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崔星越的全身酸痛不已,他看着任道成,有气无力的说:“抓到就好,最好也让他好好体验一遍。”崔星越顿了顿,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他声音沙哑的问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肇事者十有八九是故意的,我昏迷的这段时间,父亲可问出些什么来?”任道成犹豫片刻,还是把李玄风的猜想,跟崔星越说了。崔星越听完,没有丝毫感激,反而觉得李玄风在憋着坏心思,不过因为大脑受创,他现在的语言组织能力,赶不上从前了,他沉默半晌,才说道:“不要,我不能去李玄风那儿。”
李玄风口吻柔和的说:“是啊,所以道成,你一定好好看住星越,不能让他的父亲和继母,再接触星越了。”
任道成觉得李玄风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要以什么理由,把星越给接出来呢?就算我愿意接,他们也不一定会同意。”
李玄风叹了口气道:“说的也是,为今之计,只能托医院的人尽力照看了。”
任道成的神情黯淡下来,疲惫感袭来,他在想人活着为什么这么难,如果躺在病床上,没有恢复意识的,是自己就好了,那么他就不用忧心这么多了。
李玄风忽然笑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等他病情稍稍稳定了,可以把他调到我舅舅那里去,这样他们两个就动不得了。”
任道成抬起头,疑惑道:“你舅舅?”
李玄风点了点头,很和善的说:“我有一个舅舅,是另外一所医院的院长,离这里并不算远,到时候就把星越调到那去,也方便照看。”
崔星越是在三天后才苏醒的,那时候任道成,正坐在椅子上削着苹果。
这些天他一下班,就会到医院来,直到天黑。
看崔星越醒了,任道成十分高兴,他将医生叫了来,医院检查后,说崔星越的情况还算良好,只要悉心照顾,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崔父还在警察局,而郑楚悦做产检去了,现在只有任道成一个陪护。
崔星越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水。”
任道成立刻倒了温水,给崔星越递过去,他咕咚咕咚喝下半杯,任道成等他喝完,问道:“星越,撞你的人已经抓到了,你可以安心养伤了。”
崔星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天的记忆,他好好的在斑马线上行走,一辆面包车飞驰而来,他躲闪不及,就这么砰的一声被撞飞了。
现在崔星越的全身酸痛不已,他看着任道成,有气无力的说:“抓到就好,最好也让他好好体验一遍。”
崔星越顿了顿,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他声音沙哑的问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肇事者十有八九是故意的,我昏迷的这段时间,父亲可问出些什么来?”
任道成犹豫片刻,还是把李玄风的猜想,跟崔星越说了。
崔星越听完,没有丝毫感激,反而觉得李玄风在憋着坏心思,不过因为大脑受创,他现在的语言组织能力,赶不上从前了,他沉默半晌,才说道:“不要,我不能去李玄风那儿。”
任道成此时已经被李玄风给忽悠瘸了,他问道:“为什么?我觉得李玄风说的不无道理,你那个同岁的后妈,确实怀孕了。”
崔星越的头在隐隐作痛,他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开心,但是我始终觉得,李玄风是个狠辣的女人,我和她合不来,去她舅舅的医院,那就是羊入虎口。”
任道成愣了愣,但还是决定尊重友人的选择,不过他还留了一手,把待业在家的弟弟接了过来,全天看护崔星越,避免崔星越被人暗害。
四月初,屋顶的积雪开始消融,屋檐在白昼滴水了,霜花终于熬不住了,撒脚走了。
这天正是周末,任道成来到寺庙,为崔星越祈福,他于金身前奉了柱清香,附身虔诚叩拜,刚站起身,就听见一道女声问:“是任先生么?”
任道成转头一看,正是那天给他电话的女孩云康年。
她十九岁了,是名大学生。
任道成轻轻挑了挑眉,礼貌道:“好巧,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你也是来祈福的么?”
云康年上身一件白色衬衫,下身一件黑色长裤,不施粉黛,清丽可人,她笑道:“正是呢,任先生,您朋友怎么样了?”
提起崔星越,任道成眼前浮现出他凄惨的模样,不由叹气,“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不光腿被撞折了,肋骨也折了两根,现在还在床上养着呢。”
云康年是一个脚趾头踢到桌角,都会疼的呲牙咧嘴的人,光听着崔星越的遭遇,痛感就上身了,她打了个寒颤道:“这真是飞来横祸,你可要注意些,不能随意移动他,再造成二次伤害。”
任道成忽然细思恐极,如果李玄风真是坏人,那么她就可以,让医护人员在抬担架的时候,手那么一抖,把崔星越摔在地上,到时候崔星越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也只是任道成的猜测而已。
云康年看任道成脸色一变,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任道成敛了敛神色,他暂时还不想将这些复杂的事情,告诉面前的人,任道成扯开话题:“你不会是学医的吧?”
云康年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母亲曾是骨科医生,所以我懂一些。”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崔星越的身体好多了,也可以下床走动了,为了表达对云康年的感谢,他决定请云康年下馆子。
云康年欣然赴约,如今天气已经暖和,她今个儿身着紫色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黑白配的高跟鞋,整个人清雅而端庄。
见云康年来了,任道成扶着崔星越站了起来,两人向云康年问好。
云康年打量了一下崔星越,欣慰道:“快坐下吧,看起来你好多了。”
崔星越笑道:“幸亏你打救护车及时,要是迟了,我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云康年扫了眼桌上,只见上面摆着南乳粗斋煲、菜胆炖鱼翅、麒麟鲈鱼、蚝油嫩豆腐、葱爆黑木耳、海味冬瓜盅、长豆角烧茄子、苹果百合汤。
她正好早上没有吃饭,这一桌成功把她的馋虫勾了起来,“这么丰盛,需要很多钱吧?”
崔星越说:“咱们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饭桌上几人交谈甚欢,通过交谈,任道成和崔星越得知,云康年的父母,在三年前离世,如今她与十五岁的妹妹相依为命。
酒过三巡,敲门声忽然想起,大家都以为是服务员,便喊了声“进”,但当房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那个人正是李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