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只小鸟死掉了。”亚路嘉眨了眨幽蓝色的瞳仁,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只被冻死的雀鸟。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人都有些熬不过这样的天灾,更别提世间这些无辜的小动物们了。“哦。”白发男孩有些麻木的看了一眼地上冻成冰凌的雀鸟尸体,这种情况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见过很多了,实在是疲于摆出怜悯的表情。“你叫什么名字?”亚路嘉将手中的树枝一丢,像是找到了新鲜的玩具一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同龄人的身上。“梅。”白发男孩的眼眸是玫红色的。
飞驒国并不是「涅漆镇抚队」的目的地,他们只是路过途经这里,遇到亚路嘉也算是很巧合了。
自从菅原道真被贬到太宰府,死后变成四大怨灵之一后,菅原家的境遇就不太好,家族的的咒术师队伍被政治宿敌藤原北家挤兑的在五畿七道中的东山道祓除诅咒。
而他们这种杂兵队伍,是为家族精锐探路的炮灰中的炮灰。
带上亚路嘉,纯粹是因为队长菅原一和起了恻隐之心。
现在这个天灾诅咒频发的年代,朝不保夕的他们说不定明天就死掉了,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
亚路嘉的家人全部被砍成了肉泥,这些土兵并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从宅邸里搜出一些可以吃的东西。
天气寒冷,家族存放的食物并没有坏掉,和无法裹腹的贫民相比,有的吃真的已经很好了。
亚路嘉穿着那身祭典上的白衣绯袴,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出了城后,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衣衫褴褛的难民们,在大雪中蜿蜒成了长长的队伍,背着仅有的行李,神情麻木的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
菅原家队伍的行进方向和灾民们是相反的,两行直线在雪中背道而驰,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前行着。
是夜,大雪好像不见底一般从天空中倒灌而下,饥饿和寒冷顺着衣襟钻入了人们的骨头缝里。
武土与行人颤抖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深雪里,不多时,裸露的肌肤便已被冻的钝钝的疼。
为了休整队伍,菅原一和带着部下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废弃佛寺中。
因为战乱的缘故,寺中的僧侣早已离去了,棕色的木制牌匾落在厚厚的灰尘中,院中树木还有假山的布局,依稀能看出是枯山水的景观。
和其他人脸上的紧张不同,亚路嘉如同珍珠一样的眼眸好奇的看着路上的一切。
在他看来这些事物都是那么的新奇。
在武土们生火时,他蹲在寺庙正殿格子蔀户的下面拿着一根枯木树枝拨动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
亚路嘉闻声回望。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看不真切面容的人。
对上亚路嘉好奇的视线,那个人摘下了脸上的遮挡物。
和有些狰狞的藤甲不同,那张暴露在黑夜中的脸看起来格外的秀气。
那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太多的男孩。
他有着一头和外面的白雪颜色相近的银白色短发,和常人不同那人的脑后有着一片玫红色的斑纹,看起来就像是傲立于雪中的红梅一样。
“这里有一只小鸟死掉了。”
亚路嘉眨了眨幽蓝色的瞳仁,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只被冻死的雀鸟。
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人都有些熬不过这样的天灾,更别提世间这些无辜的小动物们了。
“哦。”
白发男孩有些麻木的看了一眼地上冻成冰凌的雀鸟尸体,这种情况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见过很多了,实在是疲于摆出怜悯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亚路嘉将手中的树枝一丢,像是找到了新鲜的玩具一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同龄人的身上。
“梅。”
白发男孩的眼眸是玫红色的。
清秀的脸庞表情好像冰铸一般的冷漠,但在他人问起时,还是说起了那个珍藏心底许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