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为了林舒月这般,许梦云脸色微变,很快,她恢复正常,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舒月姐她,还不知所踪。”“不知所踪……”徐崇瑾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就像喉头卡了尖锐砂砾,随着喉结颤动,扯动五脏六腑都疼得慌。徐崇瑾怔神,瞳孔也失了焦距一般。“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可能……”许梦云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结果如何,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徐崇瑾掀开被褥,忍着伤口复发的剧痛起身。
这句话,像巨石投入平静的湖水,激起千层浪花。
他不顾阻拦,冲到河边,看着浑浊激荡的水流,没有一丝犹豫跳了下去。
身后,许梦云声嘶力竭的担忧叫喊,可徐崇瑾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般。
他向来冷静自矜,可此时,心像被利刃划伤,尖锐而汹涌的痛觉让他呼吸不畅。
徐崇瑾在河水中摸索找寻,如同发了疯,哪怕精疲力竭依旧不肯上岸。
伤口本就没好透彻,哪里能够撑得过在浑浊水流中。
徐崇瑾的下属见状担心不已,赶紧跳下去将他拖上来将奄奄一息的他送到卫生院。
徐崇瑾闭上眼,脑子里一帧一帧,浮现的都是他和林舒月的曾经。
犹记得他与林舒月成婚的当晚,是传统节日七夕节,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那一天。
战友将他灌醉,几个好事的嘻嘻哈哈吵着要闹洞房。
他神情一凛,将这些人一股脑赶了出去。
进了婚房,就看到林舒月穿着一身红色的褂子坐在床边。
鹅蛋脸,细长眉,小家碧玉,脸蛋红扑扑,那双漂亮杏核眼还盛着盈盈泪光。0
他向来性子冷僻,母亲早逝,他从未和任何女性有过过多接触。
此时看见自己的小妻子眼眶红红,徐崇瑾那颗比石头还坚硬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可现在,林舒月在河中生死不明!
徐崇瑾强撑着再度起身,他挣扎着,声音沙哑无力:“舒月,舒月还在河里,我要去救她……”
“营长,你不能再下水了,再下水,你会没命的!”
最终,徐崇瑾体力不支,扯动伤口昏死过去。
再睁开眼,白茫茫一片刺入眼中,他本能地抬手遮挡,下意识喊了一声:“舒月。”
昏迷之中,他好像感觉舒月就在身边。
就在前些日子医院养伤一样,她围绕在他身侧,没有外人叨扰,那个时候,是久违的安宁幸福。
可是睁开眼,是一张温柔似水的脸,却不是徐崇瑾期待的人。
许梦云喜极而泣:“徐大哥,你终于醒了!昨晚,我一直彻夜不离照顾你。”
这时,徐崇瑾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猛地起身,一向漆黑淡漠的双眸通红一片:“舒月呢?”
看到他为了林舒月这般,许梦云脸色微变,很快,她恢复正常,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舒月姐她,还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徐崇瑾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就像喉头卡了尖锐砂砾,随着喉结颤动,扯动五脏六腑都疼得慌。
徐崇瑾怔神,瞳孔也失了焦距一般。
“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可能……”
许梦云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结果如何,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徐崇瑾掀开被褥,忍着伤口复发的剧痛起身。
他不相信,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喑哑地重复着:“怎么会找不到呢,我去找,我去找!”
许梦云连忙来阻拦,她哭着叫着:“不行啊,徐大哥,你的伤势太严重,不能再去了。”
这时,士兵赶来,悲痛地通知:“营长,对不起,水势太凶了,我们连嫂子的遗体都没有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