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的匕首蓦地就是出现在了赵太师的眼前!那原本站在赵太师身边的婢女,死死握着手中的匕首,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地朝着赵太师的面门比划了去。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让人无法防备!再看那些才刚还揪着姬家不放的大臣和官员们,此刻早就是脸色发白抱头鼠窜。赵太师都是吓傻了,眼看着匕首逼到了眼前,本能地蹲下了身子。“唰——!”寒光闪烁,锋利的匕首顺着赵太师的头顶扫过,将赵太师头上的玉冠割下落地。
早已进入赵家府邸的姬梓昭,正在丫鬟的领路下往后花园走着。
待绕过了蔓藤缠绕着的垂花门,赵家府邸的风采才算是真的显露了出来。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很是气派庄雅。
姬梓昭的目光渐渐暗沉。
姬家虽是将门并非世袭,但祖父在世的时候,其待遇并不比赵太师逊色,可是跟眼下这雕甍绣槛的赵家府邸相比,姬家的府邸竟是显得那样寒酸简陋。
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亦或是叔叔们,每个月的俸禄大多都是填进了军用,这些年甚至是连更换新衣裳的次数都是有限的。
可是结果……
却得了如此一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反倒是这些整日在朝堂之中无所事事的人才活得更加逍遥快活。
呵……
多讽刺!
“早些年禹临所有的军功非姬家莫属,如今百年姬家大宇中倾,朝中早已有不少的武将摩拳擦掌,此番咱们禹临的军功也是要更名易主,想想倒是让人兴奋,毕竟以前无论是何种军功,谁也是抢不过姬家的。”
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正是跟着丫鬟往后院走去的姬梓昭赫然停住脚步,循声而望,只见不远处的主院里已聚集着不少朝中大臣。
品阶最高的几位,正是围绕着赵太师而站,满面春风,侃侃而谈。
“世人常说站得高望得远,却忽视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姬家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例子,依仗着军功洋洋得意,结果还不是要在河边湿了鞋。”
“军功傍身,姬家自鸣得意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万不该拿着几万将士的性命当儿戏,听闻此番洛邑战况极其惨烈,三万的精兵竟所剩无几,是皇上仁慈,才一直没有降罪姬家。”
赵太师听着周围几个大臣的话,似玩笑着道,“姬家能逃得过一时却也逃不过一世,待二皇子亲自拿着行军简抵达皇城,届时任由姬家如何自证清白都是百口莫辩,诸位大臣便是跟我一起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正院里,朝中要臣与赵太师拿着姬家口若悬河放言高论,站在不远处的其他官员们听着这话,也是跟着点头附和。
身为左副都御史的孙云霄,自也是在其中。
众人那讥讽姬家的言辞,落在他的耳朵里面简直比唱戏还好听。
主院里,气氛可谓是极其和谐。
只是同样的话,却是如同一把刀子插在了姬梓昭的心口上。
疼且怒!
这些人曾都是跟祖父共站朝堂的人,其中大部分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是受到过祖父的提拔,结果现在姬家不行了,这些曾经在祖父面前阿谀奉承蠖屈鼠伏的人,便是如此大言不惭地往姬家的身上戳刀子!
怒火灼于胸膛,满腔的愤怒犹如噼啪作响的滚油,敲打在姬梓昭的心口上。
如此的孤恩负德,得鱼忘筌如何能忍!
一道夹杂着凉意的身影,忽然从姬梓昭的眼前掠过。
只见一个婢女正是端着托盘走进了主院里。
姬梓昭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婢女身上的铁锈味儿,原本迈出的脚步又是收了回来。
主院里,赵太师仍旧抓着姬家喋喋不休着,“一国之载,文武相当,奈何姬家一向仗着有军功傍身,便是从不曾将咱们这些文臣放在眼中,我们文臣是不如姬家的那些武将勇猛,但咱们的学富五车,博览群书也并非是姬家那些莽夫可以相提并论……”
夸夸其谈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一把锋利的匕首蓦地就是出现在了赵太师的眼前!
那原本站在赵太师身边的婢女,死死握着手中的匕首,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地朝着赵太师的面门比划了去。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让人无法防备!
再看那些才刚还揪着姬家不放的大臣和官员们,此刻早就是脸色发白抱头鼠窜。
赵太师都是吓傻了,眼看着匕首逼到了眼前,本能地蹲下了身子。
“唰——!”
寒光闪烁,锋利的匕首顺着赵太师的头顶扫过,将赵太师头上的玉冠割下落地。
眼看着满头乱发纷杂落下,只当自己脑袋都是跟着一并掉下来的赵太师疯了似的大喊着,“护院呢!赶紧把这些贱婢给我拿下!”
主院的尖叫声早就是吸引了府邸的注意,很快几十名护院就是冲了过来,将那婢女按在了地上。
可哪怕是那婢女的头都是被狠狠按在了地上,却仍旧毫无畏惧地盯着主院所有的官员们。
赵太师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似是觉得丢人丢大了,走到那婢女的面前,抬脚就是踩在了那婢女的脸上,“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当朝要臣不敬!”
婢女呲牙咧嘴地笑着,恶狠狠地盯着赵太师,“就凭你也好意思称朝中要臣?”
赵太师没想到死到临头,这婢女嘴还如此的硬,脚下再次用力,将那婢女的脸都是给踩到了变形。
鲜血顺着婢女的唇角缓缓流淌而下,婢女如同不知疼痛一般,继续放肆大笑着,“你身为姬家的亲家,姬家有难时不见你帮忙,反倒是拉拢着一切整日混吃等死的人站在这里指责姬家,你可是又曾想过,这些年若是没有姬家,你们又哪里来的太平盛世!”
“你,你……”赵太师被气得脸色发青。
婢女却仍旧笑容狰狞且灿烂着。
赵太师知道,绝不能再继续留着这婢女下去,“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狗奴才拉下去!即刻乱棍打死!”
婢女听着这话,不但毫无畏惧,反倒是露出了一丝期盼的笑容。
曾经她刚被卖到这赵家,整日被孙嬷嬷为难责打,赵家的人冷漠无视,是来赵家做客的姬家老太爷撞见了被打到只剩下半口气的她。
若没有姬家老太爷,她怕是早就死在那年冬天了。
如此也好,既然姬家老太爷已是去了下面,她也应该追随而去的,活着的时候无法报恩地侍奉在姬家老太爷身边,就算是死了再去追寻也是好的。
婢女如此想着,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那些才刚吓到惊慌失措的大臣们,此刻倒是都回过了神。
面对那被护院按在地上的婢女,均是扬言要狠狠整治,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水银灌脑……tຊ
所有狠厉的刑罚脱口而出,似是要全部加诸在一个小小的婢女身上才肯罢休。
“诸位大臣还真是好兴致。”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忽然响起。
在众人的注视下,姬梓昭带着墨痕走进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