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扬起笑意,在女子经过身侧之际,强硬的握住女子的手。手中的肌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滑嫩,白皙。易水烟暗自咬着银牙,眼中的阴郁之色更重,却又在抬眼的时候很好的掩盖。楚楚作小兽受惊状,瑟缩着身子柔弱不堪。那双眼睛看向易水烟的时候雾蒙蒙的,好像隔着烟雾般朦胧惑人。这番姿态让易水烟越发反感不已,握着女子的力道加重。身边的女婢走上前,在女婢动手之前,楚楚用力的将易水烟推开,然后往旁边闪躲。
她在江城这住宅里待了三年,看着这梅花开了三回,这次是第四回。
说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口胀胀的酸涩的厉害,花依旧,人已非。
女婢见女郎望着梅林出神,以为女郎是喜爱这梅花又恐妄动不好,故而劝道:“女郎若是喜欢剪些回去插瓶,想来许三爷不会介意。”
许明文怎么会在意,有长宁这尊大佛在,他恨不得竭尽全力让长宁满意才好,也好借此攀上长宁从而回归许氏本家。
不是有句话吗?
打狗还得看主人。
虽然这话将自己贬低太过,却也不差。至少她还是入了长宁的眼,许明文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她想要折几支梅花而生隙。
就算她说这片梅林惹得厌烦,落在许明文耳中,许明文也不会多说半个字,只会让人将这梅林尽数砍伐。
许明文便是这样的人。
她也是后来才看清的。
可惜太迟了。
跳入深坑容易出坑便难如登天。
所以她才落得个香消玉殒这般下场。
许明文买的这座院子为景园,不像是住宅更像是赏风景的园子。不得不说这景园之内的景色十分好,当初她也是爱极这府邸。
楚楚身上拢着狐裘手里抱着汤婆子往景园之外走去,还没有走多远便迎面遇到一女子。
女子身着水青色的衣衫于皑皑白雪之下犹如那带着绿意盎然地嫩枝。
易水烟的目光落在从景园之中出来的女子,女子一袭雪白的狐裘衬得小脸粉白,柔弱地似风中摇曳的花骨朵,不堪一握。
这种模样最容易惹得男人软了心肠。
看的易水烟眼眸泛红,隐隐起了戾色。
她父亲有一房妾室,宠爱殊甚,那女子是青楼楚馆出身,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如同弱柳扶风。
见谁都是一副泪眼朦胧地姿态,男人见了爱怜不已恨不得搂入怀中安抚;女人见了恨不得撕了她那张面皮让她再也见不得人才好。
那个女人自恃父亲喜爱便来争抢她的东西,还让她用挑剩下的。
最后啊,被父亲亲手掐死了。
那眼中毫不掩饰地恶意让楚楚打了个寒颤,看向易水烟的时候也是怯怯的,在易水烟看过来之际又很快的避开易水烟的视线。
好像很是害怕易水烟的模样。
女子眼神躲闪之态被易水烟看在眼里,眼中蕴着得意之色,知道害怕那也还不算是无可救药。
只是……
她嘴角扬起笑意,在女子经过身侧之际,强硬的握住女子的手。
手中的肌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滑嫩,白皙。易水烟暗自咬着银牙,眼中的阴郁之色更重,却又在抬眼的时候很好的掩盖。
楚楚作小兽受惊状,瑟缩着身子柔弱不堪。那双眼睛看向易水烟的时候雾蒙蒙的,好像隔着烟雾般朦胧惑人。
这番姿态让易水烟越发反感不已,握着女子的力道加重。
身边的女婢走上前,在女婢动手之前,楚楚用力的将易水烟推开,然后往旁边闪躲。
被推开的易水烟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是她反应的很快,自觉失态,嘴角含笑:“方才见妹妹从景园里出来,想来是景园的客人。家父江城太守同景园主家交好。之前不曾见过妹妹,瞧着面生得很,妹妹打哪儿来?”
楚楚面上依旧是柔弱之态,只是脸色稍冷,柳眉微蹙,似是被人唐突反感,“这便和姑娘无关。”
言罢便转身回了景园。
路上旁边的女婢小心翼翼地执着楚楚的手,望着上面的红痕,心下一惊:“太守之女竟如此失礼。女郎的手,可该如何是好?”
上一次女郎发热她们没发现挨板子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今日却让女郎在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不说还受了伤。
郡主回来怕是要将她们打死。
站在马车旁边的易水烟静立在此,望着那女子慌不择乱的往景园而去。
那轻车熟路的模样,怕是里面更为熟悉吧?
这个念头一起,心口便是忍不住的的泛涩还夹杂着怒火。
旁边跟着的女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遭了殃。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许明文这几日不见人影便是和她厮混?贱人!都是贱人!”说到最后竟是装不下去名门淑女的面具,愤然骂着,面容狰狞可怖。
嘴里是这样骂着可是脚下却未动分毫。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郑姠死了,又来了一个女人。是不是只要是还活着就会招蜂引蝶,易水烟收紧双手,指甲嵌入血肉中,将心里上涌的阴暗强压下去。
回到院子里的楚楚再也没有踏出房间半步,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一般。
连饭食都不曾多用。
晌午稍过,长宁以及许明文等人便回府。
甫一进院门的长宁自然知晓楚楚出过府邸,但是还不到一炷香便又回来,回来时还像是受了惊吓还是旁边的女婢搀扶回屋。
眉梢一拧,长宁进入内室,发现美人正在酣睡。
便又悄然退了出去。
房间里气氛冷凝,跪在地上的女婢身躯隐隐发颤,但是良好的规矩被刻在骨子里,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曾见有人慌乱不止,哭天喊地。
她们的规矩都是比照着宫规条例而来,言行举止,都是丈量过得。
没有人抬首,皆是垂眸以待。
长宁抬手,自有人将今日跟随美人出门的女婢拉了下去。
就算是挨打也不会吵到主子,沉闷的声响并不重。也没有费多长时间,女婢便又被人送了回来。
没有打死,只是脸上的血色尽褪,冷汗津tຊ津,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般死死的咬着牙不让声音泄出来冲撞主子,躬身伏地,以示主恩。
指尖敲打在桌沿上,跪在地上的众女婢悄然起身,缓缓退出。
那板子是刑法,用来惩处,长记性的。
不会打死,但是会很疼,打的地方也不是别处是后脊背。
犯错的女婢便跪在那里,被人拿着一尺长的竹板责打,那力道用了巧劲儿,不会伤及内脏,但是那后背淤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