在顷刻间袭来,双腿都开始打颤。
但她和霍岐的关系,从她答应的那天开始,就已经不由她做主了。
顶楼套房的门虚掩了一条缝。
颜蔷推门进去,见霍岐正支着腿倚在在窗台那接电话,她眼睫微垂,顺手关上了门。
霍岐听到动静瞥了眼门口。
冷淡的眸光随意从她身上扫了眼,见她已经卸了妆,这才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这模样,跟招小狗似的。
颜蔷即便是不喜欢这样,也还是乖顺的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就被霍岐勾着腰带进了他怀里。
清冽的熟悉的气息撞了个满怀。
她挣了下。
电话已经结束。
霍岐将手机丢到一边后,低眉捏着她的下巴,嗓音裹挟着秋夜的凉意,“耍什么脾气?”
颜蔷抬眸就对上他那双泛着泠泠凉意的眸子。
她心口微微刺痛,“她跟你告状了?”
霍岐眉心微蹙,指尖稍稍用力:“你跟她置什么气?”
那就是真告状了。
脸颊生疼,但颜蔷却眸光平静的,直勾勾的看着他,“我不能生气吗?怎么,让她泡了那么长时间的水,心疼了?”
霍岐听着她针刺儿般的话,脸色倏的冷了下来。
“生气?生谁的气?”他掐着颜蔷的脸,冷嗤一声,“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夜色中透着点旖旎氛围房间,瞬间只剩下针锋相对的尖锐。
颜蔷顿觉手脚冰凉。
是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不过是霍岐养在身边的一只雀儿,报复她当初的始乱终弃,供他在床上消遣罢了。
平静的相处了两年,她居然以为霍岐对她还能有几分感情?
是她妄想了。
看着她眼底的光亮骤然黯淡,霍岐扣着她细腰的手顿时收紧,抬脚将人拖去了浴室。
颜蔷被拖的脚步有些踉跄。
直至她猝不及防的被人扔进浴缸,浑身湿透……
这与她今天对付阮音时如出一辙。
她仓惶的扒住浴缸的边沿,让自己不至于狼狈的被水淹没。
而霍岐就站在浴缸边。
他一身穿着笔挺考究,纤尘不染,与她宛若两个世界。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颜蔷,瞧着她笨拙又慌乱的动作,比刚刚倒是多了几分生气。
“喜欢泡就多泡会儿。”
他眉眼宛若檐角冰凌,说出来的话更是冷若寒霜。
颜蔷抬头时,只能看到他冷漠远去的背影。
脚步声渐行渐远。
颜蔷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眼眶有些酸胀。
她想起身,但手肘一软,她直接摔进了浴缸。
她好累。
两天一夜没合眼,这会儿即便是冷水泡着,她也不想动了。
冷就冷吧。
冻不死就行。
她眼睛一闭,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她被人一把从浴缸里拎出来拽到花洒下,热水从她头顶顷刻间淋下。
她一个激灵。
那种窒息般难以喘息的感觉让她陡然睁开眼睛。
霍岐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将水量开到最大,咬着牙根,“你是想在这冻死还是淹死!”
颜蔷脑袋有些昏沉。
热水冲在她身上,那种冰封解冻的感觉让她意识到,她可能在浴缸里睡了很久了。
她勉强站住身体:“我睡忘了。”
霍岐冷嗤一声,再次将她扣进自己怀里,“现在睡醒了?”
与颜蔷的冰冷截然相反,霍岐身体异常火热。
因为拽着颜蔷,他的衬衫都被花洒淋的湿透了,沾染着热水与身体火热的余温,包裹着颜蔷,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抓住这份暖意。
她突然伸手环住霍岐的腰。
霍岐一顿。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tຊ的人,舒展的眉眼在想到她当初一脚将他踹开转身就和霍时清订婚时,再次冷了下来。
“霍时清就是这样被你勾搭上的?”
比刀子还冷的话语,让那一瞬的温存,在颜蔷脑中消失殆尽。
她立马松开手,欲从霍岐怀中退出去,却被他如铜墙铁壁般扣的越紧,抵在墙壁与他之间,动弹不得。
“退什么?”
霍岐嗓音凉飕飕的,“都跟我睡了两年了,现在才想起来要为他守身如玉?”
“霍岐!”
“可惜,晚了!”
霍岐掐着她的下颌抬起,低头径直狠狠咬上她的唇。
热水从头顶冲刷而下,水花四溅。
这一夜比前一晚更激烈。
他像是发了疯的野狼,不知筋疲力竭,在她喊道嘶哑的求饶声中,他越是发狠,逼着她说后悔,却又不肯原谅她。
那些话被撞的零零碎碎,拼凑不出一句完整。
...
颜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时,天已经大亮,床上早已经没了霍岐的身影。
颜蔷中午还有戏。
她穿上衣服匆匆走出卧房,却没想,与客厅中站立之人的视线骤然对上。
阮音一愣。
颜蔷也愣了下。
昨天才一脸冷然的甩给阮音一句“原来阮小姐是想爬霍总的床”,今天就被人撞见她从霍岐的床上下来。
当真是……报应!
这短暂的一瞬,惊慌、尴尬、无措以及羞愤在她心头依次闪过,最终落在了餐桌前旁若无人吃着早餐的那道身影上。
她抿了抿唇,无视阮音朝着门外走去。
从两年前她答应霍岐做他身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只雀儿开始,她就预想过这一日。
大概是想的太久,以至于这日子真来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的不能面对。
直到门关上后,阮音才骤然反应过来。
她瞪大眼睛指着门问霍岐,“她……她她她怎么在这?”
霍岐闻声,淡定的抬起头,“谁?”
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触到他那双平静的眼眸时,阮音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谁。”
阮音迅速收敛心神,走到餐桌前,弯起唇角,“霍岐哥,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知道这边有家餐厅菜做的非常好。”
霍岐放下餐具:“不了,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
阮音小脸一垮。
明知道他的决定难以更改,却还是央求道,“你昨天也这么说,不也还是留了一晚吗?再留一会儿呗,就吃个饭。”
“有事。”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阮音还想挽留,霍岐的助理温亦然已经走了进来,恭敬的对霍岐道,“霍总,车在楼下了。”
霍岐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霍岐哥!”
阮音快步追上去。
霍岐停下。
阮音心下一横,对温亦然说,“温助理可以先出去吗,我跟霍岐哥有话说。”
温亦然看向霍岐,见霍岐点头,他才退出房间。
套房里静了下来。
阮音委屈巴巴的开口,“霍岐哥,颜蔷她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她昨天还故意把我摁在水里,害我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淹死!”
霍岐低头将手表在手腕扣好后,抬眸看她,“还有吗?”
阮音噎了下。
“你不会还对她念念不忘吧?你都忘了她当初抛弃你转身就跟霍时清好的事情了吗?她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女人,指不定跟霍时清已经——”
“阮音!”
霍岐声音骤冷。
阮音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小脸一白。
霍岐棱角锋利的脸上,眼眸狭长,泛着冷光。
他就那么瞧着阮音,嗓音透着凉意,“若真这样,那霍时清死的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