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心闻言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个榆木脑袋,她明明在心疼他,他却去扯那太子殿下做什么,要不是太子殿下,今日那大皇子还不会来找他们麻烦呢。那大皇子是个纸老虎倒也罢了,只是由此可见,太子的敌人数量当真是数不胜数了,若是碰到一些凶狠的敌人,那夜戾应对起来可就没有今天这般轻松了。她又想到前几天夜戾在自己房中吐血昏迷的情形,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伸手便要去把夜凛天的脉象,直把夜凛天吓得当即收回手臂,背在身后。
夜凛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夜满辉那一通表演,连一丝回应也无,等到侍卫们彻底让开道路后,他迅速跳到了马车上,一挥鞭子,马车便哒哒地飞奔起来,扬起的尘土直把夜满辉等人喂了个饱。
呸呸呸,夜满辉吐出嘴里的泥沙,心里暗道晦气,忽然一低头看见那晕过去的内侍,夜满辉当即找到了出气的筏子,对着那内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死奴才,要不是你乱出主意,本皇子今天能丢这么大脸吗,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拖下去活活打死。”
几个侍卫连忙上来把那死狗一样的内侍拖下去,依大皇子的性格,他们怕是真要活活打死这人才行。
虽说这内侍是阉人,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但看着大皇子连对待跟随已久的心腹都这般残忍,一个个不由得兔死狐悲起来。
夜满辉恨毒的眼神扫过周边的御林军,这些人也见到了他丢脸的样子,真是该死,但是御林军毕竟不是他的私兵,也不能随意打杀,等到以后——
一时想到让他丢了大脸的东宫太子,夜满辉更是恨得牙痒痒,今天没抓到太子的小辫子,还丢了这么大的脸,但来日方长。
他就不信,太子还真能把他的金丝雀藏得这么死不成,到那时,他必将百倍奉还!
感觉到马车已经离开了皇宫,冷焰心按着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凑到马车门前,小声喊道:“夜戾。”
外面很快传来夜凛天的回答:“怎么了,方才宫门口的事情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且稍等,等马车跑到太子府在宫外的私宅后,我便放你下来,然后我再骑马送你回去,一定误了你的行程。”
冷焰心摇了摇头,索性将马车帘掀开一个小角,偷偷看向夜凛天的侧脸,那银白的面具几乎要与皎洁的月光融为一体。
夜凛天察觉到她的视线,以为她是害怕需要他安慰,当即转头看向冷焰心,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直把冷焰心看得心中一紧,手不由得一松,马车帘便垂落下来。
隔着帘子,夜凛天的声音就有些模糊起来:“怎么了焰心,是不是太累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那声音像是席卷旷野的野风,把冷焰心搅得心脏急速跳动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攥紧马车帘子,只感觉心里空空的,有风在里面呼呼地盘旋。
始终没得到冷焰心的回复,夜凛天不由得皱起眉,正好到了私宅大门口,他快马加鞭,迅速将马车驶进庭院,便伸手一掀帘子,自己钻进了马车。
冷焰心察觉到夜凛天进了马车,一下子清醒过来,对自己方才的情绪分外羞恼,连忙伸手推住他:“等等,我没事,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马上下来。”
夜凛天摸不着头脑地下了车,一时间有些无措,是不是方才他在宫门口太过于强硬了,下手那么狠,所以吓到了她,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敢面对他了。
再想想方才路上怎么问话冷焰心都不回答,夜凛天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测,不由得懊恼起来。
想想他平时是多么狠厉无情的一个人,现在因为她的一丝逃避,心中竟然这般悔丧起来,夜凛天感到有些好笑,但又感觉很新奇,这种因她而起的情绪,他并不讨厌。
冷焰心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心情,一下来马车,便看到夜凛天凝视的眼神,一时又有些僵硬。
她无奈地拍了自己一下,慢慢走到夜凛天身边:“方才那些人真是可恶,竟然全都围着你一个人,你没有受伤吧。”
夜凛天看着冷焰心担忧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没想到,她不仅不怕他,还这般关心他,他心情立马轻快起来:“这些乌合之众,连我的身都近不了,更遑论让我受伤了。”
冷焰心忽然蹙起眉头,小声地说道:“这皇家果然都不是好人,大皇子此人阴毒又懦弱,明明没有挡他的路,非要说我们对他无礼,夜戾啊,你平时的工作环境也太恶劣了吧,太子什么时候给你放假休息下啊。”
夜凛天一时汗然,没想到她竟然把对夜满辉的讨厌迁怒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阻拦道:“咳,太子殿下对手下一向很爱护,跟大皇子是天壤之别,你千万别误会太子了。”
冷焰心闻言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个榆木脑袋,她明明在心疼他,他却去扯那太子殿下做什么,要不是太子殿下,今日那大皇子还不会来找他们麻烦呢。
那大皇子是个纸老虎倒也罢了,只是由此可见,太子的敌人数量当真是数不胜数了,若是碰到一些凶狠的敌人,那夜戾应对起来可就没有今天这般轻松了。
她又想到前几天夜戾在自己房中吐血昏迷的情形,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伸手便要去把夜凛天的脉象,直把夜凛天吓得当即收回手臂,背在身后。
之前冷焰心可是为太子身份的他把过脉,现在要是被她发现太子和夜戾的脉象竟然相同,那她一定会生气的。
而且焰心亲口说了不喜欢皇家,他如何敢在她面前表明真身,只是面对冷焰心生气不解的面容,夜凛天不由得又心虚起来。
“焰心,我真的没受伤,你不用担心,而且,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去吧。”
冷焰心看着夜凛天回避的眼神,当即肯定这人必然有事瞒着她,没准方才对峙的时候便受了伤,只是硬挺着不说,但是他这般拒绝她,她怎么可能再热脸贴冷屁股呢,当即转了身,冷哼一声算作答应。
夜凛天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在取下马车架放出马匹的时候,时不时回头看她的脸色,她一定是生气了吧,只是他这脉象真不能给她碰到呀,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直到冷焰心上了马,两人都没有再交谈,她是心里有一股羞恼的火横冲直撞,而他则是怕自己又说错了话,惹得她更不开心,两人无声地在黑暗的上京城内飞奔。