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崔氏得知楚彦绥是被陷害,她绝计会冲到御书房去跟永平帝讨说法。“臣妾试着问过母亲,她并不信,毕竟祭台事关重大,她不会轻易相信有人会用祭台害人的。”于锦仪并不瞒着楚承奕。省得事情查清,崔氏再提起她们前几日的猜测,楚承奕会多想。储君虽不是帝王,但也绝不喜欢亲近之人对他有所隐瞒。“是啊,若不是姝儿说的,为夫也难以相信。”楚承奕了解崔氏,也相信于锦仪的话。“姝儿怎的还不醒啊?”于锦仪在坐月子,按规矩,他是不能在她卧房多待的。
于锦仪也担心楚承奕的伤,正好看看。
可是,她眼前的这张脸哪里还有伤?
剑眉明眸,鼻梁英挺,唇色温润,就连脸上的胡茬都生机勃勃……
于锦仪看着看着脸就红了,还偷偷咽了咽口水。
“殿下,你脸上并无伤啊。”
那昨日回宫的时候为何要把脸了包上?害的姝儿都嫌弃他了。
“锦仪,你再仔细看看,不是无伤,而是已经好了。”
楚承奕摸摸脸颊上原来受伤的地方,还有浅浅的痕迹,这处伤是在荆州遇刺时被刺客所伤。
明知他是一国储君,那些人竟伤他的脸,其背后之人的野心简直是昭然若揭。
“嗯,果然是愈合了,不仔细看着实是看不出来。”
于锦仪靠近一些,仔细又看了一遍,果然看见两条细长的粉嫩伤口。
这粉嫩的明显是刚长出来的新肉。
“这伤有些时日了,时好时坏,程太医说伤为夫的刀口抹了毒才致伤口难以愈合。
为夫刚刚便是把姝儿的洗澡水兑入为夫的浴桶中沐浴了,出了浴桶脸上的伤便愈合成这般模样。
还有为夫身上,重伤已不再红肿,轻伤亦都如脸上的伤一般愈合。”
楚承奕真有种脱了衣裳给于锦仪看看全身伤口的冲动。
但他想起于锦仪还在月子里,便忍住了。
唉,他只是太激动了。
姝儿这般千年难遇的宝贝,竟然托生到东宫成了他楚承奕的女儿。
说实话,他真有些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
“殿下受苦了,背后之人竟如此歹毒?可查出他们的来历?”
于锦仪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大多时候遇到事情,她首先想到的是大局。
“嗯,抓到两个活口,大舅兄的人来接应时已让他们从官道带回京,还有这次山匪,活口也都送去了他那里。”
楚承奕的大舅兄便是于锦仪的长兄,大理寺卿于锦鸣。
于锦仪得知楚承奕会在黑山口遇袭,便给他捎了信,让他安排于家府兵去接应。
于家本就有生意在南方,府兵扮作伙计赶着马车拉货出城,不会引起怀疑。
他们走的是官道,在距离黑山口百里的地方等到了楚承奕。
于锦仪本意是希望楚承奕不要走黑山口。
但若是他有非走黑山口不可的原因,便让于家府兵跟着护送他。
“哦,那便好,姝儿昨日说的事,也不知与这些人可有关系。”
于锦仪一直记得楚沁姝昨日见到楚承奕时所说的话。
‘楚承奕护不住她们,她们母子几个都会死的很惨……’
“不怕,不管有无关系,为夫都不会还如从前一般手软。”
楚承奕三岁被立为太子,这二十三年中,他大大小小的刺杀都不知遇到过多少次。
先皇在的时候,他还小,那些人也都是用些推他入水或是给他下药这样的小手段。
不过,有先皇的龙卫护着,他都有惊无险。
先皇驾崩后,他便每年都会遇到各种刺杀。
好在他武功底子好,又有太子掌令的暗卫十二时辰保护,倒也让他顺利活到了如今。
以前他总是记得先皇的教导,皇嗣之间万不可生杀戮。
若是做不到兄友弟恭,便想法子早早将他们打发到封地去就是了。
可惜,他的那些个兄弟将他的仁善当成软弱,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如今,他决定不忍了。
女儿的话既已告知他此生的结局,那他若还不奋起改命,岂不真如女儿所说,他弱的连妻儿都护不住?
“嗯,你心中有数便好,绥儿当年的事你可曾有过怀疑?”
于锦仪见楚承奕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起了次子楚彦绥的事。
这事放在她心里十几日了,不探个根底她怎能甘心?
“可是姝儿提过?”
楚承奕皱眉,祭祀无小事,祭台可不是能随意拿来害人的。
“嗯,姝儿说祭台那边是国师事先埋了黑火药,等绥儿出生便点火炸塌,这与姝儿出生那日的乌鸦一事何其相似?”
于锦仪这些日子把两件事反复想了无数次,手段的确是如出一辙。
可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那黑火药是何物。
更是想不出堂堂国师为何对祭台毫无敬畏之心?
“黑火药?”
楚承奕也没听说过黑火药,但他想到了烟花。
长兴大陆五国之中,只有盛安国有烟花。
烟花虽出现才不过三年,但他莫名觉得这两者之间或许有关联。
“臣妾也不知是何物,姝儿既说是国师埋下的,那国师必然知晓。”
于锦仪想到国师又想到皇后……
皇后母家是宣国公府,虽说宣国公父子不成器,但也在皇后的极力促成下都进了京郊大营。
父子分别为营郊大营的统帅和右副将。
而京郊大营主要护卫京城安全……
“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为夫会想法子去查清楚。
你万万莫要与岳母提及,以免她老人家再情急去找父皇求情,反而打草惊蛇。”
五年前楚彦绥出生那日,国师说他是灾星降世。
还说他若长成必会为盛安国带来灾祸,竟执意请永平帝下旨将他烧死。
若不是崔氏陪着楚承奕跪求半日,还提起前骠骑大将军府为盛安国征战的功绩,恐怕楚彦绥真的会保不住。
如果崔氏得知楚彦绥是被陷害,她绝计会冲到御书房去跟永平帝讨说法。
“臣妾试着问过母亲,她并不信,毕竟祭台事关重大,她不会轻易相信有人会用祭台害人的。”
于锦仪并不瞒着楚承奕。
省得事情查清,崔氏再提起她们前几日的猜测,楚承奕会多想。
储君虽不是帝王,但也绝不喜欢亲近之人对他有所隐瞒。
“是啊,若不是姝儿说的,为夫也难以相信。”
楚承奕了解崔氏,也相信于锦仪的话。
“姝儿怎的还不醒啊?”
于锦仪在坐月子,按规矩,他是不能在她卧房多待的。
可他过来一趟除了让于锦仪看看女儿洗澡水的效果,更重要的是还想好好抱抱女儿。
真希望女儿看到他这张脸的时候,能扭转之前对他的看法。
他不仅不弱,他还长的很好看。
小孩子不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吗?
他可比他父皇那个糟老头子养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