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舞鞋旋转,白色裙摆散开,苏月娴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舞台,成了天鹅湖畔那只无忧无虑的白天鹅。她恍然又见到爸妈在台下冲她招手,她欣喜冲去,“啪”的一下,高跟鞋断裂,苏月娴摔倒在地。爸妈不见了,只有枯黄的落苏在风中旋转。瘸腿早已疼到麻木,苏月娴低头才发现,白色裙摆上沾满血迹斑驳。这时,不远处传来车鸣声,苏月娴忍着巨疼颤巍站起,听着手机内越来越近的呼唤,她来到路中间。凝着不远处急速逼近的车,苏月娴缓缓闭上眼睛,可惜,最后这场舞,终究没能谢幕……
面对苏月娴的质问,陈佩云半点脸色都没变。
还不屑一顾嘲讽:“就凭你,也配来威胁我?”
苏月娴笑了,是啊,人之所以恶毒,不仅仅因为无知,而是他们骨子里都烂透了。
她扫向陈佩云,回以嘲讽:“是吗,那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儿子三年前那场车祸,一死一伤,而我,就是那个活下来的。”
说完,在陈佩云诧异的眼神中,苏月娴摔门而去。
回到生活三年的别墅。
苏月娴亲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然后把视频和尸检报告等证据一起快递寄给了警局。
接着,又把自己的东西都找出来堆在院子里,一把火就烧光。
大火升腾又熄灭,最后只余一顿灰烬。
而苏月娴在人世间的所有思眷和爱恋,也悉数湮灭。
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
苏月娴穿着纯洁的白舞裙,换上红舞鞋,拿上手机,一步步朝着朝傅庭修开车必经之路走去。
另一边,傅庭修下了班,在同事好奇询问中,他拎起桌上包装精致的礼物,罕见的温柔:“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
想到苏月娴那天在病房的眼神,他心中难以自制的抽疼。
傅庭修想通了,无论如何,他今天要和她解释清楚。
他们是夫妻,从今往后,他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他要和苏月娴好好过日子……
傅庭修不自觉踩油门加速,他头一次感受到归心似箭的感觉。
苏月娴的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进来,他马上用蓝牙耳机接通。
“我马上就回来了。”他声音低柔。
半响,电话那头苏月娴疼到颤抖的声音响起:“傅庭修,我做梦都想再穿一次红舞鞋,再跳一次舞……”
傅庭修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等你的腿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月娴打断:“你知道吗,我的腿每疼一次,我就想我妈一次。”
傅庭修心口一揪,又听她道。
“昨晚,是我三年来第一次梦见我妈,你知道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傅庭修心中涌现强烈的不安,他哑着声音开口:“什么?”
“她说,你为什么要和撞死我的凶手在一起。”
“刺啦——!”
一个猛烈的刹车,轮胎在地上都摩擦出火光。
这一瞬,傅庭修的心仿佛被狠狠攥住。
无法呼吸。
“月娴,你……”
苏月娴再次打断他的话:“但你妈比你更狠。”
“她把毒药装作备孕维生素要我吃下,害我得了骨癌,又用同样的毒害死了我爸,就因为我高攀了你这个优秀的儿子!”
傅庭修抓着方向盘的手在抖:“不可能……”
而苏月娴字字泣血:“傅庭修,我们苏家死的死,伤的伤,可你们却活得多姿多彩?凭什么呢?”
忽而,她一声痛哼:“原来,瘸子穿高跟鞋,腿真的会一直流血,会流净的吧……”
这话,更让傅庭修心神大乱:“月娴,你在哪里?!”
苏月娴声音却破碎死寂。
“三年前,我要是没有走那条路就好了,那我就不会遇上你,不会家破人亡,也不会错把你当做生命中的光……”
“我这辈子循规蹈矩,从不害人……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
“月娴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庭修越听,越无法抑制恐慌,他一脚油门踩到底,拼命加速朝家开去。
“你在家对不对,你等我回来给你解释!”
可电话里再也没有应答。
寂静的梧桐小道上,只有苏月娴一个人。
就着黄昏最后一丝阳光,她踮起脚尖,跳起人生最后一场舞。
红舞鞋旋转,白色裙摆散开,苏月娴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舞台,成了天鹅湖畔那只无忧无虑的白天鹅。
她恍然又见到爸妈在台下冲她招手,她欣喜冲去,“啪”的一下,高跟鞋断裂,苏月娴摔倒在地。
爸妈不见了,只有枯黄的落苏在风中旋转。
瘸腿早已疼到麻木,苏月娴低头才发现,白色裙摆上沾满血迹斑驳。
这时,不远处传来车鸣声,苏月娴忍着巨疼颤巍站起,听着手机内越来越近的呼唤,她来到路中间。
凝着不远处急速逼近的车,苏月娴缓缓闭上眼睛,可惜,最后这场舞,终究没能谢幕……
车内,傅庭修早已急疯。
“苏月娴!回答我,求求你回答一句……”傅庭修几乎颤抖喊话。
“我从来没想戏弄你,你等我回家,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都告诉你!”
“等我好不好?”
油门指示表不断上升。
车前灯忽然照亮一个白色人影——
傅庭修慌忙刹车,急速旋转方向盘,可车速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嘭——”,那人影被他撞飞!
鲜血四溅,一只红舞鞋和一个染血的手机都砸在了前窗玻璃上。
那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正在通话中……
上面备注——
老公【傅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