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一抽一哽,边哭边往嘴里塞棉花糖,嘴巴塞满了,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像只小花栗鼠。可爱又搞笑。虽然很过分,但是陶野看到她这一幕真的忍不住笑了,笑出声那种。“噗。”这四周除了小姑娘压抑着的哭声还有喷泉流水声,还隐隐响起一记浅淡短促的笑声。苏缈反应迟钝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抬起头,看到了陶野。他骑着车刚巧在她面前停下,一只脚踩在踏板上,一只脚撑在地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苏缈不怕生人,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还被嘲笑了,心情更不好了,她皱着眉毛:“你为什么笑我?”
苏缈最后到底是没有将自己的棉花糖拱手相让,还护在身后护得死死的,生怕陶野会搞突然袭击。
陶野将她送到了她家,然后她还真的拿着手机下来,扫了他的支付宝收款码将钱转给他了。
在回家之前,苏缈再一次对陶野说了一句:“谢谢。”
陶野双手抄兜,下巴略抬了下,算作回应。然后转身走了。
别墅区里灯火通明,但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
本来可以直走离开,也是最近便的一条路,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绕了一圈,绕到了别墅区的中心花园。
喷泉喷着水花,水声潺潺。
陶野盯着花坛边的一个小石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根烟。
吞云吐雾间,恍了神。
不由自主想起了第一次见苏缈时的场景。
初一上学期的某天,下午放学过后他跟同学在篮球场打了会儿篮球才慢悠悠骑车回家,时间已经有点儿晚了。
他戴着耳机听着歌,闲情逸致的骑着车,路过别墅区的中心花园时,不经意的抬眼看了一眼,看到了坐在石桌前的苏缈。
小姑娘扎了两个牛角辫,她的发量,两边竖起来的小揪儿特别饱满,顶着冲天的辫子,搞怪又软萌。
陶野瞅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
石桌上摆着几张卷子,小姑娘正埋头认真写着什么,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专注,让人一眼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啊,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啊。
然而下一秒,假象破灭。
安静认真的小洋娃娃忽然变了脸,鼓着腮帮子,小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她气鼓鼓的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气愤的往地上一扔,扔的时候鼻腔中还发出一记恼怒的哼声,明明是在表达愤懑,可是她那哼声软软嗔嗔的,听上去就跟撒娇似的。
发泄完,她傻坐了一分钟,然后又把纸捡起来,将褶皱按平,继续埋头认真写。
写着写着,就开始哭。
嘴巴都快撅上天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崩溃道:“不会,写不出来嘛....55555。”
她哭得一抽一哽,边哭边往嘴里塞棉花糖,嘴巴塞满了,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像只小花栗鼠。
可爱又搞笑。
虽然很过分,但是陶野看到她这一幕真的忍不住笑了,笑出声那种。
“噗。”
这四周除了小姑娘压抑着的哭声还有喷泉流水声,还隐隐响起一记浅淡短促的笑声。
苏缈反应迟钝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抬起头,看到了陶野。
他骑着车刚巧在她面前停下,一只脚踩在踏板上,一只脚撑在地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缈不怕生人,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还被嘲笑了,心情更不好了,她皱着眉毛:“你为什么笑我?”
嘴巴里还有棉花糖,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再加上哭过,有略微的鼻音,而且口音台湾腔很重,“为什么”说出口就成了“为森么”
陶野简直明人不说暗话,“人狠话不多,废话从不说”的口号那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才不管她是不是在哭,很一本正经又欠揍的回答:“因为你好笑啊。”
“.....”
苏缈被呛住了,她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更是圆滚滚的瞪着他,有些呆。
时间像是静止了,她闭着嘴巴嚼了几下棉花糖,咽下去,然后她昂起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陶野一头黑线。
刚才她哭都是憋着在哭,现在是拼命在哭。
虽然别墅区里不像其他小区人来人往,可是这个时间点儿也是有人出来散步的,万一看到这一幕,搞得还以为他欺负人呢。
陶野将车架好,几步走到她面前,弯着腰,轻声哄道:“喂,你别哭了。”
苏缈不听,嗓门比刚才抬高了一倍。
那时候年纪小,再加上第一回 遇到这种状况,他就怕这哭声把她家里人给引过来,找他麻烦,那他家老头儿还不得揍死他。
他束手无策间看到了石桌上的卷子,下意识伸手去拿:“是哪道题不会吗?我帮你写,你别哭....”
“啪。”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听见有一道坠落声传来。
他与苏缈同时垂下头看去。
当看到地上棉花糖袋子和掉落在袋子四周的几颗白花花的棉花糖时,苏缈粉嘟嘟的小嘴唇颤抖了几下,然后悲伤绝望的哭声划破天际,宛如交响乐:“我~的~棉~花~糖~”
陶野刚刚就只想扯出她的卷子,哪里想得到棉花糖会掉啊。
他手忙脚乱的将棉花糖捡起来:“我赔你,等着昂,别乱跑。”
他跨上车,用力一踩脚踏板,速度快得惊人,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了苏缈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