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睨向驾驶位上的陆厌行,“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陆厌行勾起嘴角,轻嗤一声,倒是不说话。“半路遇上的。”沈清芜应了句,便往陆随之怀里缩了缩,“我好累,随之哥哥,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好吗?”苍白的小脸疲态尽显,陆随之终究不忍心她难受,又想起爷爷昨晚的警告。“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时刻想着自己的女人,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别给我扯什么没反应过来的鬼话,你哪条神经迟钝了?那女人什么心思,别说你不知道。”“你看我什么时候让你奶奶难过了,除了你奶奶,我身边别说女人,女鬼也没半个。”
雨势终于有所缓和,稀稀疏疏地下着。
沈家别墅。
陆随之撑着一把樱桃木手柄的黑伞伫立于细雨中,深色的高定西服一如往常,被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微垂的凤眼冷冷注视着科尼塞克里的俩人。
“随之哥哥,”沈羽窈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她也打了一把伞站到他身侧,视线追随着院子里缓缓停稳的魅紫色身影,“姐姐和厌行哥哥的感情还真是好,十几年没见,竟然没有半点生分。”
想起昨晚陆厌行生怕沈清芜受伤的维护姿态,以及那一声亲昵的“小阿芜”,沈羽窈目光闪了闪,红唇微微勾起,嗓音却带了几分迫切,“随之哥哥你别多想,姐姐都快要嫁给你了,厌行哥哥亲近自己的嫂子,这没什么的。”
陆随之眉心跳了跳,冷淡地“嗯”了一声。
因为医院的视频,他的负面新闻被推上了热搜。
尤其是身为他未婚妻的沈清芜,在公关将舆论往陆家体恤员工的方向引导后,并没有公开回应,网友对他和许恬的关系的猜测,越发肆意,各种爆料贴流窜在网络上,像讨人嫌的苍蝇,怎么压也压不住。
寰实董事局里的老古董们对此颇有微词。
昨晚爷爷把他叫回老宅敲打了一番,话里话外,陆家家主不能有半分污点。
至于陆厌行的心思,不用沈羽窈提醒,那天在老宅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没关系,陆厌行再疯,也改变不了沈清芜马上就是他陆随之妻子的事实。
他压下心底的怒意,锃亮的手工皮鞋踩进湿漉漉的泥地里,快步走到科尼塞克旁。副驾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伞沿往车门的方向倾斜,陆随之一言不发地伸出手。
沈清芜的视线落在那只指节漂亮的大手上,顿了两秒,才轻轻握住。
刚踏出车厢,风雨裹挟着丝丝凉意袭来,湿冷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像裹了一层冰霜,沈清芜下意识裹紧身上的毛毯。
陆随之将她搂在怀里,皱眉道:“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说着睨向驾驶位上的陆厌行,“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陆厌行勾起嘴角,轻嗤一声,倒是不说话。
“半路遇上的。”沈清芜应了句,便往陆随之怀里缩了缩,“我好累,随之哥哥,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好吗?”
苍白的小脸疲态尽显,陆随之终究不忍心她难受,又想起爷爷昨晚的警告。
“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时刻想着自己的女人,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别给我扯什么没反应过来的鬼话,你哪条神经迟钝了?那女人什么心思,别说你不知道。”
“你看我什么时候让你奶奶难过了,除了你奶奶,我身边别说女人,女鬼也没半个。”
“这事儿,只要芜丫头一天不说翻篇,那在我老头子这,亲孙子也不管用,你就得记一大过。”
这个时候,陆随之反倒琢磨不清沈清芜的心思,她不吵不闹了,但又从他们的房子里搬走,他心里实在没多少底。眼下他只能百般迁就她,好让这事儿尽快过去。
“那我陪你进去。”陆随之拥着她往屋里走。
沈羽窈与他们擦肩而过,来到车子旁轻敲车窗。
黑色玻璃缓缓降下半截,陆厌行掀了掀眼皮,视线却没有离开沈清芜渐远的背影。
“有事?”
“厌行哥哥,你要进来看看贝贝吗?”
“不用了。”他直接升起车窗,倒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出沈家。
沈羽窈看着陆厌行离开的方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羽窈,厌行对于注资立德的事情怎么说?”章雅舒撑伞来到她身边。
沈羽窈咬了咬牙,眼底恨意翻涌,却又很快平复了下来。
她温声道:“妈,你先让爸把公司的重点项目整理好一份计划书,对了,还有财务报表,特别是盈利状况,一定要清楚,改天我把这些资料带到厌行哥哥的公司,亲自和他谈。”
章雅舒有些为难,立德先前就是靠陆随之的寰实,才把资产翻了几倍,陆随之一撤资,之前谈好的项目纷纷都黄了,公司还哪来的重点项目。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就是靠老合同勉强维系着,说不定哪天就坐食山空了。
“怎么那么麻烦呀,当年陆随之可什么也没看。”章雅舒嘀咕了一句。
“妈,你也知道,我和姐姐不一样。昨晚你也听见了,厌行哥哥说她是陆家的人,那我算什么嘛?”
“你和厌行进展怎样?妈看你都追着他跑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没能拿下他?”
章雅舒很是不甘心,看着自己女儿出挑的脸,恨恨道:“你明明长得也不差,怎么就不行呢?这一点,你真的不如沈清芜那死丫头,她的手段可比你高明多了,多少年了,陆随之仍然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沈羽窈语气有几分委屈,“我没姐姐长得好看。”
“胡说什么,赵亦妍长得不美吗?你爸不还是像丢垃圾一样抛弃她?女人最大的价值不在于那张脸,你懂不懂?”
“妈,厌行哥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她‘小阿芜’,她在他心里始终不一样。以后他们成了一家人,我更比不过。”
章雅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羽窈一眼,“净是长他人志气,我章雅舒的女儿就这点能耐?羽窈你听着,你就是最好的,没人比得上你,妈也不容许沈清芜那小婊子永远压你一头。”
……
陆随之趁着沈清芜泡澡的时候,亲自到厨房里煮了一杯姜茶。
沈清芜出来的时候,琼姐已经端着姜茶在房里等她。
“大小姐,陆先生公司有事已经离开了,他怕你受寒,叮嘱我必须亲眼看着你把姜茶喝掉。”
沈清芜皱了皱鼻子,嫌弃地看着那杯仍冒着热气的姜茶,太辣了,她一向不爱喝。
琼姐笑着把杯子递给沈清芜,“陆先生对你真的没话说,你被关进蛇屋那次,我都为你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他果真如你所料出现了,明明那天早上他从沈家离开时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你不知道,他看见你在蛇堆里,当时眼都红了,我差点怀疑他会把沈德仁杀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琼姐突然叹了口气,“清芜,以后别再拿自己冒险了,你说陆先生要是不出现,你怎么办?如果连你也出了事,你说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