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裕鸣这才心满意足。“我早上临走前还让政委他们调查调查那个什么静。”何娇愣了愣,“赵晓静?”“嗯,她不是和姓周的乱搞男女关系吗?姓周的都被抓了,她还能坐吃山空?”坐吃山空?噗,何娇被他这摸不着头脑的用词呛得差点咳出眼泪。贺裕鸣见状忙心疼地把水递过去,大掌拍拍她的后背安抚。“慢点吃,咋还呛着了?是不是没吃饱?”不然为啥看他吃得香这么激动?何娇哑然失笑,摆摆手问,“贺大哥成语哪儿学的?”
她把手里的筷子递过去,“贺大哥自己放调料,你看你喜欢吃啥。”
贺裕鸣也不客气,兴高采烈啥都往里放,想起自己打来的饭,还挺可惜。
“今天食堂做的红烧肉,不吃饭要不把肉吃了?剩到下顿味道就不好了。”
过惯了苦日子,贺裕鸣挺节俭的,要是他自己,几天的饭菜都敢吃,但娇娇不同,她不能。
“行,咱们一起吃,面粉没多少,应该就这一碗,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贺裕鸣高兴得哼起了歌,“合合合,我吃饭不挑,饿了啥都能吃下去。”
何娇笑了笑,转头去堂屋把饭盒打开,又拿了一双碗筷。
见他过来坐下,立马往他碗里夹了块肉。
贺裕鸣受宠若惊,看了眼面前香喷喷的面条,迫不及待连忙尝了口。
“味道怎么样?”
贺裕鸣还没咽下去呢,眉飞色舞就朝她竖起大拇指。
“好吃!”
又接连塞了两口,这才惊觉自己吃相有点粗鲁,别把娇娇吓到了,赶忙换成细嚼慢咽。
“娇娇真厉害,第一次下厨味道就这么好。”
何娇笑弯眼,托着下巴紧盯着他端详半天。
听说贺大哥被领导揍了,看他脸上没有瘀青,该不会揍的腰腹吧?
她也不敢问,生怕暴露自己要离开的计划,忍了又忍,心不在焉回。
“严格来说不算第一次,因为贺大哥来之前我还给自己煮了碗。”
贺裕鸣一扬眉,这个第一必须是他。
“你做给自己的哪能算数?”
何娇只能投降,点头附和。
“是是是,你是第一个。”
贺裕鸣这才心满意足。
“我早上临走前还让政委他们调查调查那个什么静。”
何娇愣了愣,“赵晓静?”
“嗯,她不是和姓周的乱搞男女关系吗?姓周的都被抓了,她还能坐吃山空?”
坐吃山空?
噗,何娇被他这摸不着头脑的用词呛得差点咳出眼泪。
贺裕鸣见状忙心疼地把水递过去,大掌拍拍她的后背安抚。
“慢点吃,咋还呛着了?是不是没吃饱?”
不然为啥看他吃得香这么激动?
何娇哑然失笑,摆摆手问,“贺大哥成语哪儿学的?”
贺裕鸣一本正经,挑了下眉颇为得意道。
“扫盲班,政委之前帮我报的,最近一有空就在那边学习。”
说到这他还顺坡下驴,试探性地问道。
“感觉这些教员文化水平都不高,以后咱俩结婚了,娇娇是不是可以单独教我?”
何娇心头一跳,对上贺裕鸣眸底的火热和期盼,想到自己下午就要走了,她竟隐隐很是不舍,心虚地嗯了一声。
贺裕鸣大喜,感觉日子更有盼头。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何娇借口起身倒水,短暂地躲避一下。
吃了饭,贺裕鸣舍不得走,看何娇在厨房忙活,他主动凑过去接活。
“我来洗我来洗,娇娇你做饭肯定累到了,去那边坐着歇会儿。”
何娇本想争取下,奈何贺裕鸣体型太过高大。
厨房只有这么小,他进来一挤,感觉有些站不下。
何娇没办法,只好脱下围裙出去。
走到门口,又听身后响起贺裕鸣底气不足地询问。
“娇娇,卧室那间沙发是不是没拆?我待会儿能不能睡个午觉?”
