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掏出烟来点上,顺手还递了一根给吴美君,吴美君摇摇头,蹙眉。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问:“觉得焦虑?”“嗯。”“那是好事,证明你还不tຊ至于被逼到要为三餐发愁的地步,现在的你只是在为一个不可预估的未来焦虑。”吴美君对他这话有点费解:“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应该为未来而焦虑吗?”林佑的双肩往下一耷拉,扔下一句荒唐却又充满哲理的话:“可以,但没必要。因为明天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说。”
林佑掏出烟来点上,顺手还递了一根给吴美君,吴美君摇摇头,蹙眉。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问:“觉得焦虑?”
“嗯。”
“那是好事,证明你还不tຊ至于被逼到要为三餐发愁的地步,现在的你只是在为一个不可预估的未来焦虑。”
吴美君对他这话有点费解:“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应该为未来而焦虑吗?”
林佑的双肩往下一耷拉,扔下一句荒唐却又充满哲理的话:“可以,但没必要。因为明天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说。”
“.......”
这个人,说话不着边际,却又有点歪理。
“或者,”林佑一边走着路,一边一次又一次地点燃打火机,“你要是实在觉得焦虑,回去找找你那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和好?起码他可以解决你的物质生存问题。”
“不要。”吴美君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林佑略微讶异地抬眼看她:“怎么?你不爱他的钱?”
“......”吴美君本能地避开这种打探性的注视,别过眼,“不要就是不要。”
“为什么?”
她慢慢地垂下头去,看到自己往前挪动的脚尖:一个星期前她在地摊上淘的冒牌球鞋已经有点脏了。
依稀记得,再往前一点时间的时候,她脚上穿的还是小几千一双的高跟皮靴。
几天前,她还在为自己的廉价的衣着打扮而感到羞耻,甚至不想在那些曾经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富太太面前抬起头来。
可她要挣钱,要填饱肚子还要存钱,所以只能强迫自己抬起头、微笑着注视这群曾经的“姐妹”、现在的“客人”,装作听不到她们在议论她、嘲笑她。
她每天都在精打细算每一分钱怎么花,怎么存,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些人的看法了,甚至乎,她能够冷静地把自己抽离出来,看着女人们嘴碎地讨论着他们的情人和原配之间的恩怨瓜葛、今天她们要做什么美甲、做什么发型去吸引那个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来的金主了。
都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吴美君的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衬衫的口袋——好久之前,林佑别在她胸襟前的那朵花已经枯萎扔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朵花一直还留着。
是不热情也不冷漠的橘色,她浑身上下唯一一点可以称之为亮色的装饰。
“回到他身边,我就可能会因为他爱不爱我而焦虑了。”吴美君如此回答,“既然这样,可能像现在这样,为不可预估的未来焦虑,似乎更让我容易接受。”
也有可能,这是一个用来逃避张天齐并不爱她的借口。
“你就像是个缺爱的黑洞。”
林佑淡淡地扔下这句话,快速上前几步,给符老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吴美君愣了一下,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后座车门前了。
林佑从她身后绕过去,贴心地帮她拉开门。
男人的低沉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今晚来吗?”
“嗯。”
吴美君答应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
林佑先是把符老送回了城里的公寓,再开车载着吴美君回到森林画室。画室外没有直接的停车位,他是就近找了个社区停车场把车子停好后,跟吴美君下车走路回的画室。
恰逢傍晚,在这边画室一条街的少男少女们下了课,并肩走在小道上,欢声笑语,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