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安一时僵住了,心道这个理由自然是最强大最无解的,只是你知道这件事涉及到了九皇子,而九皇子目前在做的事情是何等重大,结果你现在只是因为觉得感兴趣,觉得有趣,所以就答应下来,相当于要参与进来,这听起来又是何等的荒唐和儿戏?她却不知道,单单是觉得有趣这件事,对张辰本身来说就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世人常说的无欲无求是一种境界,就连那些在世外修行多年的高僧也总是有一些不能和外人道出的私心,但在张辰这里,却是最自然不过的状态。
芷安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只因张辰的态度实在冷淡,而且带着一种似乎看透一切的疏远,因此当听到张辰的话后骤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疑惑,问道:“先生,您既猜到了一切,为何还是愿意答应呢?”
张辰回应得十分自然,“因为感兴趣。”
芷安一时僵住了,心道这个理由自然是最强大最无解的,只是你知道这件事涉及到了九皇子,而九皇子目前在做的事情是何等重大,结果你现在只是因为觉得感兴趣,觉得有趣,所以就答应下来,相当于要参与进来,这听起来又是何等的荒唐和儿戏?
她却不知道,单单是觉得有趣这件事,对张辰本身来说就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世人常说的无欲无求是一种境界,就连那些在世外修行多年的高僧也总是有一些不能和外人道出的私心,但在张辰这里,却是最自然不过的状态。
现在,他好不容易觉得一件事似乎很有趣,这似乎是一种稍纵即逝的状态,所以张辰决定把握一下这种感觉。
芷安不知道这些,但不论如何,她今天的目的总算达到,因此起了身,决定向张辰道谢离开。
张辰这时问出今天晚上的最后一件事,“你的修行境界是什么呢?南疆又有什么特别的术法?能否在我面前施展一下?”
芷安不知道张辰想要做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依言运转。
她提起自身的修为以后,忽然决定运转元力瞧张辰一眼,只因她并没有从这位赘婿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元力上的波动,从这方面说,张辰绝不可能是修行者,既然不是修行者,那么就算自己运转元力,张辰也无法看穿什么,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
难道说,他其实也隐藏了修为?
想到这里,芷安忽然决定用瞳术瞧瞧面前这个人。
她的瞳孔里面开始有符文穿行,刹那间瞳孔一分为二,有淡淡的光泽,她的瞳术和喟叹观不同,南疆苦寒之地,在术法上不比喟叹观的精妙,但芷安因血脉天赋,在部族中有非常的地位,因此这一刻在看透虚妄的程度上,倒不比钟白差上多少。
只是这一看,她竟呆住了!
她的心头似有千万人同时擂鼓,鼓声隆隆盖过世上所有,又似天花乱坠的晕眩,一时不能自拔。
在南疆有一传说,古时有一神蝉,分天地,生万物,被奉为神明,在南疆典籍中记载和描述,神蝉是大道之始,长鸣如春雷,双目如夏日,振翅则起秋风,落土见霜寒。
这个传说在南疆流传甚广,甚至认为世上的修行实则也是神蝉降给世人的恩赐。
现在,芷安运转了瞳术,这能够看透世上一切虚妄的术法,竟在张辰的身上看到了神蝉。
噗通!
刚刚起身的姑娘又一次跪在地上,只是不久前是因为有所求,现在却是不能自持的震撼。
自出世以来,芷安因自身血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总是受男人的注视,在春衫薄时更加如此,只要她站在台上,那些所谓的才子便无不侧目甚至是痴狂,曾经芷安一直不懂得这种面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痴狂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于是,芷安就这样跪在张辰的面前。
张辰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因此微微皱眉。
芷安却因为他的这一个神色而愧疚自责,“先生,不对,您,我做错了什么?”
芷安睁大了眼睛,在天边儿微微的光亮映照下显得水灵灵,祈求神明的垂怜。
张辰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相比之下,如小婵那样的敬重倒张辰觉得舒服。
就好像他一直以来认为的,世上众生并无高低,无论自己前生是不是天道,如今既然降而为人,那么便和别人没什么区别,而这种突如其来的痴迷,实在有一种违背了公平的初衷。
所以,他说:“站起来,把头抬起来。”
芷安只照做了把头抬起来。
张辰这才看到她的瞳术还未收起,每一只眼睛里都分裂出两个瞳孔,“收起你的瞳术。”
芷安照做,运转于全身的元力重新回流到丹田,而她的神志终于清醒许多,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脸上忽然就晕染了羞涩。
这是今夜为止,她唯一一次真的害羞。
不过,瞳术虽然收了起来,刚才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还挥之不散,在张辰的又一次提醒下她缓缓起身,语气却仍旧恭敬,“您,真的是神蝉吗?”
神蝉?张辰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了,想来这神蝉是南疆修行的大道,诸如喟叹观修行天道,那么钟白以瞳术看到的,就是她一直预想的大道之形。
张辰摇头,没有给这位花魁答案,转身向自己屋子走去,“回去吧。”
身后,芷安的声音跟着传来,“芷安知错,不该妄图窥探和知晓先生的身份。”
张辰停下脚步,终究还是微微叹息,“我只是府上一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