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吃了药,非但没见好,病得越发重了,到了翌日傍晚人烧得已经不省人事。府医吓得不知所措,颤抖着回禀,“王爷,若今日药石再不起作用,人怕是会有三长两短。”阡陌寒急得团团转,这一日的汤药都是他亲手喂的,断然没有喝下去越来越重的道理。屋外,春嬷嬷隔着窗扇小意提醒,“王爷,容老奴说一句不该说的,侧妃娘娘怕是中邪了,不如找个道士驱邪吧!”阡陌寒双拳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不信鬼神,定是那个女人下得毒,才让依依如此痛苦不堪。
柳依依回到房间,先是狠狠打了春嬷嬷一个耳光,“废物,这么久了,还让那个贱人活着。”
春嬷嬷委屈,“老奴已经尽可能地让人作践她了,可王…可那贱人命太硬。”
提起这个,春嬷嬷心下疑惑,已经整日不见许嬷嬷了,她是听到了风声躲起来了,还是跑了?
此刻侧妃烦心事多,她也没敢再提。
柳依依问:“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邱嬷嬷什么时候回王府?”
“她在庄上静养,就算府里人明早去接,一来一回也得两天。”
“拖,拖延的越久越好。”
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女人,好不容易弄死她的婢女,这么快又有人伺候。
她想到那个女人嘴上说的毒,心下不安,“去宣府医,再将京都有名的大夫全部叫来给我把脉。”
如果那个女人只是一时想出的痊愈之计,敢骗她,她不介意这两天就弄死这个贱人。
很快,府医和京都有名的大夫皆过来了。
一番诊脉过后,她的身子根本没有发现中毒!
柳依依恨极。
“贱人!果然是骗子。”
今天那样绝佳的机会,王爷差一点就掐死她了,就那么轻易地让她躲过一劫。
春嬷嬷送走大夫,担忧地来到她近前。
“侧妃,您有没有觉得衡芜苑那位,似换了芯子”
柳依依身子一震,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确实,白清漓假死一次,性情完全不一样了,就算从前是装的,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
春嬷嬷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奴才怀疑她被鬼附身了。”
柳氏忙让她掌嘴,“此话不可胡说,王爷不信鬼神一说,让他晓得仔细赶你出府。”
春嬷嬷吓得禁了声。
但春嬷嬷的话却提醒了柳依依,瞬间让她想出对付白清漓的新法子。
她嘴角勾勒出阴恻恻的笑。
“白清漓,用尽一切方法,我也要夺得王妃之位。”
她心下做了决定,吩咐碧桃,“去给我打一桶冷水,越冰越好。”
到了半夜,柳依依便发起高热说起胡话来,“不要找我,我不是有意要你血肉的……不要,不要……”
碧桃见侧妃病得如此严重,忙叫人传话去前院找王爷。
阡陌寒赶来,将人拥入怀中。
“依依,你怎么了?醒醒?”
阡陌寒摇不醒人,触手之处皆烫的吓人。
“怎么烧的这样厉害?快传府医!”
柳依依忽然睁开眼,小脸惨白浑身打着寒颤不停地发抖,“王爷救我,救救我。”
阡陌寒见她怕得什么似的,当即又心疼又着急。
“别怕,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碧桃在屏风后面替主子回道,“侧妃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所以病了。”
“惊吓?”
柳依依将身子埋到男人怀里哭诉,“王爷,妾身真的好怕,那日姐姐明明死了,妾身还探了鼻息,这才叫许嬷嬷为她入殓。可今个瞧见姐姐好了,妾身心里也是高兴的,可就在刚刚…”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阡陌寒眉宇紧锁,“许是你那日弄错了,别想太多。”
“不,王爷,刚刚妾身梦到姐姐托梦了,她说有厉鬼缠上了她的身子,她的魂魄被厉鬼拘着出不来,她好痛苦,让我帮她。”
她哭得更凶了,眼神也变得恐惧起来,她猛地坐起来,“王爷,依依好怕,姐姐是不是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不能投胎,那院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姐姐?”
