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咬咬牙,极其怨恨地看了眼迟羡之:“你等着,迟羡之。”她走了之后病房终于归为安静。迟羡之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好半天才缓过劲。“我想吃……糖醋荷包蛋。”他失神地喃喃道。顾野听得真切,他蹙了眉看向他:“糖醋?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迟羡之的喉咙咽了咽:“她最拿手的,就是糖醋荷包蛋。”这次顾野听明白了,他不是想吃糖醋荷包蛋,而是想莫一卿了。他叹了口气:“阿羡之,你这是何必呢?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还要分开?”
黎曼的脸似乎都有些扭曲了。
迟羡之却觉得还不够,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我可以娶你,但我永远都不会爱你,如果你需要的只是一个丈夫,我不介意。”
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开着门恩爱异常,关着门就形同陌路?
但是黎曼不甘心,她咬了咬红唇,说:“那你爱谁,那个死人吗?”
她是黎家的大小姐,想要调查点什么是信手拈来。
“死人”两个字刺激到了迟羡之,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起身,光着脚踩在地上,伸手狠狠地推了黎曼一把。
黎曼没有防备,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捂着发痛的部位,刚要发火,却看见迟羡之双眼布满血丝,满是怒气地盯着自己。
“给我滚!”他指着她,全然没有绅士礼仪了。
“迟羡之,你敢这么对我!”黎曼不可置信地回视,“你信不信……”
“滚——”迟羡之提高了声调,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你有什么资格,去管我的事?!”
顾野上前扶住他,将他又带回床上:“行了行了,你赶紧躺下,你刚做完手术又闹什么?”
他说完,又看向还坐在地上的黎曼,说:“黎小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该多管别人的事情,你应该很忙吧?”
黎曼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的婚礼已经筹备很久了,那么多人都知道,现在你跟我说要取消,岂不是要我去丢人?”
迟羡之冷眼看着她:“我连我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面子吗?”
说完,他闭上眼睛不再多看她一眼。
顾野走过去,伸手拉起黎曼,语气也并不和善:“黎小姐,我送你出去。”
黎曼咬咬牙,极其怨恨地看了眼迟羡之:“你等着,迟羡之。”
她走了之后病房终于归为安静。
迟羡之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好半天才缓过劲。
“我想吃……糖醋荷包蛋。”他失神地喃喃道。
顾野听得真切,他蹙了眉看向他:“糖醋?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迟羡之的喉咙咽了咽:“她最拿手的,就是糖醋荷包蛋。”
这次顾野听明白了,他不是想吃糖醋荷包蛋,而是想莫一卿了。
他叹了口气:“阿羡之,你这是何必呢?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还要分开?”
迟羡之的瞳孔开始涣散,他似是在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为什么要和她分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周后,迟羡之独自出了院。
他离开医院,便去了清明陵园。
莫一卿的墓碑上贴着她的照片,是十几岁时如花年纪的照片。
或许连莫珧都希望她一直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年龄,没有烦恼,不会被感情所困。
“你终于来看她了。”一个女声在身后蓦地响起。
迟羡之转头去看,是莫珧。
她似乎变得苍老了,神情疲惫,发间可见白色的发丝,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只靠着一口气支撑着这具身体。
“姐。”迟羡之低低地喊了声,“抱歉。”
不知道是在抱歉他来的太晚,还是抱歉别的。
莫珧呼出一口气,看着妹妹的照片问:“迟羡之,你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迟羡之一怔,记忆回到好久好久的曾经。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当年他和莫一卿在一起,莫珧说什么都不同意。
最后,迟羡之跪在了她面前,举着手发誓:“姐,我保证我会对菡菡好,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生活,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委屈,掉一滴眼泪。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不得好死。”
莫珧不是因为迟羡之的这番话才同意的,而是因为她的妹妹莫一卿执拗地爱着这个人。
“你食言了。”莫珧淡淡地说。
“所以我一定会不得好死的。”迟羡之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