这追求女人,就得主动争取,还要死皮赖脸。
张立不说了么,烈女怕缠郎!
他今天是一刻也不想和娇娇分开,也不知道咋回事,见不着她总感觉心里发慌。
“好啊,我去收拾下。”
何娇答应得很爽快,贺裕鸣心里美得冒泡。
再过阵子,他就能光明正大搬进来。
午休过后,贺裕鸣洗了把脸就往外面赶,见到何娇在堂屋收拾桌子,他想起什么似的提了句。
“娇娇,你看啥时候抽空给岳父他们发个电报?通知下我们的喜讯。”
何娇愣了愣,喜讯?
“上头不是没同意咱俩的结婚申请吗?”
她不过是心里念叨,哪料到没注意说了出来。
贺裕鸣闻言面色一变,一把将帽子扣头上,大步上前问。
“哪个王八蛋在你耳边胡说八道的?”
他气不打一处来,那张冷硬的脸上遍布怒火,知道这事儿肯定瞒不住,他干脆实话实说。
“确实没同意,我在想办法,反正你别管,就算眼下不批准,咱俩结婚那也是早晚的事!”
这话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何娇隐约抱有的那点希望全部破灭。
果然没同意,还真不是大伙空穴来风。
生怕她多想,贺裕鸣还大着胆子拉过她的手捏了捏。
“你在家等着我,等我的好消息,反正我贺裕鸣非你不娶!”
一句话掷地有声,表明他娶何娇的决心。
对上他那张坚毅的脸,她顿觉鼻子有些发酸,笑着点点头。
“好。”
贺大哥对她越好,她越应该离开。
他们家三代贫农,就靠贺大哥光宗耀祖,要真因为她止步于团长,她压根担待不起。
下定决心,何娇神情都自然不少,既然聊到这,她顺口问了句。
“贺大哥,听说你还被领导教训了,没伤着哪吧?”
贺裕鸣一挑眉,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领导好端端干啥揍我?再说我又不是傻子,他真要揍我我还不知道跑么?”
何娇被他轻快的语气逗笑,“说得也是。”
“行了,你别胡思乱想,我先去训练。”
贺裕鸣一步三回头离开,何娇跟着送到门口。
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她才转身回卧室收拾行李。
还是那几套衣服,剩下一些票和现金。
至于贺裕鸣的存折,她锁在柜子里,他给的那些票她也原封不动放回去。
箱子收拾完轻飘飘的,她临走前还特意把家里重新打扫了一遍。
确保无误,她又出门看了眼左邻右舍。
雨越下越大,嫂子们都闭门不出,她不敢耽搁,拎上箱子赶紧离开。
走到门口,回看干净的院子,角落还堆着婚礼要用的东西。
以后也不会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嫁给贺大哥,反正不会是她。
她恋恋不舍,揉揉泛红的眼睛,义无反顾大步离开。
路刚走到一半,一直都盯着她的纪老二出门尿尿,冷不丁发现隔壁院子锁着门,吓得心头一突。
捂着裤裆冒着雨喊,“婶婶,婶婶你不在吗?”
里面没有回应,他又东张西望,这一找,还真让他看到了前往渡口的何娇。
面色一变,纪老二吓得尿都给憋了回去,赶紧捂着脑袋往家里跑。
“娘,娘,婶婶走了!”
里面听到动静的刘珍拿着鞋底冲出来,脸都吓绿了。
“走了?走哪儿了?”
纪老二指着门外,“拎着箱子,不知道去哪儿。”
坏了坏了,她就猜到要出事。
妹子该不会真的要跑吧?
老贺知道不?
管他知不知道,赶紧先把人给拦下来。
刘珍连鞋垫都忘了放,攥在手里拔腿就往外跑。
“人在哪儿啊?”
此时的何娇已经到了渡口,也不知道运气好还是坏,等都没等船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