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至今,王朝兴盛时丝毫不提女人,亡了国便卑劣无耻地将所有罪过归咎于地位远不如男子的女人,还赐红颜祸水四字,实在是讽刺。”“不用多理会,那是他们自身无能,无能的男人才会将一切罪过归咎于女人。”涂山烬淡淡道。难得看她被外人气到,涂山烬又道:“是哪些人?告诉朕名字,朕自有办法惩戒。”云窈窈摇头,表情转而得意:“有仇我肯定是当场报了,他们说完,我当场就表演了个暴君发飙,无差别攻击,吓得他们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等等。”云窈窈这才将正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展示出你的能力,朕不会将精力放在一无用之人身上。”
女子一愣,彻底断了藏拙的心思:“民女本名为关婉玉,除去容貌身体,天生便怀有异香,这香能迷惑人的心智,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关婉玉起身,拭掉泪水,袅袅朝着周偲仁走去,一番撩拨后,周偲仁果然又露出一副按捺不住的猪哥模样,嘴里还一边痛苦地念叨。
“陛下,您快让她停下来,微臣家有虎妻,要是被她知道,微臣下场可就惨了…不,微臣会直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云窈窈面上不显,心中却大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自带惑人异香buff的美人!
此人,也是位有大用的人才!
看着一旁越发失智的周偲仁,云窈窈心中好笑,没想到他一个爱财如命之人,竟然还是个耙耳朵,看来家里的那位母老虎也是个能人啊。
“好了,松开他吧。”
关婉玉立马恢复成正经乖巧的模样,自觉站远了一点。
理智回归的周偲仁立马躲到了云窈窈背后,一脸心有余悸:“此女子当真比微臣家中的虎妻还要可怕!陛下,微臣绝不能再轻易靠近她了!”
云窈窈失笑:“周爱卿,恐怕你们日后还需接触一番,仓部侍郎刘禧不是个好色之人吗?有关婉玉助你,拿下刘禧会更快更稳妥。”
周偲仁悻悻点头:“陛下说的十分在理,此次拿下刘禧,拿下户部,指日可待!”
“嗯。”云窈窈吩咐一小批龙影卫跟着关婉玉,“将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他们会将你在意之人救出。”
关婉玉盈盈一拜:“谢陛下。”
云窈窈与周偲仁又是一番商量。
临走前,云窈窈意味深长地看了关婉玉一眼:“此番协助周爱卿击垮户部,你不想出卖身体最后底线的话,就不必勉强。”
周偲仁诧异。
关婉玉则是一愣,眼底氤满泪水,心底所有深藏的难堪和痛楚在这刻无所遁形,她跪下,颤抖的哭音带上了真心实意:“民女关婉玉,谢过陛下!”
倒不是云窈窈圣母心发作,只是突然想到,关婉玉,这个名字当初也寄托着她父母的美好寓意吧,却落得如此境地,想必是经历了一番难以想象的磨难。
对方身处泥泞,同为女子,她能做的便是伸手拉她一把。
天色渐晚,云窈窈直接回寝宫休息了,涂山烬也回到了自己的云泞宫。
月辉洒落进两座宫殿,两人脸上皆带着笑容。
云窈窈:一夜拿下三名大将,连睡觉都是香甜的!
涂山烬:打入了涂山泽内部,还玩弄了他,感觉浑身都是神清气爽的。
秋意渐浓,微风拂过宫墙,带来沁人的凉意。
云窈窈下完朝,便风风火火地往云泞宫赶。
麻蛋,气死她了,这群胡言乱语的老迂腐!
来到云泞宫,涂山烬早已泡好了两杯热茶,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地津津有味。
“怎么了?”涂山烬斜睨了她一眼,“难得看到你生气。”
云窈窈吨吨吨灌下一杯茶:“还不是朝廷的那群小逼…小可爱们!”
“进谏说你是红颜祸水,还说你目无尊长,不孝,将我有时早朝迟到也怪在你身上,还说无子嗣也是你不争气,对了,甚至还有个大臣将南方的水灾也怪到你身上。”
当着她云窈窈的面诋毁“云窈窈”,可不让她生气吗?
“不从我这个自制力不行的君主上找原因,不从云良的所作所为上找原因,不从如今的官员腐败不作为上找原因,都怪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不是扯淡吗?”
“古来至今,王朝兴盛时丝毫不提女人,亡了国便卑劣无耻地将所有罪过归咎于地位远不如男子的女人,还赐红颜祸水四字,实在是讽刺。”
“不用多理会,那是他们自身无能,无能的男人才会将一切罪过归咎于女人。”涂山烬淡淡道。
难得看她被外人气到,涂山烬又道:“是哪些人?告诉朕名字,朕自有办法惩戒。”
云窈窈摇头,表情转而得意:“有仇我肯定是当场报了,他们说完,我当场就表演了个暴君发飙,无差别攻击,吓得他们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涂山烬:“……”
他继续沉浸到手中捧着的书里。
云窈窈好奇凑过来,涂山烬立马将书合上,放至腿上,正色道:“谈正事。”
“龙影卫那边已经将关婉玉的弟弟救了出来,顺着关婉玉所说的幕后主使查下去,发现真正的幕后之人。”
“是云良。”
云窈窈诧异:“竟然是他。”
涂山烬继续道:“毒酒一事,幕后之人也是他。”
云窈窈疑惑:“双重保险?他为什么要害户部的人?”
细想,云窈窈又想通了:“刚投靠了泽王,应当是泽王的命令,所以泽王已经猜出了我会对户部下手。也是,是个聪明人就能明白我很快会对户部下手了。”
“只是没想到,这云良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也坐不上这礼部尚书的位置。”是云窈窈自己先入为主地认为他蠢了。
“云良已经彻底成了泽王的走狗,看来也得尽快铲除掉他了…”
说到这,涂山烬正好有收获,他拿出一叠情报文书:“朕查到了此人,或许可以用他对付云良。”
云窈窈拿过文书仔细看,越看,眼睛就越亮。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起此人!
三年前在竞争激烈的科举中层层选拔出的状元郎,原主云窈窈的亲舅舅,林青题!
自云窈窈那恋爱脑的娘为了个穷酸秀才与家中断绝关系,还挖野菜供他读书科举后,林青题便发奋读书,最后高中了状元。
状元郎,多么响亮耀目的名号啊,他本有着大好前途,却恰逢云良被提拔成礼部尚书。
云良出于对林青题的厌恶嫉妒和不想让同僚们想起自己靠女人扶持的过往,他便暗中出手极致地打压他。
从此,林青题的风光时刻便永远停留在了传胪大典三次唱名他为一甲状元的那日。
取而代之的,是屈居于一方小小天地的翰林院典薄,被人挥使,做着派下来的杂事,令人唏嘘。
扶持林青题对付云良,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不知道林青题对云窈窈这个从未谋面的已故姐姐独女是何态度了…
思索间,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云窈窈,你不是掌管世人命数的生死簿吗?怎会现在才知林青题的存在?”
云窈窈心里一咯噔。
来了来了,这暴君的疑心病又犯了!
云窈窈非常理所当然:“拜托,我本来记的世人命数就数不胜数,现在还屈于你这个凡人之躯里,记忆力下降,不是很正常的事?”
“倒是你……”
云窈窈冲他一笑,快速伸手一把将涂山烬腿上的书抢了就跑:“鬼鬼祟祟地一直在看这本书,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涂山烬面色顿变。
云窈窈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表情逐渐猥琐起来。
“好你个涂山烬,原来是在看小黄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