阡陌寒拧着眉,耐着性子听她胡说,只当她是病糊涂了。
“没事的,你只是着了凉,吃点药,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柳依依摇头,却还是乖顺地躺下继续睡。
只是她吃了药,非但没见好,病得越发重了,到了翌日傍晚人烧得已经不省人事。
府医吓得不知所措,颤抖着回禀,“王爷,若今日药石再不起作用,人怕是会有三长两短。”
阡陌寒急得团团转,这一日的汤药都是他亲手喂的,断然没有喝下去越来越重的道理。
屋外,春嬷嬷隔着窗扇小意提醒,“王爷,容老奴说一句不该说的,侧妃娘娘怕是中邪了,不如找个道士驱邪吧!”
阡陌寒双拳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不信鬼神,定是那个女人下得毒,才让依依如此痛苦不堪。
他愤然起身,抬步走向衡芜苑。
白清漓绝境重生后,她拥有一成灵力,虽不能立即治愈她的伤口,却能控制伤势不再恶化。
加上她用百花凝露清洗伤口,原本溃烂流脓的地方终于不再散发恶臭。
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可惜,以如今的能力,想消除这些疤痕至少要有天山雪莲、深海珍珠这样名贵的药材才成。”
阡陌寒对她的态度,不可能舍得给她用这么好的药材,还要她自己想办法才行。
从醒来,这院就没有人送过吃食,前世她辟谷,空间里能果腹的也只有水果。
她拿一个桃子才啃一口,房门被人踹开。
“白清漓,你给本王出来,别用装神弄鬼那一套来害人。”
阡陌寒闯进屋子,站在花厅一眼望到底,竟然没有发现那个可恶的女人。
白清漓狠狠地咽下桃肉骂了一句,“真是一刻不得闲。”
她从屏风后走出来,阡陌寒正在摔她房中仅剩下的一套茶具。
“阡陌寒,你要是疯病犯了就找大夫,别在我这里乱吠!”
阡陌寒见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昨日明明虚弱的站都站不起来的人,今日不但气色变得红润,骂人也变得洪亮了。
他探出手指,再次抓住白清漓的脖子,“真是你在装神弄鬼,昨日用虚弱博取本王同情,今日被我识破了吧!”
白清漓被人一而再地扼住脖颈,哪咽得下这口气,双指捻动,一根细小的灵针刺进阡陌寒的肘关节处。
“疯狗果然听不懂人话,真当我逆来顺受好欺负?”
没有爱慕,她对仇人可没有心慈手软的理由。
只是暂时还摆脱不了宥王妃的身份,只能忍下一时恨意,留下狗男人一命。
留他一命,可不妨碍给他一点教训,不然真的以为她好欺负。
灵针入体远比利器要疼痛万倍,且找不到凶器。
阡陌寒只觉得右臂似被蚂蚁盯咬了一口,竟钻心地疼,随后手臂便抬不起来了。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在自己的胳膊处点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就废了?
白清漓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着他那张姹紫嫣红的脸,嘴角满意地扯了一个弧度。
“没做什么,只是让你长点教训,别动不动就掐人脖子,我的脖子很脆,经受不起你一而再的关爱!”
阡陌寒原本不信鬼神,可此时他也有些不认得眼前人了。
模样还是那副模样,可这性情!
“你真的是白清漓?”
白清漓循声望向他,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摸了摸自己的脸。
“柳依依说我现在这张脸,如鬼似魅,多看一眼都瘆人,王爷一年未踏入衡芜苑,认不得我也正常!”
“本王所指,不是你的样貌!”
白清漓学不来原主那副委曲求全,她就喜欢恣意快活。
“怎么,只许我委曲求全,受不得我生来反骨?既然相看两相厌,不如和离,不然下次王爷来,废掉的可能就不是手臂这么轻的伤了。”
“滚!”
阡陌寒捂着手肘,见了鬼一样向后退了半步,不正常,完全不正常,当初为了能留在自己身边,割皮之痛都能忍,现在受一点点委屈就要和离?
她不是白清漓!
绝对不是!
“和离不可能,让你死在宥王府随时满足你!在孤耐心耗尽前,劝你不要再招惹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