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楼下忽然热闹起来!有人跳出来说道:“这位说书老先生,你说的可是长公主府上的女子?”说书人语焉不详:“大家听归听,是与不是,自行分辨!”可那人却笑道:“哈哈,杜某进京四次,屡次科举不中!最看不惯的便是你们这种不讲道德,肆意抹黑旁人的渣滓!你明明是在抹黑旁人,却不敢说你批判的是谁!老东西,你要不要脸啊?”那说书人怒了:“你你放屁!老夫怎么不敢承认?老夫说的就是谢家嫡女谢蕴颜!你们尽管去打听,看看这谢家的嫡女究竟有没有做好为人妻子的本分!”
长公主与驸马爷宋景阳进宫,皇上看到他们二人衣衫发皱,脸上带伤发髻散乱的样子,气得把手里的折子啪的一扔!
“你们二人多大年纪了,脸面都不要了?!”
皇上足足骂了半个时辰,骂得口干舌燥。
“这件事被那么多人看见听见,只怕会载入史册!到时候你这个长公主会永生永世被人打上浪荡的烙印!还有你,宋景阳!朕的皇姐嫁给你,这些年你除了不断地寻花问柳,可还做过什么政绩?淮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一对父母!”
宋景阳委屈啊,他在心里回话,淮之也不见得比他这个父亲强多少吧。
皇上怎么能这样骂人呢。
最终,皇上骂累了,才说道:“如今硬要去反驳,也不会有人相信,不如你们老老实实地避一避风头,记住,你们宋家不要再出任何幺蛾子!
皇姐去皇家寺庙静修一个月吧,驸马爷,这次的事情朕知道你也委屈,毕竟男人的脸面的确要紧,但从此以后朕希望你们夫妇二人都要恪守本分,不要再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长公主十分不服气:“皇上,明明前朝公主成婚之后也都能养面首,宋景阳这个贱人更是成亲之后外室养了许多,为何到了我这里,就是伤风败俗,就是影响皇家脸面!”
皇上瞬间敛了神色:“前朝皇帝荒淫无度,不只是公主能养面首,寻常人家还能随意和离,朕废黜了他立下的许多制度,就是朕如今后宫里也只有几个妃子而已,怎么皇姐是要替朕来当这个皇帝?”
长公主瞬间噤声,只能答应去皇陵清修。
二人坐马车出宫的路上,难免又是互相用最恶毒的话辱骂对象,甚至再次动手,差点把马车打翻。
长公主坚信此事是宋景阳故意搞她,宋景阳却觉得是她不知廉耻才有这样的下场。
*
此时,谢蕴颜才补完觉,睡醒之后舒舒服服地吃了些牛乳燕窝,外加一碟子马蹄糕。
熏鱼又来将大慈寺的乱相说了一遍,谢蕴颜差点笑出声。
而后,酥肉那边也来汇报了一些消息。
“主子,宋淮之的确是让人出去散发了一些对主子不利的消息,抹黑主子的名声……”
谢蕴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那我便出去一趟,听听那些说书先生究竟是怎么说的。”
她去了醉仙楼。
前世她最重闺阁礼数,极少出门,传闻醉仙搂的菜肴十分美味,她却一次都没有尝过。
而宋淮之拿着她的银钱,不知道为姜宁买过多少次醉仙搂的菜。
人啊,活着还是好好爱自己比较好!
谢蕴颜戴上面纱,很快到了醉仙搂,进了一处雅间,位于二楼,小窗户还可以看得到一楼大厅的景象。
一楼最中间,的确坐着一位说书先生。
那说书先生收了钱,还在一刻不停地说着那位荡妇的故事。
谢蕴颜再往下一看,竟然看到宋淮之带着个娇俏的女子正走进来。
那女子也戴了面纱,只是一看便知是姜宁。
宋淮之握着姜宁的手,他脸上的伤因为用了百伤愈,差不多快好了,眼睛里都是宠溺:“阿宁,今日我带你吃一顿好的,这里的厨师是江南来的,手艺一流,有一道很难做的菜名叫比翼双飞,是烤出来的鸽子肉,据说吃一次一生难忘。另外,我带你看个热闹。”
姜宁娇羞不已:“宋郎,我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吃糠咽菜我都愿意。不知道是什么热闹?阿宁好期待。”
二人也挑选了一处雅间,恰好是谢蕴颜的隔壁。
因为只隔着一道墙,谢蕴颜上辈子死后魂魄修炼过,耳力极好,tຊ清楚地听到二人先是难耐地亲吻,互相抚摸,而后一边咒骂谢蕴颜作为调情之术……
明明一个长相清隽,一个也算小有姿色的美女,但偏偏像是个未开化的蠢货一样。
随时随地发情。
谢蕴颜只觉得污染了耳朵。
还好,楼下的说书人打着快板开始了。
“话说这某姓府上的媳妇,实在是叫人鄙视,身为妇人三从四德是最基本的,她这般伤风败俗的女子,是该沉塘,给世间女子都留一个警醒……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封了京城贵女典范的?不知廉耻,下作浪荡,简直是不要脸啊!她父母知道她这般行径,也该早早去阎罗殿忏悔才是……”
姜宁有些惊喜地看着宋淮之:“宋郎!这说书人说的是谢蕴颜?”
宋淮之有些骄傲:“她这等不要脸的东西,但凡有些了解的都猜得出来是她,阿宁你放心,不出几日,她的名声便会烂透了,到时候我如何对她都是情理之中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姜宁果然很高兴,但却委屈地说:“宋郎,谢蕴颜虽然害的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可是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她毕竟也是个女子啊,也许她不是故意破坏我们,我的膝盖留了疤痕也无所谓的……”
宋淮之坚定地说:“她就是去死,也无法恕罪!这是她亏欠我们的!”
正说着,楼下忽然热闹起来!
有人跳出来说道:“这位说书老先生,你说的可是长公主府上的女子?”
说书人语焉不详:“大家听归听,是与不是,自行分辨!”
可那人却笑道:“哈哈,杜某进京四次,屡次科举不中!最看不惯的便是你们这种不讲道德,肆意抹黑旁人的渣滓!你明明是在抹黑旁人,却不敢说你批判的是谁!老东西,你要不要脸啊?”
那说书人怒了:“你你放屁!老夫怎么不敢承认?老夫说的就是谢家嫡女谢蕴颜!你们尽管去打听,看看这谢家的嫡女究竟有没有做好为人妻子的本分!”
杜某却又仰头哈哈大笑:“好不要脸的老东西!癞蛤蟆娶青蛙,长得丑玩的花啊!你说谢家嫡女,我不了解,但宋家的另外一个女子,我却是知道的!
今日杜某恰好去了城外的大慈寺,倒是遇见了一桩好玩的趣事,宋家某位女子年已四十,竟与一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男子苟且,被许多人看了个正着呢!”
醉仙搂的人瞬间惊住了,纷纷议论起来。
“当真?那岂不是说的就是长公主?!”
“长公主与人厮混?那男的比宋淮之还小?这消息,啧啧,怪不得这说书先生把那女子骂成这般,的确是下流,淫贱啊!”
谢蕴颜撩起窗口的帘子,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位杜先生。
眼中带着思量。
这位杜先生,是在前世的这个日子过后的几天,悄无声息地投河自尽了。
对外的说法就是怀才不遇,郁郁寡欢。
可谢蕴颜觉得事情不对劲,杜先生死后,文章诗作流传出来,被人传颂,不像是科举四次都落榜之人。
难道……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没等细想,宋淮之已经怒不可遏地冲下楼了。
这些下贱百姓,竟敢污蔑他母亲长公主,今日他便出